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贾珍这话落下,周围的一群人只觉得瞬间有些喘息不过来,像是贾珍这大逆不道的话语惹怒了帝王。周边的将士们皆是匍匐跪地,边连索夫等官吏也开始两股颤颤,感觉自己完全是被高位者威严所迫,脑海里空白一片,除了臣服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
不光是罗刹众人,便是大周一行也觉得呼吸不顺,这周边的空气像是凝固了,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就在众人因为暂时缺氧,身形僵直,面色发白之计,贾珍能够自由活动便显得格外的惹人注目。但哪怕如此,贾珍也没多加在意他人神色如何,会做何种猜测。只按着自己的想法,抬眸看了眼天。只见他吹完牛,一没招雷劈而没妖风刮他三也没天兵天将现身,于是贾珍便抬手打了个哈欠,负手慢慢往回走。
等他脚步夸进房间大门了,才缓缓将抽取的空气慢慢送回去。
随着空气渐渐疏通,所有人都下意识狠狠吸了一口气。
被一口冷气呛得咳嗽了一声,索夫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眼角余光扫了眼贾珍离开的方向。还没来得及思考眼前这事若是人为,那与贾珍是否有联系之事,索夫就听得属下惊讶连声的呼唤,顺着人的手势抬眸往半空望去。只见那原本队列整齐,威风凛凛的军队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恍若烟花一般,化为烟雾。半空中除了众人常见的飞雪飘舞,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这一切就像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见状,索夫眉头紧蹙成川,面色青紫交加,紧绷着唯一的理智,一边加派了人手牢牢盯紧了贾珍一行,一边为了完全可以预料到的帝王召见,忙不迭回房召唤来心腹询问约定好的驱鬼队伍什么时候能够到达。
“都已经过去三天了,怎么哈城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索夫压低了声音:“赶紧再去信扎伊,让他敦促一下老鹰他们。”因为约翰将军亡故,现如今远东军倒是由扎伊将军在负责。
“是,属下马上就去联系。”
“还有,不是说已经绑到贾赦了吗?那就赶紧让他们秘密押送过来。”索夫说完,眼眸沉了沉:“另外,我还记得约翰将军让对方送过几个平民?也一同押送过来,贾珍不在意,宋学慈也会在意。”
“是。”
索夫挥挥手,拦下心腹的行礼:“快去。”
就在索夫火急火燎催促之计,忽然间静寂的房间发出“咣当“一声,两人齐齐吓了一颤,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顺着发出声音的地方,一同转眸看望过。就见原本半掩的窗户门扇被风吹开了。窗扇吹开之后,就听得门外那呼啸凌冽的风号声。
见状,两人见状齐齐松口气。他们这火炕整夜烧着,都是会稍稍打开些门,吹风换气的。所以被吹开了也是正常的。
索夫想用常理来安抚自己,但是不知为何他还是眸光死死盯着窗户看。果不其然,就见一个人的轮廓渐渐得凸显出来。这身形在雪夜的照耀下,身影被凸显得特别的高大一些。
索夫被惊得头皮发麻,牙齿上下打颤:“你……你……”
贾珍抱拳依靠在窗边,歪着头,凉凉道:“有没有人跟你们说过,大半夜扰民睡觉是非常不道德的。”
此话一出,屋内的两人下意识的张口,然而一个“来”音调还没飙出来,嘴巴像是被胶布占住了,发不出音调了。因为他们耳朵里已经开始环绕着贾珍的话语—不用叫人了,我把你那些保护我的,外头那些保护你的全都撩倒了。”
眼瞅着两人乖乖失音,贾珍抬手撑在窗栏上,一个起跳入内,站稳身形后,一步步朝索夫靠近。
靠近的同时,贾珍一抬手将距离他足足两米多远的索夫心腹一记“风刃”砸昏在地,边眸光看向索夫,朝人演示这:“就这样子,完全都不用靠近。我左手一扫,就一排,右腿抬起一踹,又咕噜噜倒下一队。”
听得“噗通”倒下的声音,索夫看着贾珍挥手抬腿比划的手势,脑海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贾珍踹翻在地的场景,额头不由自主冒出了豆大汗珠,面色也泛着一分的苍白,脚步趔趄的往后退。
对于贾珍这性子,他自诩也了解了一些,若非大周的皇帝派了宋学慈在人左右,这贾珍完全就是传说中的恶魔。
不,贾家就是恶魔。
像贾赦这种肩不能挑的纨绔子弟,就已经丧心病狂的能够放火烧擂台了。而贾珍比贾赦更是不可理喻的疯狂。他有武功!武功还不低,超绝!
