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百姓都在等着看这皇子大比的最后一局。
陈柏,孟还朝,还有齐政,也在用他们各自的方法,将圣人门徒汇聚上京,只是这个时间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百姓每天都在讨论着这个问题,但上京看上去却一点变化都没有,风平浪静,似乎正如陈柏说的那样,这根本就像是一局永远没有结果的比试。
最满意的估计是大王了,似乎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料的情况进行。
只是上京虽然平静,但各国圣道却已经炸上了天。
因为一则消息,在各圣人门徒中流传开来,“得云上学院者可伐乱世,可平天下,可使万世昌隆……”
光是听听,都让人如同响雷入耳。
这个时代纷乱不断,充满硝烟的战争每一天都在发生。
这时,突然说出现了一个什么云上学院,能够伐乱世,能够平天下,还能使万世昌隆?可想而知得多震惊。
“假的吧,口号谁不会喊,但又有谁真的能结束这乱世。”
“那什么云上学院,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突然冒出来的而已。”
“我们圣人门徒,宣圣人之学,为的就是天下太平,可一代又一代的不断验证自己的圣道,但到现在都没有哪一家能证明自己是正确的,我们持圣人之学的门徒都做不到,它一个什么突然冒出来的云上学院能行?”
一开始,几乎所有人都是直接否定。
只是稍微一打听,“什么,传出这个消息的是鬼谷上道的唯一嫡传?”
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鬼谷上道是什么,在诸子百家中从来都是前五的存在,其他圣人之学总会因为时代的变迁而起起伏伏,但鬼谷上道从来没有掉出这个名次。
所以一时间,各国的圣道门徒都哗然了。
所以,看似平静的上京,真的就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如镜吗?
比如,云上学院的门口,就来了一个穿着墨色衣服的奇怪少年,背上背一把木制的墨色大剑,正蹲在地上看陈小布玩发条青蛙。
陈小布眨巴着眼睛,一会看看地上自己爬行的发条青蛙,一会看一眼比他还看得认真的墨衣少年。
然后默默地将地上的发条青蛙捡了起来,藏到了身后,“我哥说,这样的玩具是我这样的小孩子玩的,长大了就不能玩了,丢人。”
说得理直气壮,又有些小心翼翼,他以前用一只尖叫鸡都换来了一颗夜明珠,现在他可不会小看他的玩具,要是这人抢了他的发条青蛙就跑,他找谁说理去。
那墨衣少年回过神,眼睛亮闪闪的十分有神,“小孩,让我看看呗,就看一会儿。”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咪咪阅读,iiread安装最新版。】
陈小布将发条青蛙藏得更后面了,然后撒开小腿就跑,果然是看上他的玩具了,这么大人还想抢小朋友的玩具,丢人。
陈小布跑到学院门口,那门自动就开了,也没有回头,冲了进去,然后这才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墨衣少年,说了一句,“想得美,这发条青蛙我也只有一只,是我哥才送给我的,连商雎鸠他们想玩我都没给。”
墨衣少年明显有些愣,门怎么会自己开了?
眼睛精光一闪,走向了已经关闭的门,“刚才那孩子好像就在门口向上蹦了一下?”
“好奇怪的门,这云上学院倒是挺有意思。”
而陈小布已经乘坐着电梯上楼了,还一边举起手腕上的学生手表,群发了一句,“门口来了一个喜欢小孩子玩具的怪人,大家注意点,别被他尾随进来了。”
“收到。”
“收到。”
群里传来一个小萝卜头的声音。
而门口的少年,还在那认真的研究门。
也不知道研究了多久,这才满脸疑惑的回过神,“好精致入微的机关,简直巧夺天工,我竟然看不透其中的原理,什么时候大乾也擅长这机巧之术了”
不过,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能难得住他的机巧,看他慢慢研究个透彻。
于是,云上学院的门口,就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少年,一天废寝忘食的呆在那里。
连陈小布都有些感动了,“至于么?不就是一个发条青蛙,不给玩还不走了?”
