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责,让居沉冷笑:"如果,你真的那么重视她,就不会做出这种事。真正的友谊,是不会强加给对方任何要求。"他上前一步,盯紧她,一字一句道:"我不介意被人占点便宜,只要她开心,无所谓;可是,别把她的善心看作理所应当!在她一口一个'杜姐';叫着的时候,你可曾扪心自问,你待她是真心的吗?她待你的好,你受之无愧吗?"
杜姐拼命摇头否认,泪水开始肆虐,仿佛,她才是那个委曲至极的人。以至,她哭到花了妆。
"居总,您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友谊!也许在您看来,我接近她就是别有用心,但您在乎乐诗是怎么想的吗?不要用您的标准,去随意妄断他人‐‐"
居沉抬手,并不想再听下去,"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乐诗的事,尤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记得,这里是沉浮,不是拼演技的地方,凡是能够留在这里的人,凭的是他的工作能力明白吗?"
说完,他收回视线,不想再多说一句的样子。
杜姐咬咬唇,身子微颤。
似在做最后挣扎,她说:"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们的感情也与我无关。"
潜意识里,她不会承认,自己是扼断居沉和乐诗感情的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乐诗好啊,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可居沉说的话,还是像把尖刀,狠狠刺在杜姐的心头。
她神情沮丧,有气无力地离开。可出了这扇门,便又昂起头,抹干净泪,装作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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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在忙工作,乐诗同样在认真整理文件。
杜姐看看她,犹豫着来到她面前,"乐诗"
"杜姐"乐诗抬头,看到杜姐红肿的眼,吓了一跳:"杜姐,你怎么了?你哭过了?"
杜姐咬咬牙,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的委屈,拉着乐诗到门外,然后双手掩面,眼泪顺着指缝溢出。她哭得压抑,声音低低的。
乐诗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杜姐这个样子,杜姐向来坚强,从来都是女强人的样子示人。在她心里,杜姐就像一堵墙,只要有她挡在前面,狂风暴雨都击不跨她似的!
所以这是怎么了?
她赶紧拉起杜姐,然后走到洗手间。
用纸巾将她脸上的泪拭去,小心翼翼地问:"杜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如果你心里不痛快,可以告诉我"
杜姐哭过了,渐渐冷静下来,又自嘲笑了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平复过情情绪,她拉着乐诗的手问:"乐诗,你跟我说实话,你准备辞职了?你辞职,是不是跟我有关?"
乐诗一怔,随即调开视线。
杜姐怎么知道的?
"杜姐,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因为你离职呢?只是我和居沉之间出现了点小问题,我不想因此影响到工作,所以,才决定辞职的。很抱歉,我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
望着她,杜姐抿紧唇,声音仍旧低低的充满压抑:"乐诗,你知道的,我很重视我们之间的友情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出任何牺牲,你明白吗?因为不值得。"
乐诗却不在意,反手握住杜姐,笑着说:"我的好肚姐,怎么连我还不相信了呢?我是真的,真的因为和居沉之间的问题才会做这个决定的。要不然,我发誓好了!"
她作势要发誓,杜姐握住她的手,认真道:"乐诗,听我说‐‐如果,你想我安心,那就继续在这里,不要辞职!如果,你想我跟你一起离职,那你尽管做这个决定。"
乐诗表情微变,眼中露出难色,同时,是深深的感动。
"杜姐,你不要意气用事。我辞职,真的跟你无关而且,法国分部那边出现了这样的事,总需要一个人来承担所有责任"
随即,她又轻笑一声,低声说:"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啦,但这份工作对你们来说都很重要。是我的话我还年轻,可以从头开始啊!所以,想来想去,只有我最合适!"
杜姐听罢,眼圈一下子红了,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居沉的反应会那么强烈,对她同样那么抵触。换作是自己,恐怕也不会原谅她吧。
她哽咽着:"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乐诗笑着说:擦了擦杜姐的眼泪:"好了杜姐,我都已经决定了,这件事咱们谁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她故作松语气,拉着杜姐往外走:"我现在还是沉浮的好员工,工作第一位,走啦走啦!"
