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 旧的结束，新的开始

五分钟，对于大家来说是一个十分熟悉的数字量词，并非说相比别的时间词汇有多么出名，但却可以说是平日中用到最多的其中之一。

「在五分钟」这样的话语经常会缠绕在我们的耳边，但下一秒的反应通常都是无奈的皱眉。

因为多数用在了一件事情上的拖延，就好比睡觉、吃饭、或者整个日常生活上。

然而，看似当成借口的拖延，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中却表现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五分钟、这还真是让人感到暧昧的时间啊。”

没错，就好比袁帅与沈玉两人的现在。

“那么，要喝杯茶吗？或者饮料？很可惜，我并没有饮酒的习惯，所以就没有这个选项了。”

调侃一句之后，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而相比前袁帅的淡然，坐在对面的沈玉则是另外一副姿态。

说不上紧张，但脸上所流露出的表情也绝对算不上是轻松。无奈、纠结……那是多种情绪所集合在一起的复杂。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长时间沉默的过后，所迎来的却是放弃的话语。

“哦？害怕了？”

仿佛预料之中的退缩那般，袁帅并没有对此表现的多么的惊讶，相反，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浅笑，玩味的回问道。

“嗯，我害怕了。”

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伴随的是那直白的点头与回答。

这一份坦白，倒是多少让袁帅感觉到一丝愣神，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后便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只不过这一次，却更多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暖流。

“那么沈警官您是在害怕自己还是在害怕我？”

“不要总是问一些明知故问的问题。”

高昂，低沉。这或许就是现在的两人所拥有的情绪，不同的情绪，可以用作对比的情绪。

“我可以理解为是沈警官独特的关心吗？”

“可以，当然、你要是觉得这是来自他人的多管闲事和自我满足，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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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一声，当更多的像是自我嘲笑。毕竟，后者的这一丝情感在过去的确存在于自己的身上，用作于满足个人的善意行为。

沈玉做过很多次，但是却始终都没有发现过，或者说她的良心不让她发现这虚伪下的真实，为了满足而逃避。

不过，这一次……却迎来了不同的结果。

“是吗，这样啊……”

一声叹息之后，所迎来的并非是沈玉所想象中的调侃，而是那她一直所期待、却有害怕来到的话语。

“谢谢，至少这一次，我是发自真心的。”

“……唉？”

当沈玉在听到这一句感谢的瞬间，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为之颤抖，那并非害怕也并非是兴奋，只是单纯的感到非现实的不敢相信。

就如同下一秒那抬起的脑袋，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诧异与恍惚，正是她此时最好的心理映射。

“怎么了？为什么要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难道我说了什么让你感到无比惊讶的话语了吗？”

“呵、呵呵……是啊，惊讶的我都想打你一顿来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了。”

原本的诧异在看到那张古怪的表情之后，突然化作一阵清灵的笑声，那是无法言喻的喜悦，甚至是超出了常识的理解。

因为沈玉早就放弃了再次获得这句感谢，尤其是从眼前的这名少年口中听到这句话。她渴望过却不再强求，因为早已觉得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她才想要打他一顿，来确认一下这是否是梦境，只是因为自己过于强烈的渴望而所导致的美好幻想。

“一般来说不应该都是捏自己的脸颊来确认的吗……”

很明显，袁帅对于沈玉的确认方式表示无语，不过在看到那久违的笑容之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并非是最后的安抚这样人在死前才会有的觉悟，而是真的发自肺腑的感想。就在沈玉答应自己，愿意和自己合作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这一份感激。

自己所做的一切的确需要很多的觉悟，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这是代价，也是理所应当的等价交换。

这对于沈玉来说也是一样，看似一句简单的同意，简单的点头，其背后所需要舍弃的则是她一直以来所坚定的信仰。

打破、甚至放弃，这足以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后半生。

这被称之为代价，无可厚非。

“差不多了。”

一句简单感叹，却让原本和谐的氛围再次变得凝重起来，沈玉那张笑脸也是一僵，逐渐的凝固起来。

就算是美梦，也并非永无止境，终究是会有醒来的那一刻。更不要说，现在的这一切并非是虚幻的渴望，而是残酷的真实。

“嗯，的确是差不多了。”

深呼吸过后，平静了一下内心，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从桌椅上站起，来到了一旁空旷的一侧。

“要再次让沈警官您受苦了，不过若是顺利，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只见袁帅从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甚至还无良的在沈玉的面前晃了晃，完全没有言语之间的歉意。

“你要是不止是口头上的话语，脸上也相对应的露出一丝愧疚的表情的话、那么我会更加的开心！”

“没关系，我相信沈警官心里明白。”

无视了沈玉的不满，互相调侃的同时，同时坐在了地上，靠在了墙壁上。

“好了，准备工作也到此为止了，若是不出意外，想必马警官也该发现到你的异常了。到时候就看沈警官您的演技了，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将这里发生的告知与他。”

“只要大叔还关心我的话，看到之前那异常的表现与超时之后都没有的短信留言和电话请假，那么肯定会来联系我。”

不得不说，当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沈玉最为担心的其实是马辉这一边，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按照自己对于马辉的理解，肯定会如同计划中的那样发展，可若是大叔今天突然一个变化，那可就不是一句失算就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最理想的结果自然是马警官按照我们计划的那样行动，若是没有的话也无妨，最多就是等那些狗仔报警，虽然八卦但我相信肯定不会就这么无视。”

这是后路，不同的也不过是没有给马辉接受与准备的时间而已，问题并不大。

因为真正的问题是接下来的。

“一会开始的时候把这药吃了，它会让你暂时失去知觉，就像是医院的麻醉那样。”

“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

沈玉看着袁帅手中的药丸之后，不禁眉头微皱，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联想到之前见到的高仿手枪，更是疑惑。

“你忘记了吗？多数情况下，有钱的确可以为所欲为。”

“你这不是和废话一样吗！”

没错，就和没有回答一样。

“这种小问题沈警官您就不用在意了，您真正应该担心的时一会即将发生的事情。”

“就算有了药物的辅助，你所受到的也是经过计算，称不上是所谓的致命伤。但是大面积出血是肯定的、或者说这是必要的。”

“好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早就知道了，既然你都赌上了性命，我自然也不会心存侥幸，这不是在就已经决定的事情了吗？”

“我的回答还是和当时一样。没关系，我早有觉悟。”

看到沈玉那坚定不移的表情，袁帅也是停止了无意义的安慰与告诫，原本严肃的表情也是随之转换为笑容。

“呵，我只是为了酝酿一下气氛而已。”

“我看你是怕吓不死我！我现在可是害怕的要死！！”

“真巧啊，我也是一样。”

就在两人互相斗嘴的时候，一阵有节奏的震动打断了他们，那是从沈玉口袋之中所发出的声音，也正是预示着旧的结束与新的开始的声音。

“那么，待会见了，虽然很想与你拉钩，但是这药效比我想象中更加生效，但是答应我……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还能见到你。”

毫不犹豫的吞下袁帅所准备的药丸之后，沈玉就感觉到了一阵奇特的感觉，浑身就像是被电流走过那般，不止是身体感觉到在被麻痹，就连说话都开始变得有些困难。

“嗯，我答应你，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这是约定，却并非是允诺。

现在的沈玉还无法明白这句话，但是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会彻底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