有些不舍地将发条青蛙递给了对方,“看……看在你这么喜欢它的份上,我们一起玩?”
于是,孟还朝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在那里玩发条青蛙玩得起劲。
孟还朝盯着少年背上的墨色大剑看了半天,都以为看错了,然后都忍不住捂了捂脸,“堂堂圣人学生,也忒丢人了一点。”
居然跟个小屁孩,趴在地上,翘着屁股玩得有劲。
陈小布倒是觉得这人不错,和他有共同爱好,“我还有好多玩具,都被我放书箱子里面了,以后我们一起玩。”
就这样陈小布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玩友,比他还喜欢他那些小玩具的玩友,看看都玩得痴迷了。
孟还朝想了想,自己要不要点破对方的身份,这要是传出去,怕是没脸见人的。
摇了摇头,对方既然自己不说,他就当不知道吧。
陈柏来的时候,陈小布已经在与那少年玩滑板了。
陈柏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谁啊?
不过看陈小布玩得那么开心,也没说什么。
只是暗自吐了吐苦水,“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也不见一个圣人门徒前来上京。”
圣人门徒,长得应该都十分知识渊博的样子吧,陈柏心道,害他现在上街都老是往有这样长相的人身上看,可惜一无所获。
他的那些圣人学说的书籍也抄了好些了,每本都抄了一半,也撒出去了,可是一个泡都没有冒。
陈柏甚至还偷偷去看了看他撒出去的那些书,结果放在铺子上,根本无人问津,还没有那些话本子卖得好,这就有些尴尬了。
想了想,大概是大乾文风不兴,哪怕有人拿起来看了,估计也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瞟一眼就又弃之如履了吧。
陈柏唉声叹气,“马前失蹄,倒是没有考虑清楚大乾现在的情况,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锦囊妙计,结果居然没有一个识货的人,还以为能掀起波澜将人给引来,结果根本没人宣传。”
亏了亏了,书籍还是他花了大价钱让一些读书人帮着抄成册,拿去卖的。
比如刚才,他去书铺买了两本书,没人买他自己买还不行,虽然实在丢人了一点,结果那书铺老板看他拾起角落的两本书还惊讶了半天,说了一句,“这书都有人买?能看得懂吗?要不是出书的人自己掏腰包让人抄誊着拿来卖,谁敢收,你说是不是?”
陈柏当时脸都黑了,付了钱,扭头就走,没这么在当事人面前插刀子的。
陈柏看着手上的两本书,“这算是真正的明珠蒙尘,无人识了吧。”
然后又看了看玩滑板,玩得一身汗的陈小布,现在天气十分的炎热了,可不能让陈小布在太阳底下玩太久。
招呼了一声,让他进学院内玩去。
学院的一楼其实是用来会客的,只要不让陌生人上楼就行,一般人也上不去,因为他们不会用电梯。
陈小布拉着这几天交到的好朋友进了一楼,倒出他书箱子的小玩具,牛逼哄哄的,“我的玩具可多了,特别好玩,全是我哥送给我的,我这书箱子其他人可羡慕了。”
小孩子炫耀着百宝箱。
陈柏有些好笑,坐在放鞋子的木架上停留了一会,结果木架居然有些摇晃。
估计又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学生将架子的腿给撞瘸了吧,得找人来修修。
陈柏看着手上的两本书也是有些气的,这是不是说明他的计划失败了?
