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所有人都惊骇的瞪圆了眼,不敢置信的抬眸望着半空中的贾珍。
也无怪他们如此这般失神。要知道,军巡铺职能便是预防火灾,消灭隐藏失火的危险源;一旦有火情,立马扑灭,是为了“火”成立的专门机构。队员们个个也是身经百战,闯过不少火海。在朝野间都有很高的声誉,甚至他们还能被称为火龙队。一旦有龙为名,那是值得无比骄傲,能够炫耀几代的荣耀。
可这一回出现的情况,也真让他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将他们打得是措手不及。
灭火,最为重要的工具便是火灾附近的吉祥缸了。有家底的人家,都会备一个,盛满清水以备不时之需。像乐宾馆这种朝廷设立的衙门机构,吉祥缸还有专门的侍从负责管理。为了保证能够随时用水,冬日更是要给【缸套上棉套,并上覆缸盖,且还要在下边的石座内燃上炭火。】以防水成冰,不可谓慎之又慎了。
前有专人负责,又有制度规定,但这一次偏偏吉祥缸里非但不是水,而且还是火上浇油的油!
这“水”一泼过去,便像水进沸腾的油锅,瞬间噼里啪啦燃烧开来了。而且雪上加霜的是,今夜风也大,风卷着火星子散开,原本不过东轴线某处后院失火,现如今不过须臾间整个乐宾馆都被熊熊烈火包围吞、噬了。尚未逃离出来的人,各种口音的叫喊声混合一起,那一声声从心底里呐喊出来的悲鸣,从火海中穿透出来,直从云霄。
乐宾馆一小吏灰头土脸从火海中挣扎出来,屁滚尿流报告他们先前自我扑救灭火结果却导致火愈发大的消息,以及初步判断的缘由。
“这……这绝对是有人故意在纵火。”小吏腿抖,嘴唇青紫一片,上下打颤着:“后厨最先起火,而后便是礼宾院,再接着会宾楼也走水了。这礼宾院和会宾楼一个在东边,一个西边!”
听了这话,军巡铺校尉和几个伍长互相对视一眼,一时愣怔,但眼角余光能够看见的那抹红,让他们旋即就清醒回来,言行先与意识,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属该灭火的灭火,该救人去救人。毕竟刻意纵火还是失火的分辨不是他们职责所在。军巡辅领队汪校尉当即派人告知上峰,又立马派人去调来三支分队,让人携带更多的水囊水袋前来,并且点燃了用于联络的响箭,通知兄弟部门。根据《周官》规定,地方衙门内必须修建瞭望楼,专门供于瞭望火情。且也设立了火政吏,专门管理火情。
只不过京城这地方特殊,又恰逢万寿节,为避免资源重复,他们军巡铺负责城内的巡逻预防,火政衙役们去往了周边乡村巡逻。
“报,汪校尉,水囊告罄!”
“周边居民谁有木桶先借用一二。”
“报,西轴线使臣救出八人,其中三人昏迷。”
“本官已经联系了太医院。”包勉带人赶来时,恰好听到这话,忙不迭道了一句。他国宴结束之后,便回衙门处理今日的公务。每逢佳节,防火防拐防盗都是衙门办公的重中之中。他正在追查拐子时,便见火光熠熠,而后又有当值衙役来报乐宾馆走水。当下,包勉便亲自带人赶了过来,赶来之前又派人紧急去联系尚在府衙内的火政衙役们。
“包大人。”汪校尉颔首一下,也不多加寒暄,继续安排灭火事项。
“报,大人,汪校尉,水袋也用尽了。风力过猛,而且乐宾馆内四处都被点燃了,通道附近都有油脂味,那……”汇报的队员紧张的吞了吞口水,道:“火情严重,周围水源不便,建议保守救援。”
“什么?”包勉闻言,身形一晃,面色刷白。所谓的保守救援,便是在火场外划出一道深沟来,至于被划定范围内,便需等它自我燃烧殆尽。
“不成!必须得救!”包勉倒抽口冷气,还没来得及说话。鸿胪寺寺卿便冒出来,急急忙忙开口,情绪激动无比,大声咆哮着:“必须要救。乐宾馆内居住的使臣都是我朝周边重要部落以及友好部落的使臣团。一旦出现问题,不提我等头上乌纱帽,这条老命,两国邦交都会受到影响!甚至还会因此开战,到时候便是生灵涂炭!”
