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琴脸上的笑容随着容十七的话语加深,但眼睛里面却丝毫未见笑意,还带上了一丝冷色,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不知是在嘲讽容十七的自大,还是在表露自己的态度。
“我自是不及容姑娘您身份尊贵,外人也只是司氏直系,前些时日刚突破玄尊而已,吾又怎及容姑娘来得尊贵呢!”
蓝琴的眼中的冷意更深,以自嘲的与其说出让对方胆战心惊的话语,漫不经心地抬出司徒锐的身份,用实力碾压这位修为智商都不过关的容姑娘。
她改变了自己之前的方案,决定甩出自己的身份,大大方方地与容氏族长进行交谈,光从容十七前后转变的态度来看,就知道容氏对身份这方面看得很重。
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依靠容十七这个傻姑娘直接混进去是可以,但也会带来许多的麻烦,光是三不五时被人鄙视一番,蓝琴就觉得有点忍受不了。
她又不是什么自虐狂,干什么要奉承这个恨不能鼻孔朝天的女人!
容十七还不知道自己的转变多次的态度已经到了这位贵人,脑海里面还在不断盘旋着对方爆出来的大消息。
司……司氏,玄……玄尊!
容十七感觉脸上的笑容崩不住了,面上的表情十分僵硬,若是她没有听错的,方才她踢到了一块铁板,还不小心将对方得罪了一个彻底。
若是哭有用的话,相信容十七绝对会抱着蓝琴的大腿大哭一场,以挽回自己的过错,让对方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平日里她是可以狐假虎威,但仅限于在家族中地位不及她的人以及外来普通人士的面前,要是惹到隐世家族中地位尊贵人的面前,容十七相信她那身为族长的父亲绝对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现在,她好像就招惹到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想到这里,容十七感觉整片天空都黑了,好像一下子从春天到了冬天中,身上冷得慌,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五哥,希望这位哥哥能想出办法来。
容五的脸色并不比容十七来得好看,甚至还要更差一些,他在家族中的地位还不如容十七呢!
若是这位蓝姑娘生气,并且一定要给个交代的话,容五有理由相信,自己是第一个被推出来平息怒火的,谁叫他是一个庶子呢!
容五的露出了一抹苦笑,他站起身,弯腰行了一个大礼,言辞恳切地道:“夫人您要责怪的话就责怪我吧,容五愿意代替妹妹平息夫人您的怒火,要杀要剐绝无怨言,只求夫人您不要生气,损了司氏与容氏上百年来的交情。”
他话说得十分动听,还耍了一个小聪明。一般人在听到容五的话后,都会因着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斟酌着应对这件事情,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但蓝琴不是一般人,她马上就听出了容五话中的小心机,不过她并未生气,反而还觉得容五聪慧,犯错的人明明不是他,却大包大揽地揽到自己的身上,既能赢得某个傻姑娘的感激,也能让别人赞扬他的品格。
要是常人听了,但看他作为兄长尽职尽责的行为,也不会多加指责,只会对那躲在兄长后头的姑娘产生不好的印象,说不准还会在容族长的面前赞扬容五几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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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蓝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维持好兄长形象的容五,随后又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番坐在身侧不知所措,满脸惊慌的容十七,轻叹了一口气。
也怨不得容十七会对容五言听计从了。
“你们两个是同父同母的兄妹?”
蓝琴挑了挑眉,右手托着下巴,破感兴趣地问上了一句,对容十七与容五之间的关系有点好奇,大大咧咧地直接问出了口。
显然容五也没有想到蓝琴会突然问出那么一个问题来,他眼中先是出现了惊讶,随即又转变成愤恨,最后又恢复平静,若不是蓝琴一直观察着他的状况,还发现不了他迅速转变的情绪。
做在一旁被蓝琴自爆身份吓住的容十七就乖巧多了,她摇了摇头,说:“我和五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没有,当然没有,不过这倒是有意思了。”
蓝琴满含深意地看了容五一眼,不顾容十七一头雾水的模样,笑着言道,好像之前她开口提问完全是一时兴起,没有任何目的一样。
容十七或许会天真的认为是这样,但容五不会,他双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流出了鲜血,但因为出血量少,并没有引起容十七和几个护卫的注意,反倒是蓝琴因着对献血味道的敏感,注意到了这一点。
该死,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挑拨容十七那个蠢丫头和我之间的关系吗?
容五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心里不断猜测着蓝琴的意图,他怎么也不肯相信那是蓝琴单纯的行为。
都说越是聪明人就越容易想太多,现在的容五就是这样,不停猜着蓝琴的那样问的目的。
他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蓝琴只是想确定一下那是不是同父母孩子之间的心机而已。
“夫人您来天蓝秘境应是各人行为吧!我们在此之前并没有收到司氏那边的消息,想来夫人来这儿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夫人尽可以问我,小子虽不才,但对家族中事还是要比普通弟子来得清楚一些。”
容五微眯双眼,思量了一会儿,弯着腰,笑着与蓝琴言道。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对蓝琴的质疑,并暗示蓝琴,只要她不揭穿,自己就会提供一定的帮助,容氏的事情他大多清楚。
这让听出话外音的蓝琴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容氏与司氏交好,十七又天真可爱,只是一时失言而已,我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容公子也太外道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友好交谈了几句,成功达成了这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