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自古孝道为先,你便是能力天赋比我强大千万倍又如何?我一样是父,你一样是子,你永远都需遵从于我!”
暴戾愤恨、几近抓狂的声音忽然在空旷的石窟中回荡,夏翎吓了一跳,和小曦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惊奇之色。
‘你不是说,这洞窟无人居住和进出吗?’夏翎打着手语问。
小曦撇过头不语,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好吧,夏翎表示明白,什么探查过了的,最偏僻最隐秘绝对无人进出的无名洞窟,完全是忽悠人的,估计它也就无意中发现了在门口溜达了几圈,就迫不及待找自己来练级了。
水帘后又隐隐传来那男子近乎怨毒的声音:“你毒害你的两个弟弟,让他们数十年修为毁于一旦,被逐出内堂,我可以不怪你……”
突然,另一道淡漠却略显沙哑的声音打断他的话:“他们自己偷圣覃丹却偷错了药,自然不怪我。”
“那你为何不把圣覃丹给他们?!”男子疯狂地大叫,“他们是你弟弟!我是你父亲!你的生命荣耀,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如若你肯大大方方将圣覃丹交给他们,临默和临山又怎么会吃错药走火入魔,还说不是你害他们的?!”
“只是一个父亲而已。”声音有些冷淡,随即微微叹了口气:“我也说过,圣覃丹早丢了,是你们自己不信。”
夏翎有些郁闷,她觉得自己好像又一不小心卷入人家家族秘辛里去了,这种机密隐私事件是能随便乱听的吗?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杀人灭口好不好。
她脚下无声地开始往后退,想走回那个传送阵,却被肩膀上的小曦一把揪住头发。
小曦的表情很奇怪,墨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像无法从某个震惊的消息中回神。等反应过来了,目光却开始东躲西藏,不断用胖乎乎的小手比着让夏翎别走,可等夏翎问它为什么,它又躲躲闪闪不肯明说。
水帘后的情势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那疯狂的男子忽然大喘了几口气,咬牙道:“好,就当圣覃丹真的丢了。可如今你两个弟弟已然损失一半修为又被逐出内堂,我地族这一脉只剩下你一个能留在内堂,也最得祖父器重。我甚至可以原谅你当年背着我独自修行禁法,自此成为废人……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留下一个血脉。”男子声音猛地拔高,疯狂中隐隐带着贪婪和兴奋,“这几个女子均是在阳煞之日出生,又极具修仙天赋的。据《太古经略》记载,诞于阳煞之日的男女结合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传承天赋血脉。我们家族的血脉——青菡,是何等的珍贵却又难以获得,千余年来竟只得你这孽障一人,偏你还不懂珍惜!”
男子说着说着又开始愤恨狂躁,却又生生隐忍下来,用着诱惑讨好般的语气缓缓道:“这些女子都是爹爹我千挑万选为你找来的,每一个都品貌俱佳温柔贤良,只要你和她们其中任何一个诞下继承青菡血脉的婴孩,助我在三年后登上族长的位置,我就原谅你。否则,你我父子情分,恩断义绝!”
夏翎嘴巴微微长大,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天底下竟会有这等父亲。为了权势地位把儿子当种猪来用,居然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水帘后一阵短暂的沉默,唯有男子急促的喘息声在不断传来。但夏翎却感受不到任何灵力波动气息,估计对方也一样,无名洞窟中的水帘有很好的灵气隔绝效果。
终于,男子耐不住厉声喝到:“臭小子,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那淡漠的声音这才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父亲你还是继续不原谅我好了。反正过几年父亲要冲击元婴期时总会再原谅我的,两百年都这么过来了,多反复几次又有什么关系。”
夏翎一把捂住嘴巴,差点没笑出声来。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狠狠甩下,还伴随着几个女子的惊呼声。
夏翎顿时敛去笑容,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沉重。
看来那父亲终于被气得暴走了:“你以为这由得了你吗?一个时辰前的那杯茶里,我下了魑魅燃情粉,再过片刻就会发作。呵呵呵……只要你尝过了这男女销/魂的滋味,回头就会感谢我。”
“其实方才喝茶的时候我就想说了,父亲,你应该用水漓术先将燃情丹溶解,再以魑魅香缠绕。”那淡漠的声音颇有些遗憾道,“你把两者一起融入普通的水中,药效至少减去三成,只可惜了这两种丹药,无论魑魅还是燃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住嘴——!!”男子大吼,“别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些学问!你天赋再好又如何,你再得祖父器重又如何,如今的你也只是个练气期的废人,有何资格在我面前嚣张。你自甘堕落,自毁前程,如今我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那淡漠的声音似乎笑了笑,原本有些沙哑的声音竟如清泉流淌般悦耳动听:“那父亲为何不动手呢?”
