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怕自己气得再狠,警幻也不敢再直接分、身下凡去。这样子下凡也会消损她的修为,若非为探贾珍这个妖孽底气,又想着能够收获散在音音身上的情债,她也不会下凡。岂料!
气得直摔了一茶盏,警幻咬牙切齿着,姣好的面容也带出了一分面无可憎来。她这一行,完完全全算得上偷鸡不成蚀把米!
且不提警幻怒火过后,开始时时刻刻紧盯着贾珍的一言一行,便说贾珍欣赏过一番帅气工作的男人后,然后毫不犹豫,面无表情的提醒,“三人大人,你们够了啊!要么,你们排班,三个人互相轮着来,要么我一个个把你们揍昏过去。”
他还没见过真有人民公仆,不分昼夜,忙碌的。再让他们谈论,或者一个开心提讯去,都得熬上两天两夜了。当然,对于这种连轴忙碌的精神,他是佩服的。可正因为佩服,才希望能够人能够养精蓄锐,健康有活力。
“一个个也不是什么小年轻了,服老服一下啊!哪怕你们只不过动动嘴皮子,有些事是吩咐手下人去办,但脑子也是要休息的啊。”
“怎么能如此好逸恶劳呢。”刘侍郎看了眼贾珍,不满着:“现如今情况危急,我等多探讨些,万一想到了什么,没准就能救一家一族呢!”
“不过刘大人贾大人说的也有些道理。”包勉看了眼贾珍,叹口气。他知晓贾珍也是为他们着想,但都不会耐心和声和气说话,一上来就动武力威胁着。
“想当初我一病,这顺天府公务就拖延了不少,还险些酿出了些祸害。”包勉劝了刘大人一句,又看向左泉,“不妨我们三人先轮着来,抗过这段时期,便也轻松了些。”
左泉闻言,也跟着附和了包勉一句,“包大人说得也在里,刘大人,不妨我们分工一番。”
说完,左泉抬眸看了眼贾珍,道谢:“多谢贾大人了。你大病初愈,还是去多多休息。”
包勉听了这话,也跟着道谢一句:“蓉儿还在营地内,虽然能够活动的范围不多,但让他陪你走走。但你也莫要急于恢复身体,过多锻炼了。”他可记得贾珍风雨无阻,每日早晚都在坚持练武。
“多谢。”贾珍闻言,朝三位大人告辞,眸光最后停留在包勉看上,笑了笑。
包勉也发现了贾珍这举动,看见人眼里的一份担忧神色,不由得心噗通加快了几分。尤其是左右都是同僚,在如此严肃的氛围之下这……
“包大人,你是否有些不适?”刘侍郎本来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他只熬了一宿,对他来说那完全是普通工作状态,但转眸间看见包勉面色通红通红,像是邪风入体了,不由得关心了一句,“这请太医相看?”
“多谢刘大人。我没事,没事,就是忽然想起分离在即,有些感伤。之前我倒是不懂离别滋味,哪里有公务,甚至下乡呆上三四天,都无拘无束。但如今……”包勉越说越老脸有些通红。他竟然拿自己乖巧的徒弟当借口了!不配为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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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不用过于担心。贾姑娘养在宫中,自有安全可保障。”刘侍郎安慰道:“若是闲暇休沐日得空,我也可接小姑娘来家中做客。我的孙女今年八岁了,也正好同龄,我孙女可乖了,都会给我这个祖父秀荷包了!”
边说,刘侍郎还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取出一个荷包,带着炫耀的口吻,“看看,第一个秀好的,就给我这个待她最好的祖父。”
“对对对,包大人不用担心,我家虽然是个小子,但还小呢,也能跟着你家徒弟一同玩耍,说起来他有些皮,但却是个护短的,之前就帮他小表姐打架。”
缓缓慢了几步的贾珍:“…………”诸位大人,你们的话题,变得也太快了!
贾珍因分了一份注意力去听各祖父和师父高调的秀娃,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去路被高人们围着了。
“施主身上是有些机缘,但这机缘从何而来,吾等参透不出。当然观施主一身浩然正气,也不是什么妖邪之辈。”
“所以呢?”贾珍看着眼前被众位高人推出来,一个连眉毛都白花花的老和尚,和声问道:“诸位大师,现如今也有妖孽造孽,有些事情诸位大师一同出面辨认,拨乱反正,那会让小子等人事半功倍。”这些得皇家认证的,而且在对付癞头和尚上好似也有些能量,若是随着去解决警幻布散过的相思,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减轻包勉他们公务压力。
老和尚摇摇头,还拍拍自己的脑袋,指着点,说道:“就贫僧这修为,是主持,不出寺。”
贾珍好险脱口而出一句国骂,憋了又憋,忍住自己的吐槽,又看了眼在一旁围拥的诸位高人,拧着微笑:“那您是为何而来?”
“帝有召,国有难,自当挺身而出,但眼下……”老和尚拍拍贾珍肩膀,“小伙子,不是还有你,还有千千万万的有识之士吗?我等出家老人,还是颐养天年。机会要留给年轻人。”
“我师父就是来看八卦的。”与贾珍有过一面之缘的悟慧瞧着贾珍面色沉沉,似乎又暴怒倾向,忙不得挤开众人,上前一步,坦诚无比道:“贾大人,莫气莫气。”
“就是,老吴家的小和尚说得不错,年轻人,淡定。”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挥一挥拂尘,道:“看你们家那两小姑娘多淡定,嘴巴还甜。老道很喜欢,听说你爹也爱道?等你处理完国家大事,不若入我门下,随我修道?”
