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清了他说的是什么,吓了一跳。
这才仔细的看向院子里,果然架子上躺着一名丫鬟,细看之下,他还认识,就是跟在张鸾身边的柳儿。
而另一边,一名下人躺在地上已经疼昏了过去,他的右手手指少了好几根,还在滴着血。
村长顿时觉得头都大了。你说说,这顾家的二丫头,脑子是真摔坏了,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张财主,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他想要给她遮掩过去,都不可能。
清了清嗓子,开口:“顾家丫头,你……”
“人不是我打死的,是他们自己打死的,故意栽赃到我身上。”
顾雅箬小脸绷紧,沉着声音说。
“你放屁!”
村长来了,管家胆子也大了,声音不抖了,腿脚也不发颤了,一蹦老高,指着顾雅箬的鼻子骂。
顾雅箬的眉头拧起来。
村长也是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一声,拿出村长的威严:“我说,管家,有你们老爷在此,有你说话的份吗?”
管家平日里仗着张财主撑腰,见了村长也是爱答不理的。现在见村长竟然这样说他,立刻恼了,不满的嚷道:“村长,我知道,这顾家的丫头委托你帮着收干花,给了你不少的好处,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不能包庇她,要知道我们大小姐可是……”
“放你娘的屁!”
没等管家说完,村长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顾家让我帮忙收干花,那是想让我把把关,免得村里人送来的不能用,我哪里落得好处了?”
村长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他知道自己一旦露出一点儿心虚的表情,便会被管家看出端倪,以后就有的麻烦了。
管家被骂的愣怔住,张着嘴好一会儿说不上话来。
管家是自己的人,骂他就等于骂自己,张财主气的胡子翘的老高,开口,声音里带着怒意:“村长,管家言语有得罪之处,我代他给你道歉。可这顾家的下贱丫头杀了我们家的丫鬟,我们上门讨个说法没错吧?可她不但没道歉,还仗着自己有疯病,又砍了我们家的下人,村里这么多的人可都看到了,这事没完!”
村长暗暗瞪了顾雅箬一眼,才看向张财主:“你也说了,这丫头有疯病,就算你们告了官,将她抓进了大牢,你们也捞不到半丝好处,照我看,不如让他们赔一些银子,这事就算了了。”
“不行!”
张财主摆着手,口气强硬的反对:“这柳儿是鸾儿身边伺候的人,从小跟她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我们不要银子。”
“那你们想怎么做,难道真的想让这丫头去坐牢?”
凭着村长对张财主多年的了解,他不像是这种有光不沾的人。别说是死了一名下人,就算死的是他的爹娘,只要有人给银子,他也不会不要的,如今竟然说不要银子,那必然是有别的所图。
张财主眼神闪了闪,刚要说话。
顾雅箬先开了口:“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杀了你们家的丫鬟,可有人看见,谁做证明?”
“我做证明!”
管家高声说道,用手指着一直站立一旁没有说话的福来:“就是他,是他一脚踢飞了柳儿!”
顾雅箬嗤笑了一下,指着福来对众人说道:“大家看看,我表哥的这个下人连一担水都挑不动,你说他一脚踹死了人,这谎话能不能说的再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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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就是他,我亲眼看到的,错不了!”
管家一口咬定是福来,谁说这个小子手无缚鸡之力了,他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提起来。
“既然如此,管家能否把当时的情形说一下?”
顾雅箬反问。
管家眼神躲闪。
张财主瞪了他一眼:“让你说你就说,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他们在家里已经将整个事情都串通好了,又岂怕说出来。
管家挺直了自己的胸膛:“我们小姐今日想上顾家来找顾雅箬……”
“等等!”
顾雅箬打断他:“你们小姐来找我做什么?”
“这个……”
管家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也没有想出来一个说辞,干脆蛤蟆眼一瞪:“我们小姐来找你自有她的打算,我只是一个下人,怎么会知道?”
说完,唯恐顾雅箬再问,急忙又说道:“谁知走到半路,碰到了你们俩……”
说到这,用手指了指顾雅箬和福来,才又接着说道:“结果,你因为我们老爷抢了你干花的事情对小姐心生不满,二话没说,就要对小姐动手,柳儿是为了保护小姐,才被他一脚踢死的。”
说完以后,眼圈也跟着红了,“柳儿虽说是一个丫鬟,可自小也是和小姐一块长大的,小姐在家里疼的几欲昏死过去,我和老爷这心里也跟挖了一块肉似的疼。”
他这番装腔作势的话说给路边的狗听都不相信,更何况是村里的人,围观的人有不少的人开始低声议论。
村长当然也不相信,但管家说的有鼻子有眼,不由得他不信,看向顾雅箬,开口询问:“顾家丫头,管家说的可是事实?”
顾雅箬不承认,“他纯粹是胡说八道,大家都知道,我素来和村里的人没有什么交集,他说他家的小姐过来找我,这只是一个遮掩他们撒谎的借口。再有一个,大家都看到了,福来这小身体,别说踹飞一个人了,就是平日里帮着我们家干点力气活,都累的气喘吁吁的,他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管家这样污蔑我们,无非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听她黑的说成白的,张财主气的浑身颤抖,怒不可遏的指着她:“该死的臭丫头,满嘴胡说八道,柳儿明明是被你们打死的,你们还敢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进到大牢里才肯招。”
“好,既然你们一口咬定是我和福来打死了你们家的丫鬟,那么我问你,为什么你们当时没有找到我们家里来,而是抬去了你们家里,还有,管家口口声声说是陪着你们家小姐来找我,那就把你们家小姐喊来,问问她,看看她说的是不是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