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面色不悦,福来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去了主院,将他的衣服拿来,抖开,挡在顾雅箬面前,少爷就算要换,也不能让箬儿姑娘瞧了身体去。
李斐眉头皱的愈发深了,伸出手,“给我!”
福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交给了他。
李斐将衣服披在顾雅箬身上,立刻将她小小的身子全部包裹住。
福来这才明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自己怎么这么傻呢,想不到衣服是给箬儿姑娘拿的。
“先去我屋中吧,让福来去给你拿衣服。”
顾雅箬转身往主屋走,宽大的衣服拖拽在地上。
福来看的一阵心疼,别看那衣服用料不是那么好,可是请的最好的绣娘做的,光工钱就好几百两。
李斐温凉的目光看向他。
福来跐溜一下,蹿的比兔子还快,立刻没了人影。
李斐收回视线,跟在顾雅箬后面回了屋内,走到桌边,给顾雅箬倒了一碗热水,吹了几口后,感觉有些凉了,端到她面前:“喝点水,免得着凉!”
顾雅箬的手从衣服内伸出来,轻轻抿了一口,感觉不烫,一仰脖,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
她这豪放的动作入眼,李斐的眼神闪了闪,等她喝完,又默默的帮她倒了一碗,放在了她面前。
“你先去换衣服吧。”
看他浑身也湿漉漉的,顾雅箬催促他。
李斐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默不吭声的站起,拿了自己的一件干衣服,朝着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
顾雅箬纳闷的问。
李斐的脚步顿了顿,回答:“去隔壁!”
说完,走了出去。
顾雅箬皱眉,端起桌上的水又喝了个干净。
福来去了顾家,家里只有顾南一人在,想了想,没有告诉他要顾雅箬衣服的事,径直去了工人房找张氏:“顾伯母,箬儿姑娘的衣服在清洗鲜花时,不小心弄脏了,它让我过来帮她拿一套。”
张氏立刻放下手里的裁了一半的香囊,回了家,去了顾雅箬屋中,拿出一套她的衣服。
福来伸手想接过,被张氏躲开,
“我给她送过去吧。”
箬儿虽然年岁还小,但也不能让福来给她送衣服,这要让有心之人看到了,宣扬出去,对箬儿的名声有损。
福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跟着张氏回了新宅院。
“娘,你怎么来了?”
顾雅箬纳闷的问。
看清她穿的是李斐的衣服,张氏眼神闪了闪,嘴上埋怨着,“你说你,干活也不知道小心一些。”,人已经倒了顾雅箬面前,不好意思的对着已经换好了衣服,回来坐在椅子上的李斐笑了笑:“李少爷,您能不能回避一下。”
李斐默不吭声的站起来,去了外面。
张氏回身立刻把门关上,把衣服递给顾雅箬:“快去,赶快换下来!”
顾雅箬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换好了干爽的衣服出来。
张氏坐在椅子上对她招手:“箬儿,来,娘有话对你说。”
顾雅箬过来坐在椅子上,边擦拭自己的头发,边问:“娘什么事?”
“箬儿啊……”
张氏开口,颇有些语重心长。
顾雅箬擦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才接着擦。
张氏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接着说:“你今年也十二了,也算是大姑娘了,这男女书授不亲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她这话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两人听见,再怎么说当初也是用李斐主仆两人的银子治好了顾南的腿,她不能做出那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不好,可箬儿丫头还小,不懂这些,你李少爷高门大户里长大的,你可是懂吧,你让箬儿穿着你的衣服,坐在你的屋子里算是怎么回事。
“娘!”
顾雅箬哭笑不得,“你说什么呢?”
她这话自然是没有压低声音,院子内的李斐听到,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嘘!”
张氏示意她小声一些。
顾雅箬站起来,放下手里的毛巾,扶起张氏,朝着门口走,“娘,绣坊里还等着要那五千个香囊呢,您呀,赶紧回去做吧,超过了日期,人家可是不会再要的。”
“把你的衣服拿来,我回去给你洗洗。”
张氏急忙说。
“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洗洗就行了。”
话落,人也已经到了门前,顺手打开门,扶着张氏出去。
李斐和福来转身看过来。
张氏心里发虚,不好意思的对着两人笑了笑,快步走出院子。
顾雅箬则回了屋内,将自己换下的衣服还有披在身上的李斐的那一套,全部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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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再去打水,我把衣服洗出来。”
福来急忙去了。
看她还拿着自己的衣服,李斐眼神闪了闪,朝她伸出手:“我自己洗吧。”
“你的在屋里,这是我穿过的,自然是我洗。”
有了这前车之鉴,到了第二日,顾雅箬喊了顾灼过来。
顾灼在家中经常帮着她清洗鲜花,手上的动作自然熟练,不大会儿的功夫便清洗不少出来。
顾雅箬很快做好了一块玫瑰香皂出来。
“你们闻闻,香不香?”
顾雅箬将香皂托在手心里。
三人早已经闻到了香味,此刻见做成了,便迫不及待的围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
福来称赞。
“确实香!”
顾耀点头。
李斐没说话,眼神却看向顾雅箬。
“五十两银子一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看懂他眼神里的意思,顾雅箬毫不客气的说。
“我们没有银子。”
福来低声嘟囔,觉的他们当初编的那个被家里人赶出来的借口烂透了,以至于现在他们有银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花。
“可以先赊账,一天一两银子的利息。”
顾雅箬“大方”的说。
福来差点仰倒,一天一两银子的利息,她比放印子钱的人还黑。
李斐却已经伸出手,将香皂拿了过去:“成交!”
这一刻,福来觉得他家少爷是被美色冲昏了头了,一天一两银子啊,一个月下来便是三十两,一年便是三百多两,为了这么一块破香皂,值吗,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