此话一出,原本有些嘈乱的救灾现场瞬间陷入死寂之中,静谧的好像没有一个人存在似乎的,流动着一股压抑人的窒息感,一个个恍若被人掐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文大人,情绪莫要过于激动了。这事一切还未成定数。”包勉朗声道了一句:“文大人,过于劳累了,来人还是请大人去休息一二。”都想爆粗口了,也不看看现场的氛围,叫个、屁!
鸿胪寺寺卿闻言,刚想说话,但一声包大人喊出口,他的声音便被一个人覆盖了住了,不由得拧眉开了眼跟他抢声音的人。
张捕快一副“活见鬼”的模样,颤颤巍巍手指着半空,“大……大大人,您看,那莫不是贾珍?!”
“贾珍在火场里!”
“什么?”闻言,包勉不由得转眸望了一眼,当下眼睛睁圆得恍若灯笼一般,死死的盯着半空中那一幕,只见贾珍恍若神兵天降,似乎带着法力,一下子便控制了风向,那原本迎风肆意飘扬的火焰都瞬间恍若水墨画,静止了。
贾珍浑然不知自己出现的是如此及时,在馆外众人眼中差不多不亚于“及时雨”的存在。他现在脑海里回闪着救火的基本常识。
先是徒手接过一个抛进火场的水囊。这种水囊大都用猪或牛的膀、胱做成,一个水囊装十来斤的水。贾珍先前负重跑的时候还考虑用过这种水囊。不过介于这水囊的制作原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道过不去的砍,而且这水囊皮也太容易破了。
贾赦高高举起水囊,直接一用尽捏爆水囊。当下不亚于一盆水直接迎头泼来。等让自己浑身透心凉后,贾珍脚步勘勘踩在乐宾馆正堂屋檐上。站稳身形,贾珍气沉丹田,凝神抽取风因素化出风刃,直接撕扯下自己的前襟,划出一块简易三角形,充当口罩,蒙面挡住呛人的浓烟,而后对着馆内众人咆哮一句:“弯腰,拿湿手帕捂住口鼻,然后别争别抢,有序出去。”
乐宾馆内,睡梦中被火情惊醒的众人正因被困火海,六神无主,听得如此入耳清晰的话语,稍稍平复了些慌乱无措的心情,但下一刻又是尖锐惊叫开来,各种语言都有,表达着自己的惶恐。
“湿手帕?那是什么?”
“这是不是大周的官员?”
“这声音好熟悉!”
“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报告酋长,日后再也不来了!”
“大周真是太危险了。”
“求神保佑您最忠诚的子民!”