“贾……贾团长……你……”索夫结结巴巴的,脚步一步步的后腿,眼里也不由自主的露出恐惧之色来,视线紧紧的看着门口。也许会有人来寻他,然后发现了他需要被救助。
“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见状,贾珍干脆,利索的逼近索夫,直接一抬手掐着索夫的人,话语中带着一份自信,沉声道:“我就这样提溜着你出去,当着罗刹千千万万的老百姓面前,一用劲杀了你。”
闻言,索夫眼眸一闪。
“你也是聪明人,想想有多少人会替你喊冤要报仇?”贾珍语调缓缓放慢,带着一份笑意:“因为我只要一句被俯身了,然后拿出你通敌叛国的证据,王爷兵防图。到时候你就是十恶不赦的战犯!”
听到这话,索夫瞳孔不由扩大,胸腔一起一伏,用大周雅言道:“贾……贾团长,我……有话好好说,但是我只略懂一二大周雅言,听不太懂你的话语。找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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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瞧着似乎理智还在线的索夫,眼眸沉了沉,抬手从自己的腰间取了秘密武器,朝着人身体扎过去,边冲着人狞笑了一声:“这个刑罚在我们那里叫做容嬷嬷给你做针灸,保证没有任何的伤痕。哪怕是华佗再世也寻找不出来伤口。不要给我装傻卖傻,你听得懂大周雅言。别以为我不知道,远征计划你也是出谋划策的主要人物。”
此话不亚于晴天霹雳,原本还紧绷着的理智弦彻底“崩“得一声断开来了,索夫抽疼得倒抽口冷气,面色渐渐开始扭曲起来,恶狠狠的看向贾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咆哮道:“你……你这个恶魔!你到底要怎么样?!”
“都说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应的。”贾珍眼眸幽幽的看了眼最后垂死挣扎一番的索夫,厉声道:“我之所以一路忍受,甚至容许你们派兵监视我,完全是因为宋大人一边拿着帝王一边拿着他是我长辈的身份,以告家长压着我。可是现在嘛,压不住了!”
边说,贾珍夹着银针的手指指半空,开口:“你们罗刹皇帝都被你们这群不孝子孙气得显灵了,我为什么还要受这么多破规矩?按着老子的想法来,你们敢叽叽歪歪一句,我直接爆了你们的头,掏出脑、浆。知道人的脑、浆是什么样子吗?告诉你,我见到过,当鲜红的血液配上有些泛白的脑、浆,就像你们罗刹冬日的初升的太阳,红白交加一起柔和成了……”
那闪烁的银光在眼前发出寒芒,索夫使劲得闭了闭眼,但下一刻从四肢百骸涌出来的疼痛,尤其是从脑门而来的疼痛迫使他飞快的睁开眼,想也没想张口便道:“你……我知道贾赦被绑了。他会有生命危险。”
“生命?”贾珍听到这话,掐着索夫的脖颈,迫使人视线看向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低笑:“知道我为什么爱打猎吗?海东青挺漂亮的,那个什么极品玉爪还挺值钱?等会给我送几只过来玩玩。”
索夫听了这话,全身赦赦发抖,恍若惊弓之鸟,这……这完完全全就是恶魔!竟然连海东青都知晓,那……
不敢再细思下去,索夫使劲的闭眼。他不想看到贾珍!
可越不想看,贾珍的模样在他脑海里却浮现得愈发清楚,随着形象,耳畔还传来贾珍那低声沙哑话语。
“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你吗?”贾珍松开手,看着瞬间就软成一滩烂泥瘫痪在地上的索夫,一抬手把人重新拉了起来。
抬腿在人腿肚子上踹了一脚,贾珍没好气道一句“站直了”。边说,还帮人理了理脖颈处被抓褶皱的衣领,贾珍轻笑着:“你是个聪明人。想想你为何火急火燎找心腹催哈城的消息呀。记住了,以和为贵,懂吗?”
