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怕什么，有我在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夫人没做过的事情，我们不怕老天无眼。”汝鄢夏提高了嗓音，朝内室里高声说道。

正当汝鄢夏与宇文映雪要回慧园，脚下还没走几步，汝鄢尧便迎面走了进来，还一脸兴冲冲的问：“方才听闻夫人就要生了，这里面怎么样了。”

那刘氏兴许是听了汝鄢尧的声音，抱着孩子便强撑着从内室里走了出来，人都还未站稳，便跪在了汝鄢尧跟前。

“夫君，方才主母进内室里看小公子，才抱了小公子一会儿，小公子便断了气。主母拒不承认小公子是她所害，还说妾身利用孩子来陷害她，夫君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汝鄢尧扶起刘氏，看了一眼已然断了气儿的孩儿，一时间愤怒难抑，伸手就给了宇文映雪一个耳光。

“啪——”

只在宇文映雪猝不及防之时突然挨了这一耳光，一时耳鸣，捂着脸看向汝鄢尧，眉间紧蹙，强忍着脸上的疼痛，愤怒得脸上青筋暴起，也不得不装作柔弱，被汝鄢夏护在身后。

汝鄢夏走上前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手抵在了汝鄢尧的颈上，黑亮的眸子里透着几道寒光：“兄长，虽说你为长，我为幼，终究嫡庶有别。映雪再怎么也是一家主母，且你堂堂七尺男人，怎可对一个女人动手？”

汝鄢尧虽一时气极而至，却并不觉自己理亏，始终帮着刘氏说话：“她身为一家主母，就能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动手吗？你们不就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才要屡次对我们的孩子下手。”

他这一言，岂不是说当然他那小妾怕生的庶子，也是自己害死的？

汝鄢夏虽不太知道此前发生了什么，可他潜意识里是知道的，这身体的原主并不是什么坏人，应该是做不出这等事情来的。

“你这话是何意？莫不是你没了孩子，就偏要怪到我们头上来？”

汝鄢尧思及此处，就更是气愤。

当初自己的庶子养到两岁便意外夭折，当初也是汝鄢代安劝他莫要再追究，终究不是嫡子，他也抢不来家主的身份。

如今汝鄢尧听闻自己的嫡子也死在宇文映雪手里，叫汝鄢尧如何能不气恼？

“此言何意，家主心里怎会不明。如今失了孩子的是我们，左右我是庶出，可不比家主你，嫡出血脉，哪里是我能比得了的。”

汝鄢尧的话里直泛酸，言中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你也说了，嫡庶有别，若是你当真以为这事情是我们做的，就拿出证据说话。并非会哭的孩子就有奶吃，兄长想为儿子出气，就不要做些阴私残害之事，多为自己的子孙积德。”

而后，汝鄢夏狠狠看了刘氏一眼，这才带着宇文映雪正欲回慧园。

“家主……分明是主母做错了事情，家主却这样护着，着实有失公允。”

汝鄢夏实在气不过，回过头来便走向刘氏，迫使她对上自己的双眸，凌厉的眸子里似是要杀人一般。

“今日之事究竟如何，长嫂心中有数，咄咄逼人……对你们可没什么好处。”

而后，汝鄢夏又看向一边的汝鄢尧，提点他一句：“你们做过些什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与你们计较，当你们是一家人。”

待汝鄢夏与宇文映雪回了慧园时，天色已然蒙蒙亮。

侍女拿来了煮好的热鸡蛋，汝鄢夏正为宇文映雪处理脸上的红肿，而宇文映雪却还在担心方才的事情。

“夫主，你说……”

“我们未做亏心事，何惧之有？再有一张巧嘴，也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依宇文映雪所知，这等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老祖宗追究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宇文映雪虽然也是个睿智机敏之人，却也不得不为此而担心。

毕竟死者为宇文映雪，刘氏失了一个孩子，即便是自己什么也没做，也得小心巧妙化解。

“怕什么，有我在。”

话音才落，果然如宇文映雪所料，老祖宗那边派了人来请汝鄢夏与宇文映雪去静园。

汝鄢夏只点了头，但打发了下人：“知道了，我们这就去。”

宇文映雪轻轻把着汝鄢夏的手臂，柔声道了一句：“去了老祖宗那里，还是老规矩。”

老规矩？

汝鄢夏沉下头来细细思索，宇文映雪所说的老规矩，应该是与那二人交锋时，尽量装作身体孱弱，一言不合便可装作晕倒。

两人相视点头，似是要上刑场一般去了静园。

走进老祖宗屋里，汝鄢尧与汝鄢代安已经站在老祖宗身边，趾高气昂的看着汝鄢夏与宇文映雪二人。

宇文映雪下心琢磨着，怕是汝鄢尧方才已然在老祖宗面前添油加醋将刚才的事情已经说了一番。

老祖宗高坐高堂，见二人进来，冷声开口，“你们可有解释？”

汝鄢夏未曾想老祖宗会如此的问话，看了眼旁边得意的汝鄢尧，上前行礼，“祖母，孙儿并不知祖母何意，倘若是庶兄孩子之事的话孙儿无话可说。”

“放肆！”老祖宗一听这话愤怒的拍案，一口气未上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众人哗然，连忙上前安抚。

“祖母莫怒，气大伤身，我们可还等着您老人家为我们主持公道。”汝鄢尧着急上前。

一旁的李氏眼眸微转，期期艾艾的道：“祖母，我的孩儿被人害死，您要是再被那些待人给气着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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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映雪未料到汝鄢夏会如此直白，向其使眼色，随即上前行礼，“祖母息怒，家主也是为妾身鸣不平，不想妾身蒙受不白之冤。”

“家母是何意？是在暗指我们冤枉你吗？屋内那么多丫鬟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到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儿，证据确凿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汝鄢尧言之凿凿，认定此事是宇文映雪所为。

刘氏跪下，涕泪横流，“妾身向来知道主母嫉妒妾身怀有身孕，可是那孩子也是一条人命，归根究底也是汝家血脉，家母如此赶尽杀绝还不如也把妾身也杀了。”

话落，刘氏起身，一头就要撞向房柱，所幸被汝鄢尧眼疾手快的拦下。

“汝鄢夏，你害我孩儿不够，居然还要害我妻子！”汝鄢夏拦住刘氏，怒声指责，不管不顾的向汝鄢夏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