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二次提问

沈玉，也就是站在马辉身旁那位干练女性的名字。

“怎么样？大叔你具体指的是什么？”

很明显，沈玉神情一愣，对于这个突然的提问不知所谓，有些疑惑的看向马辉。

“凭借你的职业经验，评价一下这位少年。”

马辉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依旧像刚刚那样，自顾自的说道。

“评价吗……”

沈玉眉头微皱，虽然不理解马辉这么问的理由，不过像在应该会在之后给与自己解释，也就先不去深究，而是仔细思考起马辉口中的问题。

对于那名少年的第一印象，评价。

“虽然只是第一次接触到对方，但是通过简短的交流和处事姿态，给人一种超出于同年龄人之间的成熟与稳重，让人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沈玉的第一印象，也是最为直观的印象。

就算心知自己没有犯罪的清白之人，来到这里，被带到审讯室，狭窄封闭的空间，头顶上监视一切的机械眼。都会给人的内心之中带来一丝压迫和不安。

更别说是一个还未踏入社会，依旧在学校读书的高中生，就算被称之为小孩子也不足为过。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却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淡定，交谈之中脸色平淡，甚至始终挂着一丝浅笑，言语之中更是没有表现出一丝紧张，仿佛置身于熟地、甚至自家之中。

“好奇怪……”

沈玉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惊慌。甚至下意识的吐露出了内心中的想法。

“发现了吗？”

就在这时，久久不发言的马辉也是突然道，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浅笑看着沈玉。

这就是他询问这个问题的意思也是让人思考的问题，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得出的结果只有奇怪与诡异。

“我比起你来说跟那个孩子打交道的次数相对较多，不过也就是多了几次而已。我依稀记得第一次的见面是在他所读学校的办公室，那个时候是为了调查第一起事件受害者的关系圈而前去，而他就是与死者关系最为要好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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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

沈玉听到之后开始陷入回忆，如同观影一般，重复看起了刚刚在审讯室中的片段。

“简单的几句询问之后的确让人感觉到了一定的成熟与稳重，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这类早熟的孩子也十分的多见，但是在那之后却发生了让人有些意外的一幕。”

“是什么？”

仿佛回到了童年一般，睡前听着母亲给自己讲述着奇妙的冒险故事那样，急迫且充满期待。

“原本我们只是决定进行简单的几句询问调查就离开，并没有长时间逗留的打算，而就当询问结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问题后，刚想离开却被他突然叫住。”

“那到底是超然的直觉又或者是敏锐的观察力呢……”

前者是无法用科学角度去直观解释的超自然现象，后者则是无法用大众常识去评价一名少年少女的理解力。

“当时我也没有多加思索，心想着一些东西第二天就会登上报刊，在电视新闻中不断的播放，所以就先一步告诉了他。但是职业所致，让我下意识的发出了询问「在那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你跟夏岚之间的关系」，鬼使神差的让我问出了这句话、你觉得那个孩子做出了什么样的反应？”

“……惊讶、疑惑又或者是不解？”

沈玉虽然对于马辉那吊胃口的方式很是不爽，但依旧积极配合的回答道，更是将自己代入到了当时的袁帅身上，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是一个正常的反应，正常普通人面对突兀的问题所做出的最为合理的反应。

“沉着和平稳从那名少年的脸上猛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冰霜一般的阴沉。我甚至可以从对方的语气之中感觉到了一丝……”

“一丝什么？！”

马辉说到这里又是一顿，这可急坏了一旁的沈玉，心中的好奇心再也按捺不住的爆发了出来。

“杀气。”

“杀气……大叔你是认真的吗？”

“嗯，至少在那一瞬间，当我从最基本的询问转换到了那个名字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从一名普通少女身上传来的杀气。别忘了我们干的是一个什么职业，对于危险和死亡可是十分的敏感。”

“不敢相信……”

沈玉对于这一点始终无法相信，至少在这一次的接触之后，若是有人夸赞袁帅为沉重冷静，有着一般同年龄人的聪慧等等的赞誉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要将冰冷与杀意一同联系到那个还未发育完毕的身躯之上……她做不到，不管是不同与马辉没有那第一次的接触，更是心中不愿去那么想。

将一个小孩子想象成如此那般。

“当然、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样，就算是现在我也宁愿希望那不过是不必要的敏感。”

马辉对于沈玉的反应与表现也不惊讶，同时也是点了点头，心中更是希望如此。顿了顿，随后便继续道。

“而当我发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便急忙做出了解释，而对方好像也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在表明两人之间的身份之时，更是加重了语气和筹码，表示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比一般朋友之间的关系更为密切。”

“男女朋友关系！怪不得那个时候！”

沈玉仿佛想通了一切，猛地一个拍手，急忙对着马辉说出了自己的推论以来证明自己的想法。

“在审讯的最后，他口中的那个人和身体指的就是第一起事件受害者的遗体、没错吧！”

“呵、是的，所以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刚刚，我都将他的那一份冰冷和杀意理解为对待重要之人的感情。”

“唉……~”

“大叔！你又在叹什么气！还有、之后呢！”

仿佛又是想到了什么，再一次的发出了叹息，却又惹着一旁的沈玉十分的不满。

“之后？哦、之后我将其中的一份遗物交给了对方，是死者的遗书、啊！不对、不对！这样子说有些不恰当……可以说是情书吧，形式有些独特，是写给未来的自己，应该是为了保持初心吧，就像时间胶囊那样。”

“大叔……你看了？”

“额！当、当然的啊！这是必要的工作流程啊！”

马辉顿时感觉到了一旁女性的凝视，那是充满了冰冷的气息，不禁让他的一把老骨头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对于这方面，女生显然是更加的敏感和脆弱，不过关系到特殊的立场和必要的行为也是无可奈何就是了。

“那、那我继续说后面的了！”

“哼、说吧！”

沈玉心中其实也是明白马辉话中的含义，但还是颇为不满的厥起了嘴。

“当他接过之后，在听到遗物这个词汇的瞬间，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身体为之一颤，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静与沉稳，就连接下来再次开口的声音也是那么的颤抖与不安……那样的画面我想你也应该可以想象到，毕竟干我们这行的，这个画面见过太多太多……”

“嗯，我明白……”

沈玉的神情不禁黯然了下去，有的时候就算自己在怎么努力、就算同伴们在怎么努力！也无法挽回一些重要的东西……

而在那之后，所要面对的就是那些凄惨的哭声与凄厉的质问。

沈玉能理解，同时也是十分的难受。但真的是……无可奈何。

马辉见状，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沈玉的肩膀。对于他来说，沈玉不仅仅是后辈同时还是一名女性、女孩子，更是从她的身影上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当我在说出夏岚的死讯之后，他就昏过去了，之后我也就离开了。”

“唉……~我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大叔会唉声叹气那么多次了。”

不得不说，沈玉也是有些明白马辉在面对那名少年时候，内心中的心情了。那股惆怅的心情。

“那么现在呢？你觉得那个孩子怎么样？”

再一次，发出了提问，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问题，在经过这一番讲述之后，又会得到如何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