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会儿以后,大当家的气喘如牛的从树林里出来,对着顾雅箬抱拳:“姑娘,佩服!”
“好说,愿赌服输,明天天亮以前,这些活必须做完,否的话谁也不许吃饭!”
又是一片哀嚎声。
顾雅箬嘴角噙着笑意、一副好声好气,跟众人商量的口吻,“要不然天黑以前?”
哀嚎声没有了,所有人麻溜的捡起扔在地上的工具,该砍树的砍树,该剥树皮的剥树皮,那奋力干活的尽头,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这群人疯了呢,干活比吃饭还卖力。
顾雅箬回到了大厅的主位上坐下,福来笑嘻嘻的跟过来,对她竖起大拇指,颇有些巴结的语气,“箬儿姑娘,不知您这功夫是跟谁学的?”
“我师父。”
福来又凑近了一些,“不知他老人家现居何处,我能否拜见一下?”
他实在是好奇极了,顾雅箬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满身的功夫却丝毫不逊于少爷,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内力,恐怕即使暗卫首领也不见的是她的对手。
顾雅箬淡淡的看他一眼:“想知道?”
福来热切的点头。
“我师父已经仙逝了,如果你想要见见他老人家,我可以送你一程。”
福来骇然的退后了一步,笑着慌乱的摆动双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非要见他。”
说完,又连着退后了几步,一直退到大厅外,才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心里一阵阵发颤,想着以后可不能再随便乱说话了,说不定哪句话戳到箬儿姑娘的痛处,箬儿姑娘真的就让自己去见了她的师父。
李斐听了福来的禀报,好半晌才开口:“这几次,你可曾看出她的武功招数?”
福来摇头:“箬儿姑娘的武功诡异,招术奇特,小的从来没有见过。”
说完,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少爷,您说,她是不是就是……?”
李斐听完,眼里幽光闪过,吩咐:“福来,去跟那丫头说,我们明日想去清水寺,让她给我们准备一些银子。”
福来麻溜的去了。
顾雅箬听了福来的请求,要不是家里人在场,绝对会一蹦老高。这个黑心的玩意,明明自己手里有的是银子,却来抠自己的。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不觉得脸红吗?
气的放下手里的东西,绷着小脸,怒气冲冲的去了李斐屋门前,一脚踹开了屋门,径直走了进去。
李斐皱眉:“这是我的房间,你这样动不动的闯进来,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名声呢。”
顾雅箬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那张欠揍的脸,谁不要名声了,她也是淑女一枚好不好,要不是他没事找事,非得惹她生气,她至于这么生气的闯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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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丝毫不相让的怼了回去:“李斐,你不要太得寸进尺,这里是我家,我想进哪个屋便进哪个屋。”
李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张氏等人不放心,跟了出来。
李斐起身,恭敬而有礼的对张氏说:“顾伯母,我曾经许过愿,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去寺院里还愿,还请顾伯母同意。您放心,所有的花费等我以后有了银子,一定尽快还你们。”
张氏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若不是当初箬儿抢了李斐两人的银子,给当家的看病,李斐主仆也不会沦落到一文钱没有的地步,当即点头,“好,需要多少银子,伯母给你去拿,你也别记在心上,以后不用还了。”
“多谢顾伯母!”
李斐道谢。
顾雅箬气的跺脚:“娘……”
张氏不赞同的看她一眼,上前来,拽着她的手把她拉了出去,“箬儿,李少爷说的对,以后你切不可这样莽撞了,你是女孩子,更得爱惜自己的名声才对。”
“娘,我……”
顾雅箬想辩解。
张氏又道:“你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呢,要给他们带了个好头,不能让他们长大了以后,动不动便去踹别人的屋门。”
顾雅箬抬眼看去,盛儿和俏俏正睁着大眼看她,满眼热切的光。
顾雅箬深吸一口气,回头,语气不怎么好的问:“需要多少?”
李斐嘴角微微勾起:“一百两!”
顾雅箬又差点蹦了起来:“你怎么不去抢?”
“姑娘高抬在下了,李斐没有那本事。”
顾雅箬被噎住。
福来藏身在一边的黑暗处,不断的擦拭着头上冒出冷汗,脑中闪着顾雅箬拿他出气的场面,禁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抬头,想着或许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看看今天晚上的月亮也好啊。
张氏回屋拿了一百两的银票,想了想,又拿了十多两的碎银子给李斐:“清水寺离这比较远,明日让箬儿大伯赶着牛车送你们去,这一百两你若是捐成了香油钱,就用这点碎银子吃点午饭。”
李斐接过,“多谢顾伯母!”
张氏摆手,回了自己屋内,吩咐顾灼:“你告诉你大伯一声,让他明日送两人去清水寺,早去早回。”
顾灼应声,出了院门。
顾雅箬气的头顶都冒烟了,盛儿和俏俏感受到了她的怒意,吓得谁也没敢往她跟前凑,全跑去了张氏屋里。
等李斐脱掉了衣服,沉身在浴桶里,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灼热之感,便知道这丫头又在药材里加料了。
福来看他神色有些不对,似乎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吓坏了,急忙问:“少爷,您是不是又疼了?”
李斐苦笑,不是又疼了,是疼的几乎要忍受不住了。那个丫头也不知道加了什么,他这身上,从里到外都火辣辣的疼。
第二日,顾东早早过来,福来搀扶着一步三晃的李斐慢慢出了屋,坐去了马车上。
张氏看见了,心里疑惑,“箬儿,这李少爷是不是比以往更虚弱了?”
顾雅箬面不改色,撒谎:“娘,这是治疗的必然反应,您不用担心。”
一路颠簸,大概两个多时辰,才到了清水寺。
两人从牛车上下来,李斐咳嗽了两声后,指着远处的一个茶棚:“大伯,您在此等我们,我们用不了多大工夫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