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今天做事情特别积极,他觉得只要白天将事情做完,晚上齐政总不好意思叫他“加班。”
看得对陈柏比较熟悉的几个官员都有些发愣,陈子褏本事是不小,但他懒啊,朝堂上的事情那么多,但陈子褏是能不开口绝不开口。
但今天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陈子褏是什么大乾劳模了。
连甘公都忍不住将甘辛叫道一旁问了一句,“陈子褏怎么回事?”
甘辛抓了抓脑袋,“不知道啊,柏哥儿只给我说他不想晚上加班。”
“还说实在不行的话,下朝的时候无论如何也得让我找个借口将他喊走,我还愁着找啥借口好。”
甘公:“……”
这个陈子褏有点不对劲。
下朝的时候,陈柏是第一个冲出金殿的,看得百官眼睛都不眨一下,刚才还劳模,现在又放飞自我了?
陈柏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只是才冲到金殿的门口,门口旁那老内侍的就笑眯眯地站在那了。
陈柏:“……”
老内侍:“大学士,大王说突然有些政策上的纰漏,需要和大学士一起商议。”
陈柏:“……”
呸,早等这里的吧?真有什么纰漏刚才那么多时间不提出来,非得等下朝了专门来堵他。
陈柏赶紧给甘辛使眼神。
甘辛甩着小腿跑了过来,“我和柏哥儿约好了,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内侍打断,“不知道上卿大人,有什么事情比大王和大学士商议政事还重要?”
脸上还有些不认可,大王是大乾的天,哪怕仅仅是大王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比天大的事情都重要。
甘辛心道,他这不是还没有想到借口,急死他了。
“就是……就是……”甘辛那个心急啊,有什么事情能比大王的事情还重要?这不是难为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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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能比大王的事情更重要的还得是大王的事。
他脑瓜子可聪明了,“我和柏哥儿约好,等会一起去和大王商议政事,真的,不骗你。”
陈柏脑门都黑了。
这个甘十三,书都读狗肚子里面去了。
唉声叹气,陈柏还是被留在了宫中,身边还跟了个委屈得像小媳妇一样的甘辛。
没跑掉,还搭上了一个。
甘辛低着小脑袋,“我这不是真找不到借口了。”
陈柏心道,那也不能直接就往老虎嘴巴里边送啊,哪怕随便一个其他借口,他也能想办法圆一圆不是。
甘辛抓了抓小脑袋,“柏哥儿,你这么怕大王干什么?大王平时可好了,还和我们联机下棋,同学们私下都说,从来没有这么亲切的大王。”
陈柏:“……”
呵,一群网瘾患者,还敢在他面前得瑟。
齐政那是找不到人下棋,又下不赢电脑,这才被这群学生捡了个漏。
陈柏说道,“不是怕他,只是……只是得避开一些尴尬。”
甘辛:“讨论个政事有啥尴尬的?”
陈柏:“……”
这时候老内侍已经来宣他们进去了。
甘辛没看到什么政事不政事的,因为迎接他们的是好大一桌美味的食物,还是和齐政一起吃,可高兴死他了,等会他回去吹嘘,百官都得羡慕死掉。
陈柏就有些愁眉苦脸了,“鸿门宴啊。”
这一顿饭吃掉怕是要付出点什么才行。
果然,饭后,甘辛就被打发走了。
这娃还开心得不得了,因为齐政送了他好大一块玉佩,他决定天天挂腰上,虽然玉佩大了一点,看上去突兀了一点,但他就要这效果,因为被人看到肯定会问他这么小人儿怎么挂这么大一玉佩,他这不得被迫解释解释不是。
陈柏:“……”
齐政直接道,“需要商议的事情有点多,今晚我们可能得秉烛夜谈。”
都不给收拾偏殿的时间。
陈柏看着一本正经地齐政,“真的是只谈政事?”
齐政疑惑地看向陈柏,“不然还能干什么?”
陈柏:“……”
谈吧谈吧,他今晚上头悬梁锥刺股,他不睡觉还不行。
晚上,秉烛夜谈时,寝宫的窗吹进来的风有些凉。
陈柏已经上眼皮打下眼皮了。
齐政也愁眉苦脸,这个陈子褏也太能坚持了。
齐政咳嗽了一声,“天气微凉,要不我让人温一点酒……”
话还没落下,陈柏跟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样刷地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怎么了?”齐政问道。
陈柏甩了甩脑袋,“不喝酒,我们继续,我们刚才谈到哪里了?对对,我们刚才讲了《四书》和《五经》,没想到大王居然也是如此的博才多学……”
妈蛋,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能信,他真和齐政讲了大半夜的圣人学说。
齐政:“……这天有点冷,要不我们……”
齐政看了一眼床,不知道为何说话居然有点结巴,“要不去床上再继续?”
