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布现在就像是战斗机中的小公鸡,小嗓门都快叫破了,“你凭啥否定啊,是不是输不起。”
他好不容易上台得瑟一次,纵目睽睽之下,还敢骂他劳民伤财。
皇子濯:“……”
什么输不起?输赢都还未定,说得好像他已经输了一样。
在他眼中火柴和油灯的确也就那样,有没有都无所谓,火石和蜡烛已经足够好了。
不过皇子濯轻蔑的一笑,对主持的官员道,“反正这什么火柴和油灯我是看不懂,什么三硫化锑,啥糊弄人的玩意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门学说……”
话还没说完,陈小布都惊呆了,抓了抓脑门,“你们老师没有教化学吗?三硫化锑啊,就是那个三硫化锑……”
他还以为,所有人都和他学的差不多,他觉得他还小,学的都是大家启蒙的东西,比如化学。
皇子濯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对主持的官员道,“先看我的门客提供的东西。”
那主持的官员点点头,没办法,陈小布写的东西的确看不懂。
皇子濯的门客提供的的确是个好东西,一个耙地的耙子。
因为这东西简单,已经被制作出来了,那主持的官员正在让内侍尝试使用给大家看,的确有模有样的,大乾的耕地用上这耙子的话,的确能省事很多。
皇子濯一副傲慢的样子,“如何?能帮助百姓种地,这该是民生的好东西了吧。”
陈柏也看了几眼,然后有些不置可否,东西是好东西,但……居然是用铁打造的。
这样使用起来十分的方便耐用,但能大范围推广吗?
上位,大王也皱了皱眉,他好不容易让人去一个小国收罗的东西,也明明白白交给了皇子濯,怎的还给改动了?
画蛇添足。
铁器是国之重器,怎么可能随便让百姓大范围肆无忌惮的使用。
在古时候,铁器就和武器没什么区别,就像现代,能让你随便使用枪·支?
大王皱了一下眉,也不好说什么,至少在目前看来,就算是个铁耙子,在现在的设计中也是最好的。
皇子濯还在那里自鸣得意,大王给的东西,哪有他改成铁耙子好使用,锄地的效率都大大提升了。
百官也在讨论着,因为陈小布的火柴和油灯生产工艺的问题,现在还拿不出成品,他们又看不懂陈小布纸上写的东西,所以大部分人其实是倾向于皇子濯的。
陈柏倒是不担心,因为已经让人在制作了。
工艺是难了一点,所以用的时间的确有些久了。
比试了这么多场了,就当是中场休息时间吧。
不过,皇子濯时不时轻蔑的挑衅,“浪费大家时间,还不如直接公布结果。”
陈柏一笑,“比试的规则可不是这样的。”
比的是实物,可不是嘴皮子利索就行。
也不多说。
倒是陈小布凶得跟斗鸡一样,从陈柏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急啥急,再急你也赢不了,你就一个耙子,我两样东西嘞。”
说话忒气人,感觉是比谁的东西多一样。
皇子濯都被怼得拂袖而去,他倒要看看,浪费大家这么多时间,到时候丢人的是谁。
陈小布的两样东西,的确花了太多时间了,因为大家都不懂,所以边制作边摸索,特别是火柴,其实火柴还算好制作的,因为主要材料就是火石,磨细了通过过滤除去杂质,然后加上少量的熟炭灰,就能做成火柴,难的是和它摩擦起火的皮儿。
等待中,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果然,中场休息的人也有些磨皮擦痒了,他们是来看比试的,不是这样无休止的等待。
还好,在晚霞泛红的时候,终于,一排带着红色蘑菇头的小木棍,和一个奇怪的瓦瓶子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主持的官员也有些疑惑,“这就是火柴和油灯?”
看上去怪怪的,也不知道具体用处。
还是陈柏走了上去,拿起火柴和一小块奇怪的皮儿。
然后纵目睽睽下说了一声,“请看。”
火柴在皮儿上一擦,“呲”的一声,一朵火焰就那么升起。
小小的火焰,映照在所有人的眼睛中。
而所有人都被这神奇的一幕惊住了。
“是明火,就那么划一下,怎么就出来明火了?”
