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箬开了口:“想说什么就说,欲言又止的,看的人心里冒火。”
被发现了,李斐干脆睁开了眼,抿了抿嘴唇,豁出去了:“你这布料是不是给我买的?”
农家人不会穿锦缎的衣服,想来想去,李斐怎么都觉得是为自己买的。
顾雅箬斜他一眼。
李斐眼里的光亮消失了下去。
不料顾雅箬却点头说道:“没错,就是给你买的。”
李斐眼里的光亮又升起来,穿多了绫罗绸缎,这些锦缎他还不看在眼里,只不过听闻顾雅箬要给他做衣服,他这心里不知为何莫名有些雀跃起来。
“先不说你人品如何,单是你帮了我的忙,我也应该回报一下。”
李斐上扬的嘴角耷拉下去。
顾雅箬看得清楚,嘴角微微动了下。
马车一路出了清水镇,路面开始变得颠簸,即使伙计赶得马车很稳,车身还是不住得来回摇摆,车轱辘更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顾雅箬和李斐和往常一样,身子微微地摇摆着。
如此走了一段路后,李斐蓦然皱起了眉头,身体也微微紧绷起来。
感受到了他身体得变化,顾雅箬屏神凝气倾听。
马车外却已经响起了福来的禀报声:“少爷,前面有人拦住了道路。”
“走过去,不用理他!”
李斐面色冷静的吩咐,似察觉出那些人没有威胁,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
福来得令,朝着车夫伸出手:“缰绳给我。”
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十人拦截住了道路,感受到他们骇人得杀气,车夫早已经手脚发软,听了福来的话,立刻将手里的缰绳甩给他,并随着缩身去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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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一抖缰绳,马儿走的更快了,一路飞奔着朝着前面拦路的人冲去。
拦路的人见状,纷纷吓得变了脸色,唯有当头的一人站在众人面前,冷笑着看马车越来越近,丝毫不退让。后面的人一看,也乍着胆,鼓足勇气,站在他后面。
若是一两人,福来还可以吆喝着马车冲过去,可如今是十数人,马车无论如何也冲不过去了,眼看着到了众人面前了,福来勒紧了缰绳,停下了马车。
伙计抬头,看清为首之人的模样,惊呼了一声:“管、管事的!”
管事的瞅他一眼,眼里的恨意更加的炙热,他不但恨掌柜的和柳娘,他更恨这些伙计,恨他们在自己被掌柜的辞退的时候没有一人帮着自己说好话。
伙计感受到了他目光里的恨意,又缩回了福来身后。
顾雅箬已经从马车上下来,眯眼打量了管事的一下,嘲讽一笑:“我还以为你会永远做一个鼠辈,只会在暗地里害人呢。”
管事的眼里冒出怒火:“死丫头,你别太嚣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顾雅箬也冷了脸色:“你上次出手惊了我家牛车一事,我没跟你计较,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也不知道是谁活腻了?”
管事的冷冷一笑,“死丫头,你不妨看看,我今日带了多少人过来,凭你也敢跟我叫板?”
顾雅箬果真眯眼打量了一番,见他身后足足有二三十人,嘴角微勾:“不错,这么短的时日能能傍上新主子,做成了一条狗,也算是有真本事。”
“你……”
管事的怒火冲到了头顶,一挥手:“给我上,打死这个丫头,回去领赏。”
身后有五六个人冲出来,剩余的站着没动,全部死死的盯住福来和马车内。
没有李斐的命令,福来握紧了缰绳,没敢动。
顾雅箬不慌不忙的晃了晃胳膊腿,嘴角噙着笑意的看着几人挥舞着棍棒冲过去,没有躲闪,三两下解决了这几个人。
管事的骇然,这个小丫头竟然会武功,看样子还不低,那么……,眼光朝着马车内看去。
李斐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一身蓝色衣袍,俊秀飘逸。
一副闲逸表情,沉着冷静。
淡淡看着眼前打斗的场景,仿佛在看一场表演,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管事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里面的怒火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了几个窟窿。上一次,若不是他的小厮,牛车不会被拦截下来,顾雅箬这个该死的丫头也不会活到今日。
“福来!”
李斐淡淡喊人。
福来应声从马车上飞落下来,恭敬立于他的身侧:“少爷!”
“将他的眼珠子抠下来!”
“是,少爷!”
福来应声的同时,已然拔地而起,快速的朝着管事的眼睛袭去。
管事的大骇,一把抓过身边的两个人挡在自己面前,同时将脑袋伏低在了他们身后,惶恐的大喊:“上,都给我上,老爷吩咐了,拿下了他们,每人赏银五十两。”
众人冲将过来。
福来一击不中,脚尖在一人头顶一点,又飞退回了李斐身旁。
“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了,连这样的杂碎也对付不了,看来我身边也该换个人了。”
李斐声音不急不缓,没有起伏。
福来却惊了出了一身冷汗,不等他下令,再次飞跃起来,掠过众人头顶,朝着管事的攻去。
管事的早有防备,将头死死的藏在两人的身后,
福来半空中伸出脚,一人一脚踹去。
两人被踹到在地,管事的也被带倒,刚要爬起来。
福来已经俯低了身体,一把抓起他,朝着冲向李斐的人扔去。
呼啦啦砸到了一大片,个个哀嚎着在李斐面前倒地。
李斐眼珠微动,朝着顾雅箬看去。
福来也跟着身动,没几下解决了顾雅箬面前的人。
顾雅箬还维持着打人的姿势,愣愣的看着眼前趴在地上的人,再看看已经纵身回了李斐面前,一把将管事的提起来的福来,恨不得打他一顿,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练身手的机会,他可倒好,三两下将人解决了。
福来伸出手,朝着管事的两眼戳去。
“福来,住手!”
顾雅箬回神,急忙喊住他。
福来的动作顿住。
“他是绣坊掌柜的亲戚,我们总要给他留个薄面,打断了他几条肋骨即可,至于眼睛,还是留着吧。”
话入耳,管事的两眼一翻,吓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