说完,贾珍直接抬手在索夫脑袋上拍了一下,自己配音道:“我懂啦!我知道入宫后怎么跟大帝说了。”
顿了顿,贾珍眸光看向门口:“3,2,1,请你入宫的人来了。我顺带帮你带走一个人,不用谢我。”
索夫:“………………”
听着门外响起急促的呼唤声音,索夫脑袋僵硬转某看看打开的门窗,迎着拿吹进来的冷风,浑身颤抖着,他……他完全不想去。
前来传旨的宫侍看着索夫挣扎着,活像被欺凌的弱女子,脑海里写满了困惑。直接把人架着去了皇宫。
此时,宫殿灯火通明,亮若白昼。被架着进来的索夫还没等罗刹大帝开口询问,就直接开口:“还望大帝明鉴,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罗刹大帝:“……”
“还望陛下明鉴。”索夫跪地,像倒豆子一般飞快这:“贾珍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且先前对方还来逼迫微臣。他已经知晓了王爷与我们合作的事情。恐怕对方这一次也是有备而来。”
“放肆!”瞧着自己委以重任的重臣瑟瑟缩缩,活像被欺、辱的弱女子,没有一点男子骨气,罗刹大帝惊怒:“先前你不是还说寻得道之人来驱除邪魔,怎么又那么快改口了?这世上觉无鬼神!况且,你莫要被贾珍那胡言乱语给欺骗了。他怎么可能知晓王爷是谁?”
说到此,罗刹大帝话语中带着几分的怒气:“想当年,合作初期,我们不也是派人寻找过王爷。可两次都被对方发现了行踪,还被反手警告了一番。对方那么能够藏匿,怎么可能被贾珍给发现?”
“可……”索夫瑟瑟开口:“对方背后也是帝王。微……微臣斗胆,就让他们自己龙争虎斗去。”
“可笑!”罗刹大帝拍案而起:“不说朕筹划了近十年的远征计划,便是约翰将军,巴拿大公的亡故,不报仇也会让朕颜面尽失!”
“可是陛下,微臣斗胆……”索夫连连磕头:“那贾珍既然知晓王爷之事,也说明了对方没准会重新调兵遣将安排兵防,到时候……”
“有什么到时候的?”罗刹大帝冷笑一声:“东北现如今的兵力,还有大周的财力,我们不都一清二楚的知晓?索夫!你到底怎么回事?尽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朕先前就跟王爷约好了,朕东北进宫,他就鼓动江南失火,没了江南的粮仓,又让盐政出现问题,到时候那大周皇帝就算有才,也无法两头兼顾。”
“可今日显灵……”
一听到这词,罗刹大帝火气又大了一分:“朕特意第一个派人去寻你,不就是为此事?那贾珍到底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不是鬼,是你的小祖宗。”原本就紧随索夫入宫的贾珍边说身形直冲罗刹大帝而去,两手抓着罗刹大帝的胳膊,用劲直接卸掉。
下一刻杀猪一般的声音瞬间传遍了宫殿。
听着殿外响起的脚步声,贾珍又是一手掐着大帝的脖颈:“要不要面子。放心,我不是拿你当做威胁他们的人。我是替你考虑,毕竟堂堂一国皇帝哭爹喊娘的,太丢人了。到时候怎么展现为皇威严啊?当然,你再敢忤逆我一句,恐怕也不用当皇帝了。想想,你多亏啊,你一命又不能换我一命。”
“你自己个痛快死了,我把皇宫的人全部杀了给你陪葬!”贾珍抬手打了罗刹大帝脑袋:“看看你这个脑袋多值钱。”
罗刹大帝顾不得其他,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对外喊了一声,遏制住侍卫入内,随后眸光死死的看了眼殿内的索夫以及宫侍,最后眸光死死的看向贾珍,咬牙:“有……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你也不要说得一人能抵挡千军万马。这……朕愿意放弃远征。”
“有我在,你还想争?看你就是想亡国。”贾珍毫不客气用劲,看着人脖颈往上慢慢变红,话语恍若利刃一般刺向罗刹大帝:“你问你祖宗借得勇气吗?这个时候,你还说放弃东征,说得你好像很厉害一样啊!放弃,本来就你不对,还敢这么说话?说得你像是占据主动权一样。”
“这么蠢的,活该被我大周一个小小的王爷开刷。”贾珍厉声道:“见过败家的,没见过你这么败国的,连对方底细没搞清楚就敢合作。”
“最起码他的病房图和银子是真的。”罗刹大帝说完,愕然的看了眼贾珍,回过神来:“你懂罗刹语?”
“外甥似舅没听过?”贾珍傲然:“宋学慈是天才,我不算天才,也算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