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就让鸟儿留下来吧!他很乖的,他知道我是大姐姐的好朋友,都不伤害我的。”
一道稚嫩天真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小姑娘不知何时爬到了长凳上,此刻正弯着腰,两眼弯弯地摸着小黑的羽毛,一脸认真地向母亲讨着商量,她对小黑的喜爱溢于言表。
李寡妇先是被女儿现在的位置惊了一下,随即心头涌上一股无名之火,右手高高扬起,想要责打女儿,却在女儿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中败退下来,手迟迟没有落下,最后只轻轻地拍了一下小姑娘的屁股,代表惩罚。
“为娘有没有教过你不要爬上爬下的,要是不小心摔下来,摔破皮了怎么办?”那句怨责的话中包含着一个母亲对孩子浓浓的爱,哪怕李寡妇很生气,可她依旧舍不得打自己的女儿,只采用了言语教育。
小姑娘想来也很少做出违背母亲意思的事,母亲一生气,她就低下了头,沉默着望着自己的绣花鞋,嘴唇蠕动了一下,低声说:“娘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可不可以留下鸟儿啊!天那么晚了,还将它赶出去,那它也太可怜了。”
父母总是拗不过孩子的,更何况李寡妇早就将自己女儿看做是全部,她板着脸,面容严肃地看着孩子,也没有让女儿让步,只好自己退上一步,点头同意让小黑留下来,可这个留下来还是有要求的。
她在将孩子从长凳上抱下来后,一脸严肃地对蓝琴与司徒锐道:“客人的身份想来不凡,料想小妇人怎么也得罪不起,但今时,小妇人还是想以一言相告,若吾儿受其所害,妾必誓死以报冤仇。”
那话中的带着的决绝让蓝琴相信要是小姑娘真的因为小黑出事,李氏绝对会向他们拼命,可这对蓝琴来说完全是不必要的担忧,但若是承诺能让李氏心安的话,她也不会吝惜与那么诺言。
“李夫人放心,小黑的行为我能保证,他是不会伤害令爱的,今日就劳烦夫人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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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琴站起身,朝着李寡妇拱手行了一礼,这是她对李寡妇的尊重,蓝琴敬重她对子女的爱,也佩服她肯收留小黑的大胆,毕竟在外人的眼中,小黑还是一只野性未驯的魔兽,对家人的安全还是有损害的,她肯同意收留小黑,也是担着一定风险的。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蓝琴对她行此一礼,再加上蓝琴与尊卑之分不比他人看重,并不认为给一个修为还有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女人行礼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自然而然就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李寡妇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她一见蓝琴行礼就侧身避开了,只受了一半,这是她认为自己应受的,留下小黑她要担下很大的风险,因而受其半礼亦不算什么。
太阳收尽了最后一缕光芒,纵身一跃,沉入了地平线下,唯余余晖照亮天际,不一会儿,就连这最后的一点余光也消失了,天色彻底暗沉了下来,月亮悄悄躲在云层之中,害羞的望着下方的世界。
金沙村也随着黑夜的降临,散发出了烛火独有的柔和光芒,李寡妇家自然也不例外。幽暗的烛光迅速照亮了两间卧房,养在院中的鸡鸭也在灯火的照耀下,被赶进了鸡圈中,匍匐到一起休息。
院中无人居住的东厢房在今日迎来了新的客人,李寡妇也极为难得地在厢房中点冉了两支蜡烛,将房间照得透亮,借以招待客人,她从柜子里面抱出一床新的被子,细致地铺在床上,直到收拾好后,才招呼客人坐下。
“村子里的人都不富裕,我家比别家好上一些还是孩子她爹打下的基础,望客人不要嫌弃,床我已经铺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一声,我就住在西厢房中,离这儿并不远。”
李寡妇直起身,淡淡地向蓝琴他们说着客气话,一点儿也没有一般主人家热情的样子,她说完话后就直接离开了房间,根本不等蓝琴他们的反应,好像他们两人身上有瘟疫一般,急不可耐地躲了出去。
这让蓝琴颇为郁闷,她闷闷地趴在桌上,打不起精神,手上拿着专门用来剪烛心的剪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剪着烛心,整个人就和焉了的小白菜一样,失去了活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怎么?因为不受人欢迎伤心了?其实这也正常,虽说李夫人也是玄师,但她的女儿修为还低,才玄者中期,当然会担心小黑啦,夫人莫要烦心,我们并不在此常居,不用担心与李夫人和平共处的问题。”
司徒锐笑着拍了拍蓝琴的肩膀,安慰了一下从晚饭后就没有再露出笑容的蓝琴,希望她能开心起来,不要再闷闷不乐的,他话中的安抚性虽浓,但对蓝琴却丝毫没有作用,她的情绪还是十分低落。
不过也不能说一点作用也没有,至少蓝琴在听完司徒锐的话后,白了对方一眼,脸上写满了鄙视两字,显然对司徒锐的话并不满意,她挑了下眉,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响起。
“你以为我是因为李氏的事情在烦心,这怎么可能?我们现在在灵国,离司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可海族的事情刻不容缓,难不成我们就要在路上浪费时间吗?”
蓝琴感觉很无力,他们受人之托前来报信,却因为国家之间的那点小心思而浪费时间,感觉颇为不值,却又无可奈何,为此才在晚饭之后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就算是微笑,也带着一分勉强。
未曾想到这里的司徒锐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蓝琴神秘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办法做好了,现在就看人家的行动了,我家夫人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