他不就想和陈子褏亲近亲近,这个陈子褏怎么回事?
看看人家魏国大王和臣子,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好推脱的。
陈柏身体一震,干脆一咬牙,看向齐政,“齐政,你表现君臣相谊的方式怕是不合适。”
齐政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陈柏是豁出去了,“我们也别藏着捏着,那天喝醉酒后的事情我不信你不记得。”
“我也不信我大乾礼教开放到了无所谓的程度。”
“既然如此,我们都装傻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成,但你时不时这么提醒我一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政做了这么多,下意识的不就是在提醒他,他们的关系早不干不净了。
“你到底要如何?今晚我们就摆在台面上说清楚。”
“那天是我喝了酒后失……失态,做出了一些有辱斯文的事情,但你也未必无错,你常年习武且未醉,却任由事情发生。”
“要说有错,都有,你也不用天天这么提醒我。”
这话算是一股溜儿的往外面冒。
陈柏说完反而舒坦了,以往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好过啊?
反正破罐子破摔了,该什么结果什么结果,再说,真论起来,本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还不是齐政意志不够坚定,才让事情得逞。
齐政:“……”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要说什么是尴尬,估计现在就是了。
“都说说吧,免得以后还在这事上不明不白的纠结。”破罐子的典范,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豹子胆敢正面刚。
齐政:“……”
难道真如陈子褏说的一样,其实忘不掉的是自己,在意的也是自己,所以才不断的想方设法地去提醒陈子褏?
齐政突然说了一句,“那你说怎么办?都……都发生了,都这么久了,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也不能真当没发生过。”
陈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家伙平时装得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亏得他这一诈什么都给诈出来了。
这个齐政果然是个闷·骚的,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事情都出了,总得想解决的办法。
这世上可没什么后悔药。
齐政脸一沉,“要么我们就真当它没有发生过,以后谁也别提。”
自欺欺人,谁欺骗不下去谁受折磨。
“要么……要么反正都发生过了,也……也不在乎继续发生下去。”
齐政都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陈柏心都在哆嗦,这情况发展得有点不对劲啊,不应该先互相谴责一番对方的过失吗?
他小嘴·炮都准备好了,结果……
齐政一脸正经,“二选一,赶紧选一个。”
陈柏其实还挺佩服齐政这果断的性格的,要么直接断干净,要么直接继续。
不清不楚的的确让人心里没底。
陈柏看向齐政,正要说话。
结果齐政又来了一句,“选第二个的话,我还是会照看好廷尉府的。”
陈柏吞了一口口水:“那要是我选第一个……”
齐政轻蔑地看了一眼陈柏。
陈柏:“……”
特么这都不算威胁的话那什么才算。
不过,齐政这啥意思啊,难道还想和自己那啥继续下去……
他可是大学士,齐政可是大乾的大王,这要是私底下……
陈柏觉得他这是要往魅惑君王的道路上走啊。
陈柏疑惑地看了一眼齐政,“你该不会……”
“该不会突然开始喜欢男人了吧?”
要死就死吧,大逆不道的话今晚一次说完。
齐政回了一句,“我都是大乾的王了,我爱喜欢啥喜欢啥,有谁敢说半句不是?”
陈柏:“……”
说得也是。
要是齐政真的喜欢的是男人……
陈柏吞了吞口水,他这不算祸害别人吧?
他一直一来有自己的坚持,他绝不和直的有任何牵扯,这是他的底线,哪怕对方在优秀,资本再好,他都会跟安装了屏蔽器一样自动屏蔽掉。
但若是将齐政从屏蔽器中拉入白名单,这样外表冷冷酷酷的家伙,其实可以撩一撩啊。
虽然似乎也不需要什么开胃菜了,已经一步撩到位了。
要不,试试
陈柏心道,就是突然由君臣变成那种关系,他有点不适应啊。
第二天,一大早,陈柏从寝宫中离开。
门外的老内侍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只是陈柏没走多远,就听到老内侍对正出来的齐政说了一句,“大王保重圣体,一切以国事为重,务要操劳过度。”
陈柏头都不敢回。请牢记:,网址手机版电脑版,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