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映雪从厨房端来了药,轻声说:“夫主可能这几日受了凉,身子本就弱,还不好好照看自己,先把药喝了吧。”说罢便从旁边的小罐子中拿了一块姜糖放在旁边。
自从上次之后,宇文映雪每次在汝鄢夏吃药的时候都会准备一块糖,有时候是姜糖,有时候是果糖,有时候又是花糖。汝鄢夏每次一口气喝完,就吃一块糖。今日有些不同与往常。
今日汤药应刚盛出来不久,有些烫嘴,便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汤药中有些细细的类似于花瓣的碎屑,宇文映雪见汝鄢夏久久不动汤药,却盯着发呆,不由发问:“夏儿,你这是做什么?怎地不喝?”
汝鄢夏拿起汤勺,舀了一勺子,细细观察,不由发问:“雪儿,为何里面有残渣难道弄脏了吗?”根据这些日子在东元国的了解,东元国的熬制的汤药,都是细细磨成粉,经过沸水煮过后,是看不见的。除非一些比较特殊的药材甚至毒药。
宇文映雪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不应该啊,夏儿的药全是我亲自采购的,都成粉末状,我未曾见过这样的。”汝鄢夏细细想了一下:“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雪儿,今天是谁守的汤药?”
宇文映雪想了想,:“是柔菊。说罢便叫似云把柔菊喊来。”宇文映雪着急地问:“怎么了?这个药有什么问题吗?”汝鄢夏转头看向她,把勺子往前一凑,:“雪儿,我想我们很快就知道是谁下的毒了。”
宇文映雪示意汝鄢夏说下去:“这个碎渣绝对不简单,若不是今日这点小状况,我怕还是发现不了,据我所知只有毒药在药铺中才不会磨成粉。”宇文映雪点点头:“是的,因为毒药毒性较大,常年进行加工会导致慢性中毒,而磨成粉后毒药的药性则会减少许多,达不到用药的效果。”
宇文映雪突然拿起汤勺细细看了看,又捻起一点闻了闻,面色一顿:“是出冬!虽然被熬制许久,但错不了,它毒性十分强大。”汝鄢夏不解,出冬?宇文映雪继续说道:“出冬,是一种植物,它全身都有毒性,嫩枝条具稜,微毛,老时毛脱落。花期几乎全年,夏秋为最盛;果期一般在冬春季,栽培很少结果。”
说罢又着急地看了一眼汝鄢夏:“叶、茎皮可提制强心剂但是人和动物误食会致死。”汝鄢夏心中一惊:“那我”宇文映雪安抚道,:“经过现在这个情况,凶手应该是经过细致加工成了一种慢性毒药。但是,除开今日,每天我都有细细检查,并无残渣,为何今日却有了呢?”
此时似云带了柔菊来到门口,柔菊在门外听见了她们的谈话,连忙跑进屋内跪下磕头,:“家主!夫人!饶命!柔菊发誓绝对不是柔菊下的毒,柔菊自小就来到汝嫣府,汝嫣府对柔菊有再造之恩,柔菊是不论如何都不会下毒的啊!”说罢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额头早已有了红印,泪水也从眼中哗哗直流。
汝鄢夏叹了口气,:“你快起来,谁说是你下的了。我且问你,今日你可是时时刻刻守着汤药的?”柔菊细细想了想,有所犹豫。宇文映雪微微皱眉:“你不说,那可就是你承担这个后果,且问你承担得起吗?!”
柔菊身子一颤,连忙磕头:“夫人饶命!是迎香!”柔菊慌了神,抬起头狼狈极了,对着宇文映雪和汝鄢夏说:“是迎香!今日奴婢不知怎的总是有倦意,迎香看见了说帮我看着,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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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鄢夏皱眉嘲讽似的把她的话接了下去:“于是,你就在旁边打起了盹,全然不顾家主汤药是否被人动手脚?”柔菊慌急了,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不知在嘀咕什么。
宇文映雪大怒:“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该怎么罚应该不用我说了吧?!”在汝鄢家,别的不说家法格外的严格,不然也不会成为第一富商。
“啪啪啪。”随着一阵掌声,门口缓缓走入一个男子,一身玄色直襟长袍,金色暗纹袖口若隐若现,腰间别一玉佩,玉佩上的深色莲花引人眼目。
汝鄢夏抬起头看向门外正在气头上,说话自然没好气:“刘公子,这是我的家事,还请移步。”刘子墨啧啧称赞,:“汝鄢啊,果然是家主,气派!”
刘子墨全然不顾汝鄢夏的态度,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随即看向汝鄢夏:“继续。”
汝鄢夏翻了个白眼,碍于是救命恩人的身份,只得作罢,也不管他,继续做自己的。宇文映雪叹了口气,汝鄢夏接着大喊:“给我把迎春抓过来!”
刘子墨在一旁笑了笑问:“汝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让你大动肝火。”汝鄢夏翻了个白眼,心想:“我理都不想理你,关你屁事。”汝鄢夏不答话,刘子墨就这么看着。
宇文映雪看不下去了,拍了一下汝鄢夏,随即对刘子墨说道:“刘公子见笑,家中丑事。夫主自幼身体羸弱,平日里就喝些补药,今日发现药中有些残渣,我细看是出冬。”
刘子墨喝茶的手微微一顿,如山峰地眉毛挑了挑,又细品了一口茶:“这倒是有趣,出冬的毒性可不一般,凶手可抓到了?”在一旁的的汝鄢夏没好气的说道:“抓到了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刘子墨发出爽朗的笑声,对宇文映雪说道:“看来还有救,弟妹不必担心。”汝鄢夏刚想反驳,下人便带着迎春上来了。
些许知道自己事情败露,一副上刑场的样子,安静的很。汝鄢夏看向她,宇文映雪先开了口,:“跪下!”旁边两个下人一把抓住迎春的肩膀,往下狠狠一摁,噗通一声迎春就在地上跪着了,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宇文映雪内心极其愤怒,特别是下毒的人就在她面前,若不是今日凑巧,可能她要愧疚一辈子,汝鄢夏就要离开,她就是一个人了,想着这些更加生气。:“说!是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