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游戏还未结束

相同的人，相同的问题，相同的询问者，相同的聆听者。

只不过不同的是，一方已然没有了最初的迷惑与朦胧，而有的是更加清楚的思路，解开了谜团，知晓了真相。

“我的回答……还是跟刚刚一样。”

沉默了片刻之后，沈玉才张开嘴唇缓缓说道。虽然比起过往来说，少了些许的活力，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一样是？”

“还问！故意的还是真忘记了？就像我刚刚的直观评价那样，给人一种超出于同年龄人的成熟与稳重，若是一定要说现在的我对他的看法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了一丝怜悯，虽然这么说或许引起那个孩子的不快，但是这种心情我无法视而不见。”

对于那一声反问，沈玉没好气的白了马辉一眼，紧接着，仿佛撒气一般的将心中所有的不快与压抑一并吐露出来。

就好像无奈的发泄一般。

“怎么了？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对于这迁怒一般的行为，马辉眉头微皱，但并非是因为生气，更多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毕竟马辉不止将沈玉当成后辈，更有一种长者对小孩的照顾。

“只是、只是……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虽然整天都将保护的话语挂在嘴边，但却无法实现。每一天醒来都是提心吊胆的来到这里，和最初不同，没有了兴奋更多的是多了一份害怕……尤其是像那个孩子的遭遇，他们没有理由受到这种痛苦！没有理由……”

诉说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语调也从最初的低沉变得开始嘶吼起来，泪水更是不住的从眼角处奔泻出来。

“唉……~你已经很努力了。”

见状，马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沈玉的脑袋，语气之中竟是温柔，此时的他已然不是她的上司，仿佛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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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力量是有限，根据自己的能力去竟最大的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表现了，我们大家都明白你的想法，虽然嘴上每次都理不饶人，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娇蛮，但是只要遇到碰到案件，就会第一个冲出去，埋头研究、分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这个时候，马辉才突然的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沈玉，好似一切的词汇在这里都显得如此的生硬与无力。

但是、却有不能不说，因为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年轻时候的自己。

无力的自己，无力的同伴，无力的前辈。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只是马辉的前辈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就像现在的两人那般，过去和未来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

“大叔……我肚子饿了。”

“真是没办法啊、去吃饭吧，我请客！不过！不能点太贵的东西，不然我的小金库可是承受不起！”

“哦……~大叔原来还有小金库啊、要不要去告诉嫂子呢……~”

“你！等等！要吃什么好商量、好商量！”

“这还差不多！”

仿佛是刻意掩饰那般的跳过了话题，两个人都不愿在深究，一同选择了暂时的忘却。

发泄是因为压抑的太久，所以人们才会想出各种方法去进行适当的放松，但若是无法停止下来一并埋怨，那样的话根本上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这种被称之为怨天尤人。

而此时，两人不知道的是，那个早已从他们视线中消失的背影，那个独自在黑暗中徒步前行的少年，此时正眯着双眼陷入沉思，陷入自己的世界。

“亡灵最后口中的惊喜肯定就是那些警察。”

袁帅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来到了海岸边，看着大海，嗅着海水的味道，吹着夜间的冷风，喃喃自语。

“现在想起，在自己到达第二个房间打算继续用自己的手段尽可能的隐去来过的痕迹时，亡灵便告诉自己不必去做那套蹩脚的反侦察，而且还特意加上了「就结果来说都没有意义」。原来指的是这个意思……”

那段话并非嘲讽，而真的就是忠告，因为警察之后便会前往，进行调查取物，若是没有自己前往过的痕迹反而才显得奇怪。

不过第一个房间已经那么做了，所以在审讯的过程中为了安全起见，特意提到了这一点，顺便还栽赃嫁祸到了亡灵的身上，说是对方那么要求自己的。

除非事先录音与监听，不然现在这个时代是无法调出所谓的通话内容。

“但是、那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没错，袁帅想不通亡灵那么做的理由，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如同恶作剧一般的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不能将正常的思维加在那个模糊的幽灵身上。

就像是那个游戏中的四名牺牲者那样，可能跟亡灵没有任何的仇恨，只是单纯的擦肩而过便被选中作为了这突发奇想游戏的牺牲品。

袁帅有理由相信亡灵并非是有目的的杀人，它的杀人单纯只是因为自己想那么做而去做，更多的时候只是为了传递一个信息，所以才会更加的棘手，因为没有明确的目的，更谈不上事先做好准备。

典型的反社会分子。

“呵、自己也没有理由说对方就是了……”

突然，一声嘲笑，那是对自己、对那有过相同行为的自己，而发出的嘲笑。

“不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若是顺着这个思路去想的话……”

没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作为模仿犯犯下罪行后的回敬，通过信件诱导自己前往海边发现的无头尸体，还有这一次的游戏。

虽然具体的目的不明，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让自己完全的暴露在了警方的面前，暴露在了台面上。

这并非是袁帅所想要的，他竟可能的想要装作成一个有着可悲经历的少年，就这么默默无闻的生活着。只是隐藏在背后继续着自己的行动、复仇。

而亡灵的行为则是强制的将自己隐藏在黑影中的身影一点点的拉了出来，就算自己有着可以用作欺骗的外表和年龄作为保护盾，就算自己有着鲜明的不在此证据，但终究会让人起疑。

直到一件事件的结束之前，或许都会停留在那些人的脑海中。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有所关联，让自己无法简单的脱离出去，作为一个毫无关系的普通人去行动。若是真的变成这个样子，那么罗静雪为了自己进行的伪证所带来的效果会弱化不小。

也许有一天，那些人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始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而自己却毫不知情，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自作聪明之下。

“呵、游戏还没有结束，不是你的一句贵安就可以作为结束语落下帷幕。”

若真的是这样、不对，不管这个结果是否出自亡灵的本意，其效果已经在慢慢发酵，所以何不将计就计，反其道而行呢？

这就是审讯过程中那副姿态的故意表现，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