说实话,的确神奇。
连陈小布嘴巴都张得老大,妈呀,这是他刚才写的火柴?真好玩。
赶紧跑上去,“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陈柏:“……”
难道小孩子对火焰都有一种特别的执着?这东西可是十分容易引起火灾的。
陈柏憋了好久终于没有说出小孩子玩火晚上会尿床的话来。
陈小布拿着火柴,一根一根划燃的时候,火光照在他惊讶的小脸上,让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陈小布觉得他不应该这么惊讶的,但忍不住啊。
当然,现在也没人在意陈小布的表情了。
“看上去使用起来十分方便的样子,连小孩都能直接划出明火。”
可以想象,用这样的火柴点火得多方便,以前火石打出来的火花,要点燃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天气受潮的话,说不定划一天火石都生不了火做不了饭,又饿又气人,但这是大家经常都能遇到的事情。
陈柏大声说道,“这就是火柴。”
陈小布也跺着脚,跟着道,“这就是火柴。”
哼,看看,有多神奇,自己看不懂,居然说他的火柴不好。
划燃一根火柴,举得老高,逗逼逗逼的,但脸上可得瑟了。
陈柏继续道,“虽然还不知道这火柴应当定价多少才合适,但它的主要材料就是火石的沫以及一根小木棍,我相信,这样的成本,家家户户用原来买火石的钱应该都买得起这火柴的。”
“火柴虽小,却能走进千家万户,走进所有人的生活之中,方便我大乾所有百姓。”
陈小布扬着脑袋,一根熄灭了,又赶紧划燃下一根,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还踮着脚举得老高,脸上得瑟的表情都快要有一种讨打的感觉了。
现场这么多人,眼睛居然都在盯着那燃烧的火柴,他们有一种预感,要不了多久,火石就要被取代了。
正如陈柏开始说的那样,新的事物取代旧的事物,大乾才能进步。
这时,陈柏接过陈小布手上正在燃烧的火柴,然后点燃了旁边油灯中的灯芯。
离得近的支持的官员和内侍看得最清楚,那灯芯点燃后,并没有燃成灰烬,而是像蜡烛的灯芯一样,保持着火焰不灭。
众人:“……”
那不是一瓶水么?
怎么能和蜡一样,让灯芯保持不灭?
陈柏继续道,“至于这油灯,和蜡烛一样,能持续照明。”
“而这样一瓶灯油,节约一点用的话,一晚上点燃一个时辰算吧,用一个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它的成本价格估计也就一根蜡烛的价钱。”
蜡烛价贵,可不是说说而已。
声音一出,观众彻底哗然了。
“什么?这么小小的一个瓶子一天点燃一个时辰,能用一个月?”
那可是一个时辰啊,说实话,上京的百姓家里,都不可能晚上点一个时辰的灯的,更何况其他百姓了,也就是说实际使用的话,这油灯怕是能使用超过一个月。
“成本还只有一根蜡烛的价格?”
哪怕算上人工费用等,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
陈柏一笑,“有了油灯,从今以后的每个晚上,上京城百姓,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也未尝不可。”
“以后站在高处看夜晚的上京城,就将是一个完全的,崭新的样子,星罗棋布,灯火阑珊。”
那画面实在太美,哪怕是想象,都让人有些恍惚,张大了嘴,灯火阑珊,星罗棋布的上京城啊。
“油灯虽贱,但能照亮千家万户……”
陈柏用声音带给了大家一个不一样的上京城。
关键是这样的上京城,真的能实现。
现场鸦雀无声,甚至连眼神都在跟着油灯摇曳的火光晃动,如同梦幻一般。
不过,这充满幻想的画面还是被人打破了,皇子濯声音阴沉的开口,“我的耙地的耙子也不逞多让,大乾以农为本,难道能帮助大家耕地的耙子还比不过你这火柴和油灯。”
没想到,他提前准备,居然都不能将对方按死,心情可想而知。
陈柏一笑,甚至拿起了地上的耙子,“耙子是好耙子。”
皇子濯扬起了脸。
“但……”陈柏继续道,“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它是铁打的吧?”
“是又如何,铁打的耙子,耙地的时候特别好使,还经久耐用。”
陈柏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贵族家里或许能用得上,要是作为民生用品,你觉得有多少人家买得起,大乾又有多少铁来打造这样的耙子?”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这次考题的核心点了出来,他们设计的是提高民生的物件,给贵族用的铁耙子算什么?
陈柏看了一眼皇子濯,“若说劳民伤财,你这铁耙子才是真的会消耗光我大乾的财力,不知道皇子濯十分清楚铁有多昂贵?一把耙子说不定都要一家人努力一年两年才能买得起,更别提用它来制造价值了。”
额……他只知道好用就行,在说,就一铁耙子能值几个钱。
陈小布都愣了一下,赶紧又从陈柏背后露出了小脑袋,“皇子濯,你才是劳民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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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话还回给对方,陈小布不知道有多高兴。
陈柏一笑,看来这小家伙完全不会被对方的责问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真要有啥问题的话,估计就是太得瑟了一点,看着想抽他。
观众也暗自点点头,火柴和油灯才是真正的惠民实用的东西,那耙子虽好,但他们用不上不是。
结果如何显而易见,这种大家见证下的比试,的确算是公平的,因为什么人也不可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皇子大比第五场,陈小布胜,皇子政记一分。”
皇子濯的脸色要多不好看有多不好看,其实比他脸色更难看的是大王,都忍不住阴沉着脸嘀咕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给他找来一件民生用品,结果给他改成了铁制作品,除了那山君说的价格问题,他敢让百姓这么大量使用铁器么?