“…………”
各种声音汇合着冲破云霄,贾珍恨不得直接捂耳朵,他现如今异能全开,化身为风。这些声音不亚于扩大了几万倍的扩音器在他耳边“嗡嗡嗡”的震开。完完全全在诠释什么叫“震耳欲聋。”
心里暗骂一句,贾珍努力缓和呼吸,继续开口,沉声咆哮,力求自己的话语能够让整个乐宾馆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闭嘴!等会东南西北会各开出一扇门,哪里离你们最近就从哪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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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贾珍也不去理会馆内的受灾者如何商讨,拧眉忍受着高音喇叭们,身形飞快移动到火焰最为猛烈的东院,一个飞身直接回旋踢,将抛掷过来的几个水囊踹进声音最为集中的院落,咆哮:“湿手帕。”
被困的使臣们:“…………”
看着那似乎带着灵气,稳稳当当避开各种落地的门扇,窗户,各种角度刁钻飞进来的水囊,使臣们吓了一颤。有几个侍卫小心翼翼上前将用水囊扑一扑屋内的火舌。
罗刹使臣费力的抬眸看眼身形矫健飘然离开的贾珍,眼里带着抹敬畏,但转念又紧紧捏着拳头,满是恼恨之色。若是同为罗刹人,他倒也会英雄惜英雄,可惜他们之间却是有国仇家恨。
虽然恼恨,但相比其他部落,罗刹使臣自诩自己也是半个大周文化,直接撕扯下自己的衣服,让侍卫去到了茶杯里的水,捂住口鼻之后,才让自己的侍卫低声给其他人述说。
其他使臣们赶紧费力去争夺那在地面上嘀嗒嘀嗒的水。还没来得及让手帕变成湿漉漉的湿手帕,便听得门外传来一声不亚于山崩地裂的响声,有几个胆小的当即面色变了又变,失声呼唤起神灵来。众人抬眸望去,只见前方腾起滚滚灰尘,那飘扬在空气中的灰尘都因为火光照耀,变成了血红色。
不过灰尘落地之后,屋内的众人皆是眼眸迸发出一抹惊喜的亮光来。他……他们竟然看到了一条路,一条宽阔的道路。哪怕道路周围依旧冒着不少火光,但相比他们先前慌不择路,误打误撞跑到罗刹国居住的尚礼院要好得多。这大周连住个地方,也有讲究,要是国力不强,就把他们排偏远点,哪怕名字取到好,叫什么礼宾院等,真是狗眼看人低!
“走!”当下就有人直接欢呼往外跑去:“现在直接走就成了。”
“将军?”罗刹的侍卫小心翼翼看眼使臣。
“弯腰。”说完,罗刹使臣示意左右侍卫抛弃担架,直接搀扶着他。忍着忍痛,弯着腰前行,尽量不让自己掉队。
见状,也有若罗刹使臣等人,留了个心眼,按着贾珍所言,湿手帕捂着嘴,猫着腰走。
在围墙上的贾珍撇了眼匍匐出来的一支逃生小队伍,再回眸扫了眼馆外,也见有队伍入内救援,当下又一个飞跃,来到西轴线上,如法炮制。
他利用风能直接打掉围墙,整出一条两米左右宽的直通路线,沿途周围燃烧的火焰采用窒息法扑灭。
谢天谢地,他的异能还在,还是风能。他做不到罩着整个乐宾馆,但是分割成小块区域,罩着道路道路两边的小火源,利用风能形成屏障,止住空气流入进燃烧区。
不过异能有限,贾珍发觉自己胸口渐渐堵得慌,非但有些喘息不过来,而且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黏黏糊糊的粘在喉咙里,让人痒得难受,想要抓手挠一挠。
将有些掉落的“口罩”重新系好,贾珍眉头死死拧了又拧,缓缓调整着呼吸,他打算南北两边的道路,开小一点。毕竟,他还没那么舍己为人,耗费所有异能,让自己玩完。况且,他现在也算接近残废了,耳朵嗡嗡嗡的都有回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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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贾珍念着救人的种种好处,维持最后一份理智,贾蓉带着特卫队终于赶到来了。
“包包……”贾蓉喘息,手指着自己带来的工具,道:“这个叫洒水车,跟水袋原理差不多,但是它射、得能够比水袋还远还高,有二……二十多米。包大人,用这个灭那高处的火,让我们参与到扑火行动中来吧。”
包勉转眸扫眼特卫队推过来的大型推车,粗粗扫了一眼,只见上面那是四四方方一个箱子,然后顶部有两根长、□□样,感觉眼熟,像是在玩器里瞧见过一回小车模型,但眼下情况危急,也容不得他多思多看。
鉴于贾珍先前那力挽狂澜,骤然就改变火情的行动……
边想,包勉回眸看眼身形依旧透着潇洒的贾珍,感觉人恍若浴火磐涅的凤凰一般,正展翅高傲的展现魅力,不由得面色愈发肃穆了一分,回眸看眼贾蓉,郑重点点头:“好。汪校尉,用他这个,出了什么事,本官负责。”
“包大人,我们可以一起灭火的。”贾蓉闻言,倒是着急挥挥手解释道:“不是非要用这个,多一个救助工具而已……”
“没听包大人说的,把东西交给这些大人们,你给我回来。”贾赦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死死拉着贾蓉的衣袖到一旁角落,低声:“你爹疯就罢了,你张着手指头数数自己几个儿子?”千亩地里一根苗,懂不懂?!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懂不懂?”贾赦心焦,压低了声音:“你看看那些大人物,那个亲自上场了?”