“姓张的小辈,你要不要脸?说好了,这事等他处理完邪祟后,各凭本事的。”原本还淡然的老和尚当即就怒起来了,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看我这修为,你好意思跟贫僧抢徒弟?”
“你……”
瞧着说着说着就吵起来,劝架的,打架的,煽风点火的,贾珍嘴角抽抽,他忽然间有些不相信皇家的僧道们。这群不是神棍中的神棍?
“你才神棍,你们全家都被神棍相中了!”正忙碌着的高人们不约而同,齐齐扭头看向贾珍,怒喝了一句。
贾珍默默举手投降,诚实着开口说话:“我没有任何出家的打算。”
“俗家!”众高人又异口同声道一句:“寄名!”
贾珍:“…………”
贾珍懒得理会一帮借着公务打情骂俏联系旧日情谊的高人们,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别人的事情他管不了,但自己的身体他还得好好爱护着的。
但好不容易避开高人们,回到自己的营帐,刚坐下喝口茶,就听得自家便宜儿子那尖嗓子飚起来了。
“爹,出大大大大事了!”
“你再这么一惊一乍,你爹得出大事了,你也会出大事。”贾珍顺带拿过果盘,便扔过去一个核桃,“没事补补脑,淡定点,好歹都是当官的了。”
“不!”贾蓉喘口气,“爹,这会真大事!刚才穆安他们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进军营,正撞上当今怒气冲冲离开呢。于是,当今要把穆安他们带回去,穆安就直接嚷着见我也可以。我出去见了他们,才知晓宇文昊之妻知晓后,要自杀,王文科带着他的二十几个叔叔兄弟侄子的和十几个姐夫去砸楼了。”
“人救回来就好。你这连比带划干什么?”贾珍面无表情,“你羡慕他们家人多不成?你练好武,一个顶百。”
“不是,”贾蓉喘口气,“然后穆安他们小厮一个个跑过来报,王阁老知晓了,气昏过去,请了太医。没半柱香时间,上皇派了御医前去,据说不好了。”
“不好了?那……”贾珍说着说着眼眸瞪圆了一分,“就他们家子嗣那数量,不说守孝如何。东北还处于根治过程中,江南一团乱,闵粤那边情况未明,稍微富庶点的地盘就只有川蜀了。”
“马上去外边,那么多高人,快。”贾珍边说边起身往外走。他还想着皇帝接下来重心放在海事上呢。王总督是王阁老的儿子,守丧三年,哪怕可以夺情。但他还有个爱女人设。这老父独女都出事了,他在川蜀还坐得住?
这肯定跟警幻有关系!
贾珍咬牙切齿着。他自己不能出去,但是看着那些高人虽然说着天命不可违,但好歹还送些护身符,安神符,什么惯用法器之类的,立马让贾蓉带人送到王家去。
听得外边吵吵嚷嚷的,包勉派人打探过后,不由得面色一惊,看了眼左右同僚,开口:“走,我们去会一会那音音姑娘。我有感觉,这事就与那警幻仙子的布散有关系!”
“这宇文昊看起来不是挺斯文君子的?包大人似乎对这事不感到惊讶?”刘侍郎问了一句。
“先前因为某些因缘巧合的缘由,贾珍已经调查过宇文昊和那音音姑娘。”包勉言简意赅的从贾瑜无意撞见宇文思慧,然后不喜欢他上课的前因后果都道了个一清二楚。
见听他说完这话,刘侍郎与左泉没有对贾珍的调查再有所狐疑之色,包勉松口气。的确,若是他陡然听闻这话,也会对贾珍平白无故调查有所疑虑。
“这也太过分了!还敢在佛门清净之地如此!”左泉拍了一下桌案,然后起身,”刘大人,我觉得包大人说得没错,没准真与那警幻有关。这宇文虽然能耐,但年纪轻轻成一寺之长,也离不开王老他们。”
这官场,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基本上都是熬资历慢慢升官上来的,不排除有年轻之辈,诸如宋雪慈,包勉的。但包勉和宋雪慈的升官之路,便也体现出来背后有无靠山,出身的区别。包勉到现在才得总督之位,而宋雪慈十年前就是封疆大吏,现在一部之长,最年轻的阁老。还有贾珍,更是戏剧性的,没爵升官,都靠帝王恩,连正统的入仕都没有经历。
“的确,像他也不蠢啊!我与守仁兄也相熟。”刘侍郎拧眉:“他也不是过分之人,宇文昊若真对青梅竹马有些情谊,纳妾纳了便是,怎么就军、妓在京。包大人,不妨你留守在营。这事到底还是刑部和大理寺出面比较方面。我们先派下属去了解情况。”
包勉点点头,”我再去提讯癞头和尚还有贾史氏他们,盘问布散之后,是否有征兆!”
非但军营里两帮人马觉得从中有些蛛丝马迹不合常理,寻常与警幻有关的证据,这皇宫里,当今打发掉一串外甥,火急火燎来到大明宫,跟上皇诉说自己的认定,“父皇,儿子以为老王家的事情背后有那警幻作孽!”
“所以呢?”
“我们岂可坐以待毙!”当今生气:“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上皇点点头,“所以呢?”
“您……”当今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离开,低声:“您当初不是都说了,自己都还能换魂换躯的。您别气,别气,儿子没打什么坏的心思,就想问问,您觉得传说中的祭天灵不灵?”虽然高人们都说他有小金龙,但是他自己没有瞅见,还是有些不信的。
“合着相当于老百姓敲登闻鼓,告御状啊!”上皇拧拧眉头,有些不开心:“朕六岁继位,还没这么憋屈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当今:朕要祭天,告诉天帝粑粑,说好的皇帝是天子呢?现在儿子被欺负了,天要做主的。
包勉:养徒弟千日,用处多多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