越看越气,“什么圣人学术,现在也只能垫一垫鞋架子了。”
说完还真给垫上了。
这也算是波及无辜了吧。
陈柏看看天色,对陈小布说了一声,“马上有孟君的课,别玩得忘记了。”
陈小布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道,“我马上要上课了,你就一个人在这玩吧,楼上不许外人上去的,等我上完课再来找你。”
那少年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还在那傻傻的用手摸地板,这地板砖在他看来实在了不得了一些。
学院本就和外面一个天一个地,差别很大,一扇门,就如同两个世界一样。
陈柏和这些学生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并不代表第一次来的其他人,就能很快适应得了,哪怕这人见多识广也不可能一时间适应下来。
等那少年回过神,一楼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原本也就是来看看鬼谷上道口中的云上学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没想到倒是实在有些让人意料之外。
这时,少年也看到了垫鞋架的两本书,有些心痛,将书抽了出来,“看上去还是两本新书,怎的能这么糟蹋,大乾的人果然缺了些文风。”
只是不经意地将书翻开,整个人都懵了。
他……看到了什么?
看得居然就直接沉迷了进去,再也停不下来。
只是到了后面,突然就没有了,而且文章断得十分的突兀,是从一句话中间断开的,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少年表情恍然若失,“怎么就没有了?怎么能没有了?”
然后又有些痛心疾首,“简直……简直暴殄天物,这样的珍本居然……居然用来垫鞋架,要是被天下读书人知道了,还不得一口唾沫淹死……”
但突然,少年突然愣住了,这样的珍本都能用来垫鞋架子,岂不是说对方根本没有将这样的东西放在眼里,还有更……更好的。
不知道为何,居然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眼睛亮闪闪地向楼上看去。
这个什么云上学院怕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
而楼上,陈柏正在听孟还朝讲课,讲的还正是诸子百家。
“诸国之中,最擅长机巧之术的有两家,一就是鲁国的公输家族,《鲁工秘录》就是公输家族所出,还有就是赵国墨家了,不过他们各有所长,鲁国的公输家擅长战争器械,而墨家擅长建筑,机关还有机巧……”
孟还朝讲的课,真的很贴合实际,也十分的实用,和这个时代的先生有很大的不同,这也是陈柏特别喜欢的一点。
有学生问道,“那墨家也擅长建筑吗?有我们的老师山君厉害吗?我们老师可是修建了我们云上学院。”
孟还朝一笑,“山君自然是厉害的,光是这一座云上学院中的机关之精密,各种机巧之离奇,已经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了,至少在我见识过的东西中,还没有能比得上的。”
一群学生脸上全堆上了笑,他们老师厉害,他们自己也厉害,得瑟。
孟还朝继续道,“不过墨家是诸子百家之一,他们崇尚的反而不是这些机关机巧之术,而是他们的圣人学术,这也是最值得让人敬佩的一点,一门圣人学术,往往需要经过千锤百炼,无数人的应证和实践,需要付出无数人数不尽的心血和汗水,让人无怨无悔的拼搏一身……”
孟还朝的声音是很有魔性的,简简单单几句话,似乎就向这些学生展示了那些圣人门徒充满艰辛又无怨无悔的学术道路,是一群意志坚定值得敬佩,为天下人寻找前进道路的开拓者。
不知道前路如何,所以需要这些圣人门徒亲自用脚去趟,哪怕满身是伤浑身碎骨,也虽死无悔。
的确是一群值得敬佩的人。
陈柏都听得有些入神,不免也说了两句,“墨家的思想,兼爱,非攻,尚贤,从而达到天下大同的目的,可惜实在太难了,这世间诸国各有私心,天下大同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从思想上来讲,的确是十分了不得的,比起诸子百家中名家的辨正,鉴实,分尊卑立意还要高出一些,但越高的立意也是越难实现的,明知艰难而逆流而上,让人心怀希望,永不放弃,期待一个天下大同的世界的到来,墨家的坚持的确是十分了不得的……”
孟还朝都忍不住抬起了头,脸上少有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可以说比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了解墨家,墨家学术的确包罗了陈柏说的这些,但墨家思想是十分分散的,他们还在不断的摸索应证之中,从来没有人能真正的一语中的的归纳得如此的明确。
这……
孟还朝都好半天没有回过神,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一群学生正叽叽喳喳地要他讲墨家和公输家的八卦。
孟还朝看了一眼陈柏,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等下了课之后,陈小布第一时间去找他的好朋友了,他忘记了他好朋友被关在一楼,不会使用电梯,也不会开出去的门,岂不是被困在那里哪也去不了。
一到一楼,果然看得那少年在喃喃自语。
陈小布心道,罪过罪过,看看人都被关傻了,赶紧开了门,将人送出去见见阳光。
那少年估计是真的有些心不在焉,居然突然对陈小布这样的小不点问了一句,“你说墨家思想那么多,到底什么才是我们该继续秉持的,什么又是该抛弃的。”
还没有从刚才看那两本书中醒过神。
陈小布抓了抓脑门,“说啥嘞?真被关傻了,你说这个我知道,我们刚才上课正好说得这个,墨家的中心思想不就是兼爱,非攻,尚贤,天下大同……我刚还做了笔记……”
那少年真的懵了。
等他回过神,周围都没有人了,陈小布他们已经坐着马车回家了。
少年一拍大腿,“上课的时候讲的?还直接记笔记了?”
