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是一件十分普通平常的事情。就好比每天想要做什么、吃什么,这些看似普通的生活琐事都蕴含在无数的选择。
选择,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人无时无刻都在做着选择,并非独特的复数会让原本显得无比珍贵的事物变得异常廉价。
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选择罢了。
没错,就是如此,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选择罢了。
“我不懂……”
然而,就算是在常人眼中理所当然的权利,却让如今的少女陷入了迷茫,不知所措。
“你真的不懂吗?”
麻痹思维,忘却思考,选择作为他人的工具而理想的活着,放弃了选择的权利,放弃了原本的自由。
这或许是斯德哥尔摩症状所带来的预警,又或者是罗静雪本人就有所印刻在大脑之中的一股潜意识。
有因必有果,有的时候并不是你想要去做一件事情就能成功,而是促成那件事情结果的过程,刚好对应了你所必须具备的因。
这就是所谓的成功。
“呼……刚刚我和那个家伙的对话,你应该还有些印象吧?”
看着眼前那依旧低着脑袋,一脸失神迷茫的罗静雪,袁帅不禁发出一声叹息,决定转换话题,并不在一点上继续下去。
“嗯……”
有气无力的回答,更像是条件反射的行为,只是为了证明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活着、又或者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着。
“那个家伙提到了一个时间的概念,不管对于多么重要之人的记忆都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淡忘,直到最后化作虚无,完全消失。”
“我虽然不喜欢那个家伙,但是必须承认,这句话是正确的。”
苦笑着摇着头,那是倔强的不想去承认,更是内心从根本上压抑不住的厌恶。
“一天、一个月、一年,又或者是十年……不管是多么短暂的时间,不管是多么漫长的时间,都会随着流逝而慢慢的产生变化。”
“我承认一些人或许至死都会记住一件事物,但是在那个时候或者说更在那之前的某一个时间段,他或者是她,肯定对于原本的自己产生了不同的看法,那就是变化。”
“这是要用时间经历而去产生变化的一个过程,是一件十分漫长而又痛苦的事情。”
“所以说,我并不推荐你选择后者。”
示例,解释。换来的依旧是那歇斯底里的吼声。
“所以说!所以说……兔子先生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不懂、我不懂!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选择这两个的任意一个选择!!”
没错,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忘却或者记住。只是在眼前之人不存在的同时,自己的存在也会被一同抹消。
自己杀死自己,被自己所抹消。
“是吗、是这样吗……”
如同意料之中的感叹,又是如同意料之中的无奈。
顿时,脸上原本微笑的表情瞬间消失,语气更是从温柔变换到了过往的普通,就像是两人最初见面时、不对,应该说是两人从未相遇时候的那样。
“你说过如果变成这样,自己还不如永远作为我的工具,没错吧?”
“是的!”
完全没有察觉到黯然消失的笑容,只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的用力的点着头,快速的回答着,拼命的努力,用尽一切去证明。
“那么作为工具的你自然也会一直听从主人的命令,没有错吧?”
“是的!”
罗静雪她能感觉到,一切都在发生变化,自己的存在再一次受到了重视,自己作为工具的存在再一次有了需要价值的必要性。
“那么我命令你……”
期待的目光,期待的笑容……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只要再过一会、马上就会恢复到和过去一样,那样的美好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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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然后记住我,直到死亡为止。”
“……唉?”
破碎的声音,本能的询问。什么都没有变化,但是又有着什么在发生变化。
“为什么……?”
“没听清楚吗?我说了,活下去,然后记住我,直到死亡为止。”
“不是!我问的不是这个!!”
“是吗?但是我不需要明白你想要问的,工具是没有资格来质问「为什么」的理由,工具更是「没有选择自由的权利」,这就是工具。”
“……”
“你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过去和原来吗?我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而驱使你这枚方便的棋子,而你也乐意的为了我而牺牲过去、现在,甚至是未来。”
这个时候,罗静雪才终于反应了过来,终于发现到了那早已消失的笑容与那冰冷无比的语气。
熟悉,怀念。但是却突然发现这并非是现在的自己所最为渴望的。
“你一辈子都会作为我的工具,就算在我死去之后,这个事实也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所以你必须活下去,活在只有我的记忆之中。”
“但是——”
停顿,是那么的突然但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当你若是无法承受的时候,你可以去选择做任何的事情,放弃坚持也好,舍去工具的身份也罢,甚至的死亡……我都不会阻止你。”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袁帅也没有能力和方法去阻止罗静雪,毕竟死人既不会开口说话,也不会再次动起来。
“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会在阻止你想要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依旧作为我的工具活下去。”
“那对于你来说不管是痛苦还是幸福都无所谓,那是对于你的主观意识没有任何参考价值意义的思考,你只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因为你是工具。”
反反复复的强调,不断对比的强调。那即是现状的事实,也是希望能作为自我意识崛起的种子,反抗的种子。
“我明白了……”
然而,现实并非如此的理想,就如同所谓的希望。
“若这是兔子先生的希望,那么我会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直到我无法忍受只有独自一个人的幸福时,我会来找兔子先生。”
“立刻、马上、不会在带有任何犹豫和限制来找兔子先生……因为这是兔子先生答应我的,不会阻止我。”
“是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会在阻止你想要做的任何一件事情。”
话语不再,有的只是简单的一点头。
极端的对话,错误的兑换。这些、袁帅都明白,眼前的少女早已不是名为罗静雪的存在,而是经过自己的扭曲而所创造出来的混沌。
无法改变,因为那是早已被自己摧毁并且注入个人欲望再造出来的二次产物,就像是经过还原过的机械,再次出厂的重新设定。
但是,人并非机械,就算自己如何强调,当你还拥有心跳和感情,那么你就不可能是名为工具的死物。
当罗静雪在拒绝活下去的时候,已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只是那一份自由对于袁帅来说太过沉重。
既然无法劝说,那么就所有推向更为极端的一面,不管是前者的温柔,还是后者的冰冷,所要表示的终究没有离开活下去这个概念。
那是不管多一秒、一分、甚至是一天的强烈愿望。
“走吧,出去走走吧,今天还很长。”
是为了兑现承若,又或者是为了驱散现状这沉重的氛围?但不管是哪一点,都无法改变这是两人在一起的最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