“叔祖父,您放心。”瞧着贾赦紧张兮兮,却也着实为他担心的模样,贾蓉抬手拍拍恍若惊弓之鸟的贾赦,眸光回看眼在火海偏飞的贾珍,郑重无比道:“我很惜命的,我爹也很惜命的。我们这是卖工具呢。这个洒水车,我爹研究出来,我们本来是清理练武场时候用的,可要是能够卖出去,也是一笔财富啊。”
“穷疯了!”贾赦咬牙切齿:“敬哥手里还是有钱的,你们找他去啊!哪里需要那么拼命,那么掉钱眼里?”
“叔祖父,这个一时间一言两语说不清,但您放心,我们保证没事的。”贾蓉说完这话,倒是挣脱了贾赦的束缚,指挥着特卫队员一同扑火去。
贾赦见状,又气又急,一旁生闷气去。
不过此刻倒是完全没人理会他,包勉等人眼见火情渐渐被控制住,又一帮被困的使臣被救出来,缓缓松口气。
岂料这口气还没放回肚子里,包勉便听得鸿胪寺寺卿来报罗刹国和茜献国使臣还未出来。
“什么?”
非但包勉拧眉不解,作为军巡铺的顶头上司九城兵马司司令张亮也惊讶了:“茜香?听都没怎么听过。”
“茜香是女皇亲自前来,虽说其国力不盛,却也给人一分体面,让她们一行居住在乐宾馆中。”鸿胪寺寺卿战战兢兢解释了一句。
“不管这个,他们住在哪个院子。”包勉回过神来:“不对,直接说那个方向!”
“在礼……”鸿胪寺寺卿闻言,哆嗦了一下:“在东……东边,就……”就据说是起火源附近。
最后一句话不用人结结巴巴从嗓子眼憋出来,包勉和张亮互相对视一眼,也心中有数。
“蓉儿,这个洒水车能调动方向吗?”必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不是废……”贾蓉回眸看眼问话的人,急忙咬住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忙不迭笑着回答:“包大人,这自然可以啦,不说上面的水筒能够转动,我们直接把整个水车方向一转都可以啊。”
包勉闻言,揉揉头:“急糊涂了,转起来吧。我记得礼宾馆在东南方向。”
看着那巨大的水注朝着东南边喷洒过去,而那燃烧的烈火依旧如此猛烈,火舌冲天,一下子将水花包围住,似乎还在嘲笑以、卵、击石,包勉不由得捏了捏手心的汗珠,眉头不由自主紧蹙成川,视线回望了一眼夜幕中亮若白昼的皇宫。
乾清宫内,当今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整张脸都黑成锅底了。
与此同时,贾珍感觉自己能够功成身退了,岂料回身的时候,听闻这话,眉头紧紧蹙起成川,回眸扫眼了不远处那巍峨的皇宫。眼眸闪了又闪,最后缓缓吁出一口气,贾珍借着那源源不断飞抛进去灭火的水囊,借力回到东边的院落。
他先前踢水囊的时候,也从那几百只鸭鸭叫中分辨出过罗刹语。毕竟先前定点定位一个时辰,也熟悉那破锣嗓子。
缓缓运转身体,感受着那仅存一层的异能,贾珍捏了捏拳头,眼眸闪出一股决然豪迈来。凝神侧眸倾听了一会,头也不回的扎进了火海中。
见状,馆外,贾蓉和贾赦都失声惊呼了一句:“爹/珍儿!”不光是两贾家人,便是包勉等人见状,眸光露出敬畏之色。
乐宾馆内,贾珍是果断定位,寻到了罗刹使臣的踪迹。
毕竟,此刻罗刹使臣声音还是挺大的,哪怕是交代遗言的模样,却也有几分人模狗样儿。
罗刹使臣哪里知晓贾珍会杀回来,他看着那根拦截住去路的火柱,当下也挥掉湿手帕,咬着牙咆哮道:“你要活着出去,尊哈伊为主,让他一定要报仇!”