男子暴吼一声,拔剑出鞘的声音重重传来,夏翎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想穿过水帘去看看,却只听咣一声,剑似乎又还鞘了,男子冷笑道:“我自然不会杀你,你是我的儿子,哪怕我再恨你我也终究比旁人了解,你更讨厌什么,更不在乎什么?今日,不管你愿不愿意,待到燃情丹发作,留不留种还由得了你自己吗?”
“别指望路遥那几个奴才能找到你。你该知道,这里是我们家族的禁地,寻常人根本无法进入。而你自己……呵呵,离了你的药和符阵,你这个废人还能做什么?”
男子说到这里忽然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你们几个统统给我过来,看清你们眼前的少爷了吗,想不想得到他?。”
夏翎浑身抖了抖,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是什么形容方式啊?这父亲也太极品了!
可让她惊奇的是,紧接着她就听到几个女子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还有错落低沉,却不觉半分犹豫的几声:“愿意,自然是愿意的。”
男子得意而扭曲的笑声在水帘后慢慢远去,夏翎低头望向小曦,只见他正皱着鼻子,满脸苦恼,见夏翎看它,却呵呵傻笑,随即马上侧过头去。
古怪——这小曦今日也太古怪了。
水帘后,又是另一番天地,夏翎轻手轻脚地走到水帘前,施了个避水咒,随即小心翼翼地钻入水帘中。
这里的水和无名洞窟中一样冰寒刺骨,夏翎忍不住打了个抖,目光慢慢凝聚灵力穿透薄薄的水层,朝里头望去。
隐约中,能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独自靠坐在一张石床上,几个女子缓慢朝他挪过去,从背影看这几个女子都非常年轻,而且身段窈窕秀美,应该都是美人。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缓缓跪坐在石床边,纤纤素手慢慢地小心地抚上男子的腿,温柔又略带羞涩道:“少爷你……可想安歇了?”
白衣男子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沙哑,语调却仍是淡淡的透着满不在乎之意:“你们都是自愿的?或是我父亲迫你们来的?”
几个女子的身体微微一颤,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抢答:“我们是自愿的,自愿的!”
白衣男子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把衣服都脱了吧。”
夏翎在水帘中差点一个趔趄——难道这儿子其实根本是个色中饿鬼?有其父必有其子?
几个女子面面相觑,抚着他大腿的女子娇嗔道:“少爷,你怎能如此猴急?难道要我们姐妹一起脱衣来服侍你吗?”
白衣男子低头望向她,略带奇怪道:“你不愿脱自然是可以走的。”
“我……我脱!”那女子被他一望竟浑身打了个颤,急急忙忙站起身宽衣解带。
另外几个女子一见如此情境,又望望男子,竟也都咬着牙站起身悉悉索索脱起衣服来。
夏翎抚着额头在心中哀叹,真是的,凑什么热闹啊!马上退!
几个女子的雪白胴体很快呈现在水帘之后,那白衣男子面前,夏翎连忙撇过眼,就算隔着层迷雾,就算同是女子,她也觉得有些害臊,难为那白衣男子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公……公子,让我们来伺候你吧。”
夏翎单脚后退,准备无声无息地撤出水雾。
谁知,转瞬间几声女子的惊叫却从水雾后传来,夏翎一愣抬头,这才发现那几个□□的女子不知为何都软倒在地,动弹不得。
其中一个女子哀叫道:“公子你对奴家做了什么,为何奴家不能运行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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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女子也啜泣道:“我们是真心愿意伺候公子的,公子何必如此!”
那白衣男子却仿佛根本没听她们讲话,只抬头对着夏翎的方向淡淡道:“你在那听了这许久,还未满意吗?”
夏翎心中一惊,抬头望去,目光透过迷蒙的水雾与一双清透到灼灼闪亮的眼睛对上,无端的,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似曾相识,又仿佛遥隔千年。
男子的声音变得越发沙哑,气息都有些短促,唯独语调却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悠淡:“你带我离开这洞窟,我便告诉你救那只精怪白觞的方法,如何?”
夏翎浑身猛地一颤,低头望向掌心中小曦一瞬呆滞的面容和他一天比一天透明的身体,随后再不犹豫,迅速取出轻云纱戴上,走出水帘。
转眼,原本迷雾朦胧的世界变得清晰无比,水帘后石室的景象分毫毕现。
夏翎抱着怀中的小曦抬头望去,再无任何阻隔的对上了男子清澈如明镜般的墨黑双目和略显苍白的面容。
一瞬间,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所谓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风姿特秀,琼玉临风也不过如此啊!
小佚
2011-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