杜姐默不作声地跟着她走出去,回到办公桌前,乐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反而是她的心不淡定了。
乐诗坐下来,收拾好最后几份文件。想了下,拿着文件去了居沉的办公室。
她敲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知道是她,居沉头都没抬,态度依旧冰冷:"如果你是来跟我交接工作的,那大可不必,我没那么闲。"
乐诗知道他很气,犹豫着,说:"居沉,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没空。"
的确,他还在气,气她不争,气自己!
她声音软了:"居沉"
居沉停滞几秒,抬起头看她,做了个深呼吸,放下笔,环起双臂,"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是关于杜姐的,你不该将所有的错都推她身,不应该指责"
听到她还在为别人辩解,居沉就觉得脑仁疼。
他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盯着她清澈的眸:"好,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执意要辞职?如果是因为跟我分手的事,那就太好笑了,你连感情和工作都理不清,亏我之前还那么肯定你的工作能力!身为你的老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乐诗咬着唇,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重话,可这一次,显然是真的气极。
她不说话,居沉也只是冷眼看她,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彼此不发一言。
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乐诗微微抿唇,缓缓出声:"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气什么"
听到她的话,居沉被气乐了:"你真的不知道?"
兴许是他话中嘲讽让人不舒服,乐诗皱眉昂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知道的话,何必再问他啊?
不想说就算了!
居沉冷笑,视线扫过她乌黑亮丽的发,再慢慢落到她身上的黑色衣裙,怎么看都像是一朵带刺的黑玫瑰。
还是他亲手养成的!
他突然勾起她一缕发,在指间把玩着,说话带着三分轻佻,七分怒意:"看来,你所谓的那些朋友,在你的心里地位,可比我重要得多啊!可笑,一直以来我都在自作多情,没有这次事,恐怕我永远都看不清这个事实。"
乐诗愣了,就因为这个?
她想笑,嘴角是僵的,最后,瞪着他,退离一步:"你知道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早晚得有人负责,我不想我的朋友们受到伤害,我只是想他们承担这有什么错?"
因为气愤,她的脸色微微发红,瞪着他就像一只发怒的猫。
若不是两人这会关系尴尬,他还真想狠狠捏一把她气鼓鼓的脸蛋,顺便再把她浆糊一样的脑袋给敲醒!
见他不说话,只是眼神冰冷。乐诗突然泄了气,更多的是委屈,他以为她想这样吗?她也会难过啊,毕竟,她在沉浮也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努力至今!说放弃就放弃,她也会痛啊!
可是
想想杜姐他们,谁又不是这样步履蹒跚的走到现在?
"你不该把错都推到杜姐身上。"
居沉的眉梢抽搐两下,说来说去,还是这句话!
他以为,她鼓起勇气找他,是为了两人的感情亏他还暗自高兴
果然,他还真像个傻瓜啊。
"乐诗,我可以原谅你的任性,但我不能原谅你看低我们的感情。"
乐诗倏尔看他,眉头拢着:"任性?"
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只是任性?
深吸一口气,她一字一句地说:"那正好,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需要这么为难了。"
她转身就走,手腕突然被抓住。
居沉扯住她,胸口跌宕,喷出的热息带着怒意:"你敢离开我的办公室一步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你听清楚了吗?"
她一而再的挑战他的底限,是在刺探他的真心吗?
如果那样,未免可笑!
乐诗一点点推开他的手,"居总,您刚才说过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我都听得很清楚。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居沉咬着牙看她,几乎是冷笑出声。
慢慢的,他抬起双手,表示自己再也不想抓住她了。
然后,退后,一步步退后。
"好,很好,非常好!乐诗,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受不了他眼中的寒意,乐诗咬紧牙,拼命告诉自己,不许后悔,不许回头!就这样,骄傲地离开吧!
她推门出去,身后是一连串低咒声,接着,桌上的东西被扫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