场上的油灯就那么点亮着,并没有吹灭。
倒是陈小布手上的火柴被陈柏收了回去。
陈小布还有点不舍得,不过现在他可是万众瞩目的名人了,想要躺地上打滚都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站直了身体,一板一眼地跟在陈柏身后走了下去,要是不看他那笑成小花一样的脸,还挺像模像样的,用甘辛的一句话来说,他也不想笑的,他也想在这样的场合正经点,可是就是忍不住啊。
陈柏回到马车,齐政靠了过来,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火柴和油灯的生意,我们合作。”
陈柏:“……”
这个无利不起早的黄世仁,这种民生用品,看似廉价没什么利润,但耐不住量大啊,齐政这家伙居然从中看到了商机,也是厉害。
陈柏有些弱地说道,“其实这火柴和油灯的生意,我们廷尉府自己也可以做。”
齐政嘴角上扬,“就廷尉府那点资产,一个上京都供应不了,又怎么能短时间将生意做大。”
陈柏:“……”
得,按齐政的说法,还真得和他合作才能利益最大化。
想了想,做生意的确麻烦,他还是坐收渔翁之利来得好使。
再说,自己将齐政养得这么肥,以后齐政看在这些的面子上,怎么也得让他当一个无法无天的宠臣,最好是宠到他只要不造反,什么都由着他那种,也算值了。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那油灯的火光下都拖起了长长的影子。
而观众看得都有些犹豫未尽。
主持的官员商量了一番,“今日比试结束,明日继续。”
陈柏皱了一下眉,皇子大比已经比了五场了,齐政赢了四场平了一场,平那一场还是因为措手不及,没想到对方作弊的原因。
这样都还拖着不决定立储的对象。
大王如何想的,陈柏不知道,但总不可能无休止的比下去,大王如果是打着让皇子濯将比分搬回来的打算,那还真是想多了。
嘴角上扬,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齐政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这个公平比试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言败,不仅如此,他们还会抓住这个机会永不放手,因为错失了这个机会,就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情况了。
主持的官员才一宣布,最激动的居然是齐政身后马车上的学生,脑袋都从车帘中伸了出来,“怎么不比了?我们都还没有上场。”
“就是,明明该我们得瑟了。”
陈柏脑门抽得厉害,其实何止是他,那些皇子和他们的门客脑门也抽。
这么迫不及待,跟赶着上来赢一样,将他们当成了什么了?
但无论这些学生怎么不服气,今天的比试也结束了。
观众都有些嘘唏,今天的比试也太精彩了,但仔细一想,他们居然只记得云上学院的学生一次次带给他们的出彩的表现。
这么想着,心中不免一惊,云上学院竟然已经是这般了不得的存在了吗?
那个不显山不露水,就那么安静的矗立在城外,高耸入云的云上学院,居然培养出了这么多优秀的学生,今天这些学生的表现就可见一般。
这种感觉十分的突兀和不真实。
但从今天起,恐怕没有人能忽略和无视云上学院的存在了吧,而不仅仅是将它成一座奇迹一般的建筑而已。
人群散去,各回各家。
陈柏回去之后,洗漱了一番,刚准备休息,陈小布就满脸激动,小脸红红的冲进了他的院子。
“哥,你今天怎么不来看皇子大比啊,你弟弟今天可出风头了,现在上京城没有不认识我陈小布的。”
陈柏一笑,揉了揉陈小布脑袋上柔软的头发,“都是个名人了,怎的还跟个皮猴子一样。”
“哎呀,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哥,我给你讲,今天可精彩了,我还怼了皇子濯,他都没敢反驳……”
陈小布的确有点激动,小嘴巴巴的,陈柏都担心他口渴。
陈柏听着陈小布在那里讲今天的皇子大比,绘声绘色的。
这样真好,家庭和睦,生活充满欢乐,等齐政上位后,他和廷尉府应该就稳妥多了,不用再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能过上稳定的生活,谁又愿意一天担心受怕的。
陈小布讲了半天,摸了摸肚子,肚子都给他讲饿了,他得去啃一点她娘买多了的腊肉干。
打发走陈小布后,陈柏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齐政发了一条语音,“明日想好怎么应付了吗”
自从上次齐政揭了他的面具之后,他们都没怎么用手机聊过了。
