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寂静的黑夜之中,却有着一丝不和谐的微弱光芒,同时还有稍许的声音在不断发出。那是男人和女人的声音,那是少年与少女的声音。
“让我来看看,凌晨两点钟,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时间。”
袁帅借由手机的灯光照亮了自己,同时也告诉了罗静雪,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站在她面前的又是谁。
“在这个微妙的时间,我应该是用晚上好还是早上好来进行招呼呢?”
在故作姿态的确认了一下时间之后,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调侃的说道。
灯光下,罗静雪的表情已然从最初的紧张转变成了冷静,对于这一句调侃也是不以为然的一笑,淡淡的回答道。
“与其深究该用那个招呼来进行问候,我觉得更加重要的是其他的问题吧?”
“哦?还有比这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存在吗?这可是关系到最初的谈话,没有它的话一切都不会开始,更别说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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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显然,罗静雪没有配合玩笑衍生的打算,或许是没有那个心情,又或许是没有那个时间。
但是,比起在确认这一点前,袁帅首先得到了另外一个情报。
“你是在问我吗?”
“在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罗静雪对于这个反问不禁叹了一口气,显然,她还是认为这是在故意装傻的开玩笑。然而并非如此,只是在袁帅的眼中和理解之中,并非如此。
“是啊,若是单纯的用肉眼来判断现状的环境,我的问题的确看上去有些愚蠢。那么换一种说法吧、不对,换一个例子。”
“假如说,时间并非人烟稀少的凌晨,地点也不是在这里。而是来到了白天的学校,所在的班级。若是这样的话,你刚刚的问题还是会如此的表述吗?”
“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
收起的笑容,偏移的眼神。是真不知道,还是多多少少察觉到了这个举例的本意。
“我觉得你很明白,当然你希望我为你解释那早已得出答案的疑问,我也不介意花点口舌告知你。”
“「为什么」,「会在这里」。单单是看词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中间有意无意的停顿却有了那么一丝不协调。”
“只是你解读过度罢了,我之所以会停顿,也不过是表现出我内心的惊讶程度罢了。”
“是吗,惊讶?你惊讶什么?”
“自然是惊讶于……”
“怎么了?这里有必要停顿吗?自己惊讶于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袁帅没有急于去反驳罗静雪的观点,而是顺着对方的话语,慢慢诱导。直到再一次出现那不协调的停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袁帅会在这里」,正常的情况下,这才是自然的回应。虽然你那作为托词的理由也说得通,过度的惊讶和恐慌导致了不知所措。那么之后呢?对于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的你为什么依旧会停顿在那里,停顿在关于「我」的方面上。”
“不管是你也好,还是袁帅也罢,你都没有用。同样的,代词也好,名字也罢,又或者是称呼你也都没有用。”
“仿佛是在故意逃避一样,故意在逃避「我」一样。”
这就是袁帅所指的另外一个情报。可以说和他在这里的真正意图没有太大的关系,也不是他最优先想要搞懂的问题。
就像游戏中的剧情也分主线和支线,而眼下的这个就更像是支线,但同样的,也是让人不可忽视的支线,可以起到补充主线剧情的支线。
“与其说这个,不如先解释一下在这里的理由先吧。”
“回避话题吗……算了,也无妨。眼下的确这个更为优先。”
袁帅对于罗静雪的回避也不介意,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的确就如同对方所说的那样,出现在这里有其他的事情,其他的理由。
“相同的,学习委员你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出门呢?难不成想说是去锻炼吗?”
“就当是这样好了。”
“这还真是令人惊讶,在太阳还未升起的现在,四周漆黑一片,学习委员却是如此努力的进行身体锻炼。看来不管是注重脑力锻炼,身体上的锻炼也没有忘却,如此的模范生,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
罗静雪并没有接话下去的打算,就像她刚刚那样的敷衍一样,她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多做交流什么。
“不过在这个时间点从床上爬起,还真是一件备受折磨的事情啊。我想想啊……~不行,我肯定是没有办法坚持下去。”
然而,袁帅对于罗静雪的无视仿佛并不在意,依旧自言自语的说着,就像是独自唱着独角戏。
看似无关的内容,直到最后,才联系到了重点。
“那让我来猜猜、学习委员已经坚持了多久。嗯、我看看……”
右手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双眼微微眯起,如同鉴定员那般的盯着眼前的罗静雪,就像是在考察一件考古物品一般。
“若是我没有猜错,至少已经九天了,是吧?”
“……”
虽然依旧没有任何的言语,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在听到那个鉴定结果的瞬间,眉头还是下意识的微微一颤。
虽然四周的环境十分的昏暗,但是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不管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身体的肢体动作,还是可以观察的到。
只要用心去观察,就可以看到。
“不过若是算上今天那就是第十天了,那么再让我猜猜看吧。作为努力锻炼的代价,是不是双手那最后仅存的一根手指也会被白色的绷带所缠绕?”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双手十指用完的前提下,是不是从后天开始,就得用上脚趾吗?”
“这还真是一件有趣的预测和猜想,不是吗?”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打量着眼前的罗静雪,双眼毫不掩饰的在对方的全身游走。
根本就没有想过遮挡,更像是希望对方发现自己那毫不掩饰的眼神。
“当手指和脚趾都用光了之后,那么接下来会用到什么呢?头发?瞳孔?鼻子?耳朵?舌头?又或者是不在介于这些小部件上,直接豪爽的变为手臂?双足?又或者是这幅身躯的全部?”
“那么问题来了,最后的问题来了。”
微微一顿,但却没有借此停止的打算。而是来到了如同最终问答的环节下,放下了考察的双手,双脚微微的向前走了几步,身体多少的靠近了一点。
“你又准备坚持多久,你又还有多少的代价去支撑你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