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痛不欲生

等到失去的时候，或许更会痛苦，可是不能因为害怕痛苦，便放弃，那样的话会悔恨一生，还不如拥有后在痛苦，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这样想的，宁愿痛苦，也不要悔恨。

“想什么呢？”刘子夏笑了笑，看着汝鄢夏走出他的身边，向前走了一步，她抬头看着眼前这颗刚刚发出嫩芽的桃树，看着那样投入的她，他嘴角不由带着笑意，问了一句。

汝鄢夏听到刘子夏的呼唤，侧脸抬头，对着他笑了笑，又看向黑夜里的桃花树，虽然没有雪月桃那般已经含苞待放，但是却别有另一番的风味，让人想起一个新生命的伊始。

“我在想，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仅是你我之间的缘。”她那双茶色的眸子在星辰的映衬下，熠熠发光，像是最夜空中最美最亮的一颗星星，让看着的人忍不住陷入其中，不愿醒来。

“我们的缘，注定的缘。”刘子夏说着从身后紧紧将汝鄢夏抱在怀中，望着眼前的桃树，笑着说了一句：“娘亲，你看我带着你的儿媳妇来看你的了，她是不是很特别，其实你早就见过她了。”

“啊？”

刘子夏拥抱的很用力，汝鄢夏能够感觉到他身子的颤抖，他在伤心，为自己的母亲伤心，可是堂堂一个皇妃，怎么可能会被埋在这里，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这其中他又受了多大的伤痛呢？

汝鄢夏在心里问着自己，突然她想要转过身，给他一个大大的正面拥抱，让他知道自己一直就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她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刘子夏感觉到汝鄢夏身体开始动起来，他本来紧紧的抱住她不让她动，可是她挣扎的越来越狠，他以为她不想要他抱着，便有些失落地松开了手。

却没有想到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她一转身，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耳边说着：“现在换我来，我会陪着你，能陪你多久就陪你多久，我不说永远，因为未来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不做那种虚假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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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虚的东西，人生无常，你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一辈子陪着一个人，更何况永远？

“小夏儿……”

刘子夏喊着汝鄢夏的时候，他凉凉的声音带上一些哽咽，收回去的手，再次抱住汝鄢夏，这次比上一次抱的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她与他融为一体。

“刘子夏，今天我汝鄢夏，对着天，对着地，对着我的婆婆起誓，我今生永远是刘子夏的妻子，无论今后是悲是喜，都不会后悔。”汝鄢夏对着刘子夏的而耳朵，笃定地说着，她的话里没有丝毫的冲动才做的决定，反而更像是自然而然就该是一样的语气。

刘子夏听到汝鄢夏的这一句话，他仍旧紧紧抱着汝鄢夏，他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桃树，突然有一阵风吹过，轻轻拂过他的面颊，那微凉的气息里却让他觉得温柔，就仿佛母亲的指尖拂过他的脸颊。

他在心里想着，嘴角笑着，娘亲你也听到了，是不是，你也为孩儿我高兴，今生能够遇到小夏儿。

刘子夏笑着将视线从桃树上转移到汝鄢夏的耳朵边，轻轻吻了她的耳垂一下，低沉的声音如酒般香醇，让人沉醉：“我刘子夏对着我娘亲之墓起誓，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有汝鄢夏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论未来是福是祸，永不背叛此誓言。”

“你若是背叛了呢？”汝鄢夏笑着问了一句，语气里满是玩笑之意。

而刘子夏当真了，他一字一句如磐石般，坚定不移。

“若是背叛此誓言，你来杀我，我不还手。”

“我不会杀你。”

汝鄢夏笑着，轻声说着，如果真得那个时候，她是不会杀刘子夏，杀了他也不顶用，不如让他带着悔恨后悔终生。

“为什么？”刘子夏笑着望着我。

“因为杀你了，活下来的我依旧不开心，我为嘛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要我说啊，如果你破坏了约定，那么我会让你在我的心口狠狠贯穿，然后我笑着离开，嘻嘻……”

汝鄢夏的话说的很轻浅，但是却让刘子夏觉得一股凉意直冲心头，一想想可能会发生的事，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真得很会折磨人，她算定自己对她有爱，破坏誓言也可能是情势所迫，但是她却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那还真是痛不欲生，真狠。

“你真狠，小夏儿你想要我杀你后，接下来的人生都活在悔恨之中啊！”刘子夏将汝鄢夏从怀中拉过来，面对着他的视线，很是无奈地说道。

汝鄢夏笑了，笑得很纯真，正好被刚出乌云的月亮的光辉笼罩上，朦胧的美得虚幻，但是她的声音却让人异常的清醒：“人都说活着的人很幸运、很幸福，但是在某一件事上并不是这样，就好比我们之间，活着的人更痛苦，因为被死了的人怨恨，却永远无法得到原谅。”

刘子夏看着汝鄢夏的笑，听着与她的笑格格不入的话，他也跟着笑了，他很赞同她说的话，的确是这样，死的人带着怨恨的你眼神，而且还是你在乎的人，无论别人怎么说，不到亲眼看到那人眼中怨气消散，是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甚至会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我们不要再说这些死不死的，晦气。”刘子夏一生没有什么害怕的，但是汝鄢夏的话，却让他害怕了，他不害怕自己死，害怕她逼着让他杀了她的结局，他知道她说到做到。

“也对，哈哈。”汝鄢夏听到刘子夏的这话，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拉起他的手，笑着说又说了一句：“那我们就以天地为证，在娘亲的坟前，共结连理。”

刘子夏对于汝鄢夏说这样的话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在别的女的口中是绝对不会对着一个男子这样说的，因为会被人认为不知矜持。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