他这个墨家圣人学生怎么不知道?
从此陈小布多了一个和他玩玩具,老是打他笔记主意的好朋友。
陈小布哪那么容易将笔记给别人看,他羞涩得很,因为笔记本上全是他开小差的时候画的小人人,而且他觉得这人应该看不懂他的笔记,他记笔记得可有个性了。
当然这是后话。
除了云上学院的这个少年,甘辛也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一条无人的巷子,甘辛被人堵住了,是一个长得跟个地痞一样的人,腰间配一剑,又有些像游侠。
甘辛都有点懵,在上京,有人居然敢将他堵巷子里面?
甘辛瞟了一眼身边尾巴直摇的古牧,说道,“敢堵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知道我的狗狗有多凶残吗,小心咬你一身血,溅一地。”
那痞子嘴里衔着一根草,“你就是甘十三?让巴国损失惨重那个甘十三?”
甘辛:“……”
妈呀,这怕是专门来找他麻烦的。
赶紧用手按住手腕,大声道,“知道我是谁还敢堵我,这梧桐街经常有人来的,要是被人看到了,马上就有人来抓你送官。”
那痞子一笑,这胡同他早注意过了,根本没什么人来。
听说这甘十三擅长追踪探查,但今天天大的本事也别想将消息传出去。
“正好你又是云上学院的学生,抓回去审一审一举两得。”
刚要动手,突然街道外传来悉悉索索急促的脚步声。
“甘十三,我们来救你了,亏得我在梧桐街旁边,要是其他人恐怕都不能这么快赶来,还不得被人欺负了。”
是商雎鸠带着府卫冲了进来,“你是哪个不开眼的毛贼,居然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不知道这上京是我们的地盘儿?”
那痞子一愣,为何?
他明明已经确认过了,不可能有人来这里,也没有人经过这里,这甘十三是如何将他被困的消息传出去的?
甘辛也是一愣,因为那痞子好生厉害,商雎鸠带的府卫可不少,可被对方三两下搁倒了一大半,然后看了一眼甘辛,□□跑了。
甘辛和商雎鸠吞了一口口水,“这人好厉害,怕……怕不是一个毛贼。”
甘辛夹紧了小腿,“差点就把我吓尿了。”
结果话才说完,里群面又传来了消息,“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休想绑架我。”
陈柏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懵了。
一天之内,发生了好几起绑架他云上学院学生的事情。
什么情况?
他云上学院的学生岂是一般家庭的人,而且绑架事件还明目张胆的发生在上京?
还好学生也聪明,装模做样偷偷用学生手表报信,互相通知支援,这才没真给人抓了去。
和这些学生的家长去了一趟衙门。
学生家长也是震惊莫名,他们都是有上京贵族,而且还不是那种小贵族,居然敢在上京就对他们家后辈出手?
