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二叔好好与李寡妇说话,态度稍微好上那么一点,李寡妇也不会故意为难,可他偏不,仗着知道的消息刻意挑衅李寡妇,直让这位脾气不好的年轻夫人气红了脸,面色不善了几分。
“二叔这是想拿族老来压我啊!可你看我又什么时候怕过人,要是我在先夫死后依旧顾忌东顾忌西的,我母女二人早就被某些不长眼的东西给生吞活剥了,哪还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李寡妇也是个硬气的女子,丝毫不肯退让,她知道今儿要是让了,以后的日子可就不会像如今那么好过了,李二叔能拿族老压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天,她就连死去的丈夫留下的房子也保不住。
为此,她强打起精神,一步也不肯退让,就这样拦在大门中间,不让李二叔进去。一心想要让司徒锐他们拿主意的李二叔见李寡妇这种态度,也急了,他黑着脸,咬牙道:“你真的不肯让?要是耽误了大事,我看你还能不能在金沙村待下去。”
“你说我……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耽误了大事不是还有二叔你陪我一起倒霉吗?反正我是个不详的寡妇,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李寡妇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二叔,唇角微勾,轻声说出让对方痛恨不已的话。
“你……”
李二叔伸出食指,指向李寡妇,想要对其破口大骂,可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那两位贵客还住在李寡妇家里,要是被听到了,他可讨不了好,这次任务也会泡汤,只好咽下这一口气,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他很清楚,以这个侄儿媳妇的性格,今次不服软是不行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李二叔在心里恶狠狠地放完狠话,心里才稍稍舒服那么一点,他勉强从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由于长时间没有笑过,李二叔好不容易从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面部表情十分僵硬,让人一见就觉其不真心,可他丝毫未觉,保持这副表情与李寡妇道:“侄儿媳妇,这回是二叔的错,但二叔来这里是真的有要事要办,还请侄儿媳妇让一让。”
这可以说是李寡妇在丈夫死了以后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哪怕她知道李二叔说的不真诚,而且是看在住她家的那两个年轻人面上才讲的,但也让她的心里十分舒服,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她也不是真的想与全村的人交恶,只是不想让李二叔那么得意而已,现在李二叔已经把梯子递过来了,她也不推脱,顺水推舟地离开,让李二叔可以顺利进入院门,与蓝琴等人进行交谈。
“贵人,贵人……我是李寡妇的二叔,奉族老的命令来此,请贵人你们拿个主意,今次村子里外出打工的小子回来了,说了一个消息,说是我们这地儿其他地方的人也和海族交战了虽然后面来了皇上派来的援军,但还是节节败退,都快缩回海镇了,想请贵人您拿个主意。”
李二叔一进门就朝着司徒锐行了一个大礼,经过昨夜的事儿,金沙村的人都快将司徒锐当成神仙供起来了,如今的金沙村,司徒锐的话非常有作用,堪比先前的村长,因此一听到这事儿,村里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诉司徒锐,让他这个贵人出个主意。
“你说什么?其他地方的人败退了?”
司徒锐闻言不复之前的淡然,双目圆睁,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几个字,他从未想过灵国军队败退的事儿,原以为皇室知道海族的阴谋后会有所准备,让沿海防线不至于丢失,没想到那么快就败退了。
李二叔被司徒锐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他满脸惊惧地看着司徒锐,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是,双腿不住地抖动,相信司徒锐的反应要是再强烈一点,他绝对会直接腿软下跪的。
不应该啊!灵国的实力不俗,怎么可能就这样败了?司徒锐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疑惑,若不是灵国皇帝确实派出了军队来沿海,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将信息传出去了,司徒锐眉心紧锁,思绪万千。
站在房间内的其他人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深怕自己打扰到司徒锐,从而打断他的思绪,就连蓝琴也不例外,不过与其他所不同的是蓝琴也在脑子里面想着与司徒锐同样的问题,想知道灵国军队那么快败退的原因。
“大姐姐……有……有官兵来……来我们这儿啦……”
小姑娘跑地小脸红扑扑的,一头窜进了房间之内,打破了沉默已久的气氛,她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边剧烈喘气,一边向蓝琴说道。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原本平静的水面炸起了巨浪,同时也吸引了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蓝琴并不认为小姑娘是在骗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灵国的军队是真的来到金沙村了。房间内的李二叔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司徒锐他们,那张黝黑的老脸当即笑成了菊花状,急急忙忙地从李寡妇家离开了,根本不管屋里其他人的想法。
恰好想要进来查看一下情况的李寡妇刚好与李二叔擦肩而过,她停下了脚步,冷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李二叔匆忙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道:“没脸没皮的东西,上杆子抱人大腿的蠢物。”
随即扭头,快步走进了房间,她一眼就看出了蓝琴的不自在,心中了然,含笑道:“年轻人不用想那么多,这村子里的人就是这么个脾性,谁强就想依附谁,和根墙头草似的,当他们不存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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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妇很能理解蓝琴他们的想法,才会这么说,为的就是缓解两人的尴尬,没道理人家帮了他们还要受这种委屈的,光这点,李寡妇就对村里那群喜欢趋炎附势的人很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