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地把黄日章等谋反团伙一举摧毁,解决了心腹之患,朱由榔应该高兴才对。
但是,朱由榔最近很烦。
烦躁的原因还是广州的天气。
广州的天气真是怪了,自打进了五月,就没晴过,不是大下,就是小下。空气湿热,让人身上粘乎乎的,喘气感觉都费劲。长期在这种环境下,让人的心情也阴郁起来。
别人还好说,朱由榔最担心的还是王畅。
孕期的人必须保持心情舒畅,这对胎儿发育有好处。这一点,后世已经有科学证明,作为后世中医大学学生,朱由榔比谁都懂这一点。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朱由榔比谁都上心。经常在处理政务之余,陪王畅说说话,在花园里散散步,还给她讲些笑话。
王畅哪里都好,就是有一条朱由榔是很无奈的太注重贤后形象了。
无论心里怎么想,王畅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即使太监宫女哪里做的不好了,她也不肯大声叱责;朱由榔给她讲笑话,她也从没有放声大笑过。
她这是下决心要做一个母仪天下的贤后。
这天一直阴雨不断,朱由榔从王畅眼睛里看出了烦躁,只是不肯表露出来而已。想一想也是,整天囿于这方寸之地,本就已经很憋屈了,再加上下雨,索性连花园都不能去了,生怕脚下有个闪失,动了胎气。
“想个什么法子让她发散发散呢这鬼天气,好人都能闷坏了,何况是她”朱由榔想道。
“这要在后世,太容易了。玩玩手机,逛狂商场超市,去歌厅吼一嗓子,实在不行,还可以吆喝好友,打打麻将、斗斗地主什么的。这个时代,精神生活还是太贫乏了。”
“麻将”想到这里朱由榔眼前一亮“要不弄副麻将让畅儿玩玩这东西制作简单,玩法简单易学,还容易上瘾,玩起来就会忘记一切烦恼。而且,不需要场地、设备,只需一张四方桌子,一副麻将就可,正适合深居后宫的妃嫔们解闷取乐。”
说干就干,朱由榔拿起笔在纸上写画起来。
条、饼、万一百零八张,东西南北中发白二十八张,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八张,总共一百四十四张全部画完,叫过李洪,吩咐道“让内务府匠作监马上制作出来。”
“皇上,这是什么”李洪看着纸上花花绿绿的,没看出是什么来。
“给太后制作的,让她老人家解闷的,叫麻将。”
“哦。皇上,用什么材料呢用金子还是用银子”
一听这话,正喝水的朱由榔差点喷出来“尼玛,还金银不怕把人手脖子累断了真是无知。”又一想“也对,不怪他,怪自己没有说清楚。”
“材料越轻越好,最好用动物的骨头磨制。”朱由榔道。
“宝库里还有一些象牙,前些日子做了一些筷子,剩下的,用象牙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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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就用象牙。”朱由榔道。
“奢侈啊,竟然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制作一副玩具。”朱由榔心里叹道。
没用两天,麻将就制作好了。
因为打的是给太后玩的幌子,朱由榔自然第一个来向太后献宝,正好王畅也在。
前些日子太后都是去看王畅,如今已经有三个月了,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胎也坐稳了,王畅再也不让太后去看她,而是自己坚持过来慈宁宫请安。
“下雨路滑,你可要小心在意些。”朱由榔看了一眼王畅,关心地说道。
“放心吧,春梅几个伺候得好着呢,跟架着臣妾来差不多,怎么能摔着呢”王畅看着丈夫,眼里蕴着幸福的笑意,回道。
“皇儿,这是什么”马太后看着李洪手里捧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跟在朱由榔后面,连忙问道。
“这叫麻将。是儿子想出来的,让母后解闷的玩具。”
说完,朱由榔让李洪弄来一张四方桌,把麻将放到桌子上,给太后讲解玩法。
“这个好学,跟打马吊差不多。”马太后听了儿子的解释,说道。
“畅儿,来,咱陪母后玩两把。”朱由榔见王畅手里摸着一张牌,很感兴趣的样子,连忙说道。
“好,春兰,你来凑凑手。”王畅爽快地答应了,叫上春梅,三人陪太后坐在桌子四周,夏荷站在朱由榔身后看。
掷骰子,调风,摸、碰、吃、上、和,打了一圈,规矩算是全教会了。
“不错,这东西好,娘喜欢,我儿真是孝顺。”马太后打了一圈,就有点上瘾了。而王畅和春兰也是兴趣颇浓的样子。
朱由榔见状,心道“还没赌彩头呢,要是上了彩头,不怕你们不上瘾。”
“母后,来点彩头吧,要不打着不带劲,反正都是一家人,输赢无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朱由榔道。
“有彩头好,有彩头好。只是,春兰的份例太低了,她可担得起赢,担不起输啊。”太后笑着说道。
朱由榔一听,娘这是话里有话啊。忙道“春兰伺候皇后很尽心,进选侍吧。”
春兰一听,连忙跪下磕头“臣妾谢皇上恩典。”
选侍虽然是较低的一个名份,但毕竟已经算是主子了,可以有太监和宫女伺候了,日后再生个一儿半女,进妃嫔那就板上钉钉的事。
此旨一上,不但春兰高兴,太后和王畅都高兴。
马太后高兴,是因为自己的话儿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而且还听了。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自己对儿子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王畅高兴,是因为春兰本就是自己的大丫环,名为主仆,情同姐妹,让她伺候皇上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她个名份吗
王畅含笑看了看夏荷、秋菊、冬梅一眼,心道“春兰进了选侍了,你们也要努力哟。”
三人明白皇后的意思,都害羞地低下了头。
“皇儿,春兰进选侍了,皇后那里就缺人了,她正需要人手,把画儿给她吧,我这里有琴儿她们几个,足够用了。”马太后道。
画儿是刚进宫的,是马太后的娘家侄女。
“原来如此。”朱由榔看了一眼立在太后身侧的那个健壮的宫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