“我不服!”
“一定要打败贾赦,打败贾家,占回哈城,为我瓦西里家族挣回荣耀!”
“咳咳咳……”
贾珍赶到的时候,虽然听不懂罗刹使臣在咆哮什么,看着人恍若困兽之斗,发出绝望的呐喊,只不过再瞧着人挥手驱赶那侍卫时,眼眸飞快掠过了一道异样的光芒。但此刻屋内浓烟滚滚,贾珍也没有开口说话吸烟的兴趣,直接一抬腿踹掉那跟拦路虎,而后一手提溜一个,在烈火之中,使用最后那点异能。身形如风,瞬间移到外边那开创出来的逃生门。
憋着最后一口气,到逃生门,贾珍也没异能了,面色也带着分苍白,等待着救援的人入内把他们搀扶着出去。
被救出来的罗刹使臣和侍卫两人恍恍惚惚。
使臣面色瞬间爆红,眼眸恍若统领死死盯着贾珍,感觉自己似乎被人迎面煽了一巴掌,燥得慌。
贾珍等回到了馆外,眼见罗刹使臣还在死死盯着他,来回平复互相后,便趁着机会,开口了:“第一次呢,那是爷作为大周子民救人,可刚才听说你掉队了?特意跑回来救你,可是算私人举动了。没我,你们主仆两的命就得交代了。十万两一条命,可别给我讨价还价。”
“你……”罗刹使臣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息,惊恐的看着贾珍:“你……”
“你什么你,慢慢呼吸不会?”贾珍翻个白眼:“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个命贱?”
“不……”罗刹使臣大惊,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挺挺栽倒在地,昏过去了。
眼见那侍卫连声呼唤,包勉忙不迭让太医相看,然后回眸看眼贾珍,眼睛也缓缓瞪园了起来:“你……”
“我什么我?”贾珍冷眼:“大夫治病救人也受钱呢?我风雨来火里去的,收个钱不应该?听说还一个没找到?那个我没印象,否则,女皇比较值钱,我会救女皇的。”
包勉喘口气,从嗓子里憋出话来:“你背后冒烟了,头发着着了。”
“哦。”贾珍闻言倒是毫无波澜,直接起身,脚步移动了几米,寻了个洒水车前站定,就被迎面而来的水柱冲了个凉水澡。
冲完澡,贾珍撩起烧焦的头发看了又看,非常满意点点头。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剪个板寸头了。就古代这没空调的生存环境,就古代一般人家的卫生水平,他都不知道养这么长头发来干什么?当虱子窝!
不过,迎着众人的目光,贾珍还是入乡随俗,一脸悲恸道:“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为了助人为乐,头发算得了什么,哪里比得上一条活生生的命!哪里比得上,救一个人就没准能为两国邦交出一份力呢?!”
鼓掌啊!
这一届听众真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