这些学生在他们家后辈中也不是一般存在啊,小小年龄就是弘文阁散人了,很可能成为名士成为大学士,以后撑起整个家族的名声的。
可想而知,有多义愤填膺。
最终得到了一份回执。
“上京最近偷偷来了一群奇怪的人,也不知道有何本事,居然能逃过巡逻检查,以后出门小心些。”
上京城中,似乎出现了一股针对云上学院的暗潮。
陈柏皱着眉,吩咐了一声这些学生,以后可别像甘辛一样,为了抄近路走什么没人的巷子,出门也多带一些府卫。
陈柏百思不得其解,他云上学院还能得罪什么人不成?
学生差不多都是些小学生,也没机会得罪人不是。
而且听甘辛所言,对方还知道他的身份,明知甘辛是甘公府的嫡系公子,还敢下手,这大乾应该没什么人有这样的胆子吧?
“到底会是什么人”
这个时代,诸子百家,执掌圣道万千,如同遍地开花,有兼爱非攻的墨家,有仁爱天下的儒家,也有以战止战的兵家,更有阴谋诡计的各种学术……
他们的目的或许都是天下太平,只是手段各不相同罢了,所谓圣人门徒,可并非只有温和的一派,甚至可以说,这个世道这么混乱,未必就没有他们的原因,因为他们要证道,就必定以诸国为棋子,来应证他们的道是对是错。
暂不谈这些。
这些学生遇到这样的事情,家里面怎么肯善罢甘休,一定要让衙门和巡逻司的人加紧彻查。
因为出事的人身份的确非同一般,而且出事的还不止一人,衙门和巡逻司的人怎么敢怠慢,上京开始戒备彻查了起来。
也是这个原因,原本看上去毫无波澜的上京城,这一查,还真给查出来了个惊天动地,掀开了这平静的外表下不知道何时已经到来的暗流。
说实话,陈柏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惊讶得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
不行这事情他得去找齐政商议商议。
结果一出门,满街的百姓已经议论疯了。
“听说了吗?那刚入驻喜来客酒家的穷酸书生,居然是诸子百家阴阳家门徒,圣人学生啊!”
掷地有声,一语惊起千层浪。
“刚才巡逻司的人查外乡人,刚好查到这穷书生身上,这书生连个路引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入上京城的,巡逻司的人本来是要抓人的,结果这人拿出了一个奇怪的牌子,巡逻司别说抓人了,还得恭敬一番。”
“结果一问,这穷书生居然是阴阳家的圣人学生,你说说谁能想得到啊。”
“啧,我给你们说,我刚才是从西市那边坐公交车过来的,那边也发生了差不多的事情,一个路边写书的先生,被查出是杂家的圣人学生。”
“嘶,我那边也查出来一个,法家的。”
“我那边那个是兵家的。”
“……”
什么情况?
突然之间,甚至都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诸子百家圣人门徒就像一夜之间从上京城中冒出来了一样。
上京城的百姓是要多懵逼有多懵逼,“不是说这些圣人门徒都不肯来我们大乾了吗?怎么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
“谁知道,平时这些圣人学生,身份高贵,难得一见,结果我们上京城居然来了这么多。”
“啧,要不是这衙门和巡逻司突然查人,恐怕还真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可不是,来了又走了都没有人知道。”
“但圣人门徒齐聚,也总得有个原因吧?你们说会不会和皇子大比有关……”
陈柏听着讨论,说实话也有些想不通,他的那些各别派的书籍不是没有卖出去么,消息都没有传出去,这些圣人门徒又是怎么被引来了?
还真是稀奇事情了。
陈柏在去齐政那里之前,先去了一趟书铺子。
去干什么?当然是去将自己撒出去的那些书全部又买回来,因为圣人门徒来得比他想象中多太多了,要是他的书被泄露出去,不知道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就是自己买自己撒出去的书,实在有点让人心塞。
摸了摸荷包,心疼死他了。
陈柏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全部搬学院去,就当藏书了,学院都没收藏点书籍,实在不像话。”
让廷尉府的人,将一旦子一旦子的书挑走。
那书店老板:“……”
居然还真有人来买这些书,还全部买走了?