因为齐政一用手机和自己聊天,就会将自己当成山君,而现实中见面时,马上又会脱节。
两个人都跟分列病人一样。
陈柏本来没有准备等齐政回复的,结果没一会儿,齐政居然回了一句,“今日他们大败,恐怕会为明天的比试做万全准备,特别是皇子濯,能提前知道题目,必定更不好对付。”
原本自信满满的皇子濯,恐怕也会更加用心的重视比试了吧。
陈柏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齐政居然回复他了,啧啧,这个别扭精。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让齐政知道的,因为他觉得齐政要是知道了,第一时间会暴跳如雷,又说什么他玷污了什么纯洁的友情,酸得很。
陈柏正了正身,现在可是建立“同甘共苦”的新革命友情的时候,他不能放松,毕竟他也不知道等比试之后,齐政会不会和他翻旧账。
他得好好的和齐政聊聊骚。
因为第二天还要比试,陈柏也没献媚多久,不过他自己还是挺满意的,因为齐政将他的献媚照单全收了。
第二日,陈小布一大早就来找陈柏去看皇子大比了。
陈柏肯定是没办法去的,他得用山君的身份去。
陈小布一副他哥错过了黄金千两的样子,然后才兴奋的出了门。
陈柏也准备了一番后出了门,等他的马车到达现场的时候,让陈柏有些意外的是,学生们的马车也都在。
他还以为,这些学生回家一晚上,恐怕来不齐全了。
也不知道这些学生家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他们支持齐政吧,他们可能打死不承认,说他们和齐政作对吧,自己孩子现在又成了齐政的门客。
观众也是早早的到了,对于齐政这些门客的马车,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让人担心的是,今日,无论是皇子濯还是大王,恐怕都早有准备,只有自己必须面临现场还不确定的考题。
齐政来得更早,经过陈柏马车旁的时候,陈柏献媚的问了一句,“昨晚睡得可好?”
也就简简单单一问而已,结果齐政脸色一沉。
这是陈子褏该问的话?他们又不是多熟。
陈柏:“……”
得,这个死别扭,有本事你别扭一辈子。
哎,昨晚上建立的革命友情好像没有成功。
等到太阳初升,大王和百官也来了。
因为昨天精彩的比试,一件件稀奇又让人震惊的东西出现,观众也是对今天的比试翘首以待。
甚至现场还有在讨论昨天的诸葛连弩,火柴和油灯的,也对,对他们来说,哪一件不是划时代别开生面的东西。
“咚咚咚。”
鼓声响起。
众人这才压下了声音,竖立起了耳朵,对于题目他们也十分的好奇。
陈柏也打起了精神,陈柏原本也以为,今日和昨天的比试应该差不多吧。
结果题目一出,陈柏也震惊了。
“皇子大比第六局,现在开始。”
“众所周知,燕国商人大逆不道,在大殿上公然行刺我大乾的大王,为讨一个公道,奉召圣太后之命,我朝堂已经向燕国皇室发问罪文书,并让对方献上三座城池以作赔礼,我大乾的三军更是压境燕国边境……”
“然燕国仗着国家富饶,又和巴国魏国结成三国联盟,对我大乾的问罪不闻不问,甚至不将我三军压境的威胁放在眼里。”
“所以,这第六局的比试题目是,如何让燕国乖乖地交出三座城池以作赔礼。”
题目一出,不仅陈柏愣住了,观众也是一片哗然。
陈柏知道,皇子大比肯定会考朝政的处理,毕竟这是竞争的太子之位,处理朝政才是最终衡量的标准。
只是没想到,才一来,居然就是这样的一个大难题。
燕巴魏仗着三国联盟,连三军压境都不放在眼中,其他人又如何能让对方乖乖的交出三座城池。
这一次的考题还真是世纪难题,也难怪观众都哗然了。
陈柏有些皱眉,这样的难题自己没有办法,难道皇子濯就能赢
想不通大王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题。
这时,主持的官员大声宣布道,“此题记三分。”
陈柏并不算太意外,甚至这种难题三分都还少了,但……齐政好不容易记了四分,现在一道题居然就占了三分。
也就是说要是皇子濯真赢了这一局的话,加上他原本平局的时候记了一分,也就是说居然能和齐政打一个平局。
其他皇子要是能赢这一局,也能直接扭转局面。
“请各皇子递交门客铭牌。”主持的官员也不管现场有多轰动,继续道。
轰动之后就是鸦雀无声,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各皇子的阵容,这一次的比试可不一般,他们又会派出怎样的门客迎战。
“皇子大比,皇子濯府上第一门客,兰君兰若昀。”
哗。
陈柏都愣了一下,兰君兰若昀?大乾四大君子中,和孟还朝齐名的兰君,有梦中神君,空谷幽兰之称。
只是这兰若昀什么时候成为皇子濯府上的门客了?
