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告白」

「我欣赏你的行为，同情你的觉悟，但却不想让你就此停止下来。我喜欢你那充满绝望与不甘的表情。所以我希望可以看到更多，所以我才会继续在这里，在你的身边，几乎无时无刻的都在关注着你，不过即使这样，你也却从未正视过我。可怜的男生，可怜的女生。」

红色的信件之中所夹着的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纸张，上面所写的内容无不在预示着一个信息。

这封信的主人、书写这些内容、打印这张纸张的人，正是那个自己在不断寻找的未知存在x。

同时，好像是为了让自己在看到这一份信件之后瞬间做出反应一般，信封中还附送了一个礼物。

小小的礼物，柔软的礼物，熟悉而又陌生的礼物。

鲜艳的、肮脏的兔子玩偶。这个原本一度在自己手中，如同死神邀请一般的玩具。

“呵、呵呵……哈哈、哈哈……！”

大笑、狂笑，如同神经质一般的笑声不断的持续着。直到声嘶力竭，感觉到了疼痛。才停止了下来，将信件与玩偶收起，从口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回到了家中。

一切都是那么的迅速流畅，行如流水，和往常一样又却与往常有着些许的不同。那并非是外貌与行动中所能察觉到的，真正在发生激情与躁动的而是内心，内在。

并非崩溃与绝望。相反，而是喜悦到让人止不住的发出笑声。清楚的明白其中所蕴含的同情与讽刺，但就算是这样还是让人止不住的想要发出笑声，而且事实上也就是这么做了。

发泄也好，自我嘲笑也罢。只是在这之后内心所涌现出来的并非绝望与愤怒，而是那压抑不住的兴奋。

为什么？无法解释。为什么呢……

关上门，走在漆黑冰冷的房屋之中。寂静的环境反而是自己的感觉更为敏锐，长时间的居住生活甚至就算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也知道身处在那。

就这样，在黑暗之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瞬间，全身卸去了所有力量一般的向后倒去，陷入了柔软的床铺之中。

“我就在你的身边，几乎每一天都在你的身边……我能清楚的看到你，你却从未正视过我……可怜的男生，可怜的女生……”

嘴中不断的嘀咕着信件中最后的内容，就这么不断地、不断地的重复着。直到声音完全消失于寂静的黑暗之中，直到第二天的黎明再次降至之后。

早上，袁帅恍惚的从睡梦之中清醒。就这么无言的坐了数分钟之后才彻底起身，那是为了血液彻底流通，尤其是给自己的大脑提供。

简单的洗刷完毕之后，打开了电视抱着那几乎没有多少的希望看着那些新闻。有趣的是，从那个事件开始，不管过了几天，电视中所播放的内容都仿佛是和最初那一天所报导的内容一样。

夸张的言辞与形容，强横的指责与质问。没有一丝改变。就仿佛理所当然的在那里进行着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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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有些明白警察内心处境了……”

毫不掩饰的发出了一声嘲笑之后，关闭了电视，走出了家门，前往了学校。

当然，也不过短短数分钟的路程，与其去进行分心的思考不如好好的看着脚下的道路，不让自己发生更无意义的伤亡。

打开教室门，一边走向自己的座位一边观察了起了教室中的氛围。说不上是寂静但绝对可以称之为压抑，没有了过去的活泼。

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外面还流窜着一位未抓捕到的残忍杀人犯呢。虽然刚刚走进这里，身处他们四周的也是其中一位所不知晓的杀人犯就是了。

陷入惊恐的人们只能整日提心吊胆，担心着周围的一切。这些人被划入了一个圆圈之中，而包裹在他们外围的则是一些特别的少数人，也就是袁帅这一类的调查者，而最为外面包裹一切的正是那无法摸索到模糊身影。

只是对象与程度严重的不同罢了。

新鲜与调侃永远都只存在最初的邂逅，在那之后则会逐渐的产生厌倦期，不管如何的去掩饰和不在意，时间都会让你发生改变。

没错，就算是这些处于青春与叛逆期的少年少女也清楚的懂得了一个道理，一种情绪。那就是未知与不安。

也就是恐惧。

就像是大众所担心的杀人犯，将所有的罪多归到了一位的身上。而相反，袁帅则是能将其中的一部分排除掉，但是依旧无法解决那大部分的疑惑。

都是一样在迷路。所以才会产生焦虑，所以才会那样提心吊胆。

“早上好……”

弱气的声音打断了袁帅的思考。顺着声音转过头去，不出意外的正是自己的这一位同桌。依旧是让人感觉到稀缺的存在感。

“早上好。”

愣神的片刻之后，立刻带上了微笑的面具予以回复。然而，也就是一声招呼，两句简短的台词就结束了一切。

“那个、我遇到了一个问题，可以问你一下作为参考吗？”

“嗯、嗯，可以。”

突然的提问显然让这位害羞的同桌一愣，甚至达到了受宠若惊的程度。不过好在，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没有拒绝。

“若是有一天，有人对你说，有一个人一直在你的身边注视着你，但是你却没有发现他。这里的身边与注视指的会是如同字面意思上意思吗？也就是存在于自己周身时刻关注着自己，又或者是通过只有对方所能进行的途径和理解进行的关注？”

“这个……”

“啊、没关系，你就用你自己的理解回答就可以了，不用特意代入到某一个人。”

袁帅看出了对方的窘迫，急忙出声安抚，并且强调不用想太多，随性回答即可。就像是在电视中看到一则新闻之后，下意识得出的观感。

不用多余的费力思考，也无需去深究其背后真正想要表现的东西，单纯的第一感觉。

“不用想太多，在听到之后脑中第一个蹦出的想法就可以了。”

“嗯……若是那句话中的人是我的话，那应该是在对方身边的存在，或许不会被那个人发现，但依旧也会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啊、抱歉，我好像跑题了。”

仿佛是意识到说错话了一般，神色从最初的憧憬变得慌张了起来。拼命的想要解释什么。

“没关系、不用那么紧张，不过不愧是女生啊，要是换做我，确认了喜欢的女生，可能就直接上去表白了。”

笑着打着趣，敷衍了过去，将话题跳了过去。

就像最初询问的时候所说的那样，只是想听一下他人对于这句话的看法。

——也就是说，存在x最初的目标就不是夏岚，而是自己！

一个新的假设，一个新的可能！如果这样子去联想，在结合那封信件最后的结语。「可怜的男生，可怜的女生。」或许代指的就是自己与夏岚……

“啊、不过……”

“嗯？”

而就在陷入沉思的袁帅突然被身边的一道声音所吸引过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发出了呢喃的声音。

“啊、只是……若是真想你刚刚口中所说的那样，那么那个人真的十分的喜欢你、十分的在意你……”

慌乱的语气，埋入下方的脑袋，越来越轻微的声音。

害羞、不安、慌乱……仿佛在对方的身上出现是那么的正常那么的自然。只不过、有一点，袁帅无法赞同。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脸上依旧是挂着名为微笑的虚伪假面，如同过去那样习惯性的表现出完美的伪装。但是，那冰冷到毫无感情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一层伪装。

或者说……将原本想要演绎的阳光和温暖，彻底的表演成了惊悚与冰冷。

“嗯，不可能。至少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是吗。”

二次的话语，二次的担保。不知道是为了告诉身边的人还是为了告诉自己，嘴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再次抖动，发出了声音。

就这样，早自修的铃声缓缓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