陈柏实在没脸看那书铺老板的表情,吩咐了一声挑书的人,让他们将书送去书院交给孟还朝。
不过陈柏还是听到了书铺老板的嘀咕,“刚才也有好些人来买了这些书,样子看上去还有些不正常,一看到书身体哆嗦得跟犯病了一样。”
陈柏皱了一下眉,希望买到书的人别将消息扩散得太快。
……
云上学院,一向波澜不惊的孟还朝带着学生来搬书时,随手一翻,整个人都那么傻了。
他觉得要是这消息传出去,云上学院会被诸子百家围得水泄不通。
孟还朝出了一会儿神,这才和一群学生将书往学院搬。
而学院门口那少年,突然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你们垫鞋架的那两本书是不是该换换了,我看那两本书挺新,用来垫脚架实在可惜,不如换成其他的旧书如何?”
孟还朝一愣,看向鞋架,还真看到垫着的两本书,翻开一看:“……”
表情不太好了,这是哪个败家子,居然……
将书放一起,往楼上搬,说了一句,“的确可惜了,我找个人将鞋架修好就是。”
少年:“……”
不是,修什么修,用其他书来垫啊。
这时,一个学生因为抱的书太多,其中一本正好掉了下来。
少年帮着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只是不由得一愣,因为书的封面上非常夸张地写着,墨翟语录……
墨子,名翟,是墨家学术的开创者。
少年不知道为何,手都开始抖了,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难道……难道有人总结了他们墨家学术开创者平时的语录?
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手上的书它不是书,它比泰山还重。
只是,那学生伸出手接过少年手上的书,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不以为意的将书夹在手腕上,摇摇晃晃的走了,应该会再次掉下来吧。
少年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他墨家圣典啊,就那么……就那么随意的拿着,甚至掉在地上,沾满灰尘都不以为意。
他觉得他的心脏受到了重击。
等等,墨家圣典,给他看一眼也好啊。
只是那学院的门在一群学生走进去后,又无情的关上了。
少年:“……”
这机关他玩不转,明明……明明那些学生只要站门口,那门就会自己打开的,可是他去站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反应。
少年一会抬头看看高塔,一会围着转圈圈,然后一咬牙,转身离开了。
这学院是大乾的,他圣人门徒这么尊贵的身份,要求进塔看看书,应该不难吧?
而此时,陈柏也到了齐政府上,齐政应该也早得到了消息。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口,“你将圣人门徒引来上京的?”
两人不由得同时一愣,不是他们会是谁?
肯定不会是大王,因为大王不想这场比试结束,那么就不会想着让圣人门徒来上京城。
按理这些人来上京城,对陈柏他们来说是有利的,但这事儿不是他们做的啊?
“他们为什么会来?”陈柏问道,当初大王灭圣道,按理将这些人得罪死了,不可能来才对。
“看来只有问他们了。”齐政说道。
陈柏心道,也对,他们为什么来,他们自己肯定清楚。
“也是好事,我们想办法接触这些圣人门徒,看能不能忽悠住一两个加入我们大乾,哪怕忽悠住一个,也是我们赢了不是。”
其实不用陈柏去接触他们,因为……
齐政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打开一听。
“皇子政皇子政,不得了啦,我们学院门口来了好多人,他们自称是圣人门徒,要不是他们打不开门,估计都挤进来了。”
“我觉得他们都是假的,刚才我们隔着门考了考他们,他们都答不上来,物理化学都没有学过,一群骗子。”
“皇子政,你快让人来将他们赶走。”
“我们正在出题考他们,拖着他们,皇子政你快来啊。”
陈柏,齐政:“……”
总感觉学院现在的画风十分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