陈柏疑惑地看向马车旁的齐政。
齐政也皱着眉摇摇头,“兰若昀多年不在大乾,我也没想到一回来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不过听说兰若昀似乎和燕国皇室有些关系……”
陈柏眉头锁得死紧,出现得也太突然了,而且又刚好和燕国皇室有关系……
这时,从皇子濯阵营走出一个宛若兰花一样优雅的青年人,一身鹅黄的衣袍,上面点缀着素雅的兰花图案。
这一站出来,仿佛这人身上本就有一股子贵族的气息,如同与生俱来一样。
好一个兰君兰若昀。
观众甚至百官都轰动到不行。
大乾名士,最出名的便是大乾的四大君子,这兰若昀的确有资本引起这样的轰动。
连一向纨绔不羁的皇子濯,都收敛了好多,表现得稳重了很多,眼睛的余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兰若昀身上,不敢有半点怠慢。
其他皇子府邸的门客,原本在这上京也是赫赫有名之辈,但现在,连个水花都扬不起来,如落入泥土的花瓣,如同伴随在皓月旁边不起眼的小星辰。
陈柏皱着眉毛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有备而来。”
原本还争着抢着要上台的学生也沉默了。
“怎么是这么难的题目,无解的吧。”
“皇子濯的门客居然是兰君,我爹最看好他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以后等我们长大了,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兰君一样名动天下的名士。”
齐政也皱着眉,问道,“如何?”
陈柏沉思了一会儿,“这一题的确是我没有想到的,但一个兰若昀就算真的和燕国皇室有关系,但也不可能轻易让燕国就这么交出三座城池。”
他国皇子争夺太子之位的大比和燕国有什么关系,所以燕国不可能以三座城池做赌注的。
所以兰若昀如何帮皇子濯赢下这一局,陈柏也有些想不通。
不过……
陈柏继续道,“要想取得燕国的三座城池,也未必完全不可能,就是周折了一些……”
“自古以来,没有硝烟的战争,往往才是最震撼人心的。”
齐政都愣住了,没有硝烟就想要燕国三座城池
看了一眼陈柏,这才让人去递交门客铭牌。
那宣读铭牌的内侍,拿着铭牌眼睛都亮了。
“皇子大比,皇子政府上第一门客,天下名士……山君。”
山君和人比试的战力有多强,他们上京谁人不知啊。
说起来,倒是好久没有看到山君和别人比试了。
陈柏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妖异依旧。
对面的兰若昀也向陈柏拱了拱手,“没想到离开上京几年,上京居然出了山君这样的人物,若昀才回来就已经如如雷贯耳。”
陈柏一愣,好一个君子如兰,人如其名,看上去他们并是不是竞争对手一般。
要是将孟还朝叫来,站在兰若昀身边,两人绝对是这上京最美的风景。
兰若昀的确长得一表人才,难怪有个梦中神君的称号,传说中,天上的神映照在人的梦里面,也不过是这般样子罢了,倒是和让人简直不忘的孟还朝各有千秋。
陈柏也像模像样地还了一礼,毕竟别人这么高洁地打了一声招呼,他也不好失了礼数。
倒是旁边的皇子濯拽得二五八万一样。
各府邸门客均已经上台。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台上陈柏和兰若昀两人。
陈柏刚才说要是孟还朝和兰若昀站在一起,绝对是最美的风景,其实他们现在在别人眼中何尝不就是那样的风景。
一个红得妖异,脸上的面具从来没有摘下过,身上就像笼罩着一道神秘的面纱一样。
听说上京百姓茶余饭后的讨论的热点,关于山君的脸绝对能登上他们话题榜的前列。
另外一人,鹅黄的衣服,兰花一样淡然高洁的性子。
可不就是他们眼中最美的风景。
或许是两人离得比较近,兰若昀看陈柏看得比较仔细。
眼神经过陈柏的眼睛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山君的眼睛……好妖,竟然生了一双奇异的能魅惑众生的眼睛,真……真好看,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怎么的,忍不住去探究探究,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眼睛。
陈柏要是知道兰若昀所想,一定好笑的说一句,美瞳而已,有啥好奇的,你也可以。
台下,齐政眉头皱了一下。
这个兰若昀怎么回事?一个劲盯着他的山君的眼睛看,还看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