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敲门,秦励铮随即睁开眼睛。
看一眼在旁边睡着的人,他悄然起身,过去打开门。
刘医生站在外面,朝他轻轻点下头,然后就离开了。
秦励铮做了个深呼吸,再回头看一眼苏澄,轻轻关上房门,随刘医生来到走廊上。
刘医生将一份报告递过去:"出来了,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秦励铮没说话,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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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肖程才刚刚入睡,门铃便疯狂炸响。
肖程猛然起身,看一眼时间,凌晨三点。
他低咒一声,愤然起床。
能找来这里并且通过楼下安保的,一定是熟人!只是不知道,是他曾经的哪位红粉知已
打开门,还没等他出声,迎面就是一记铁拳,狠狠打在他脸上。
"唔"
肖程捂着鼻子,隐约听到"咔嚓"一声,直觉鼻骨被打断了,鲜血狂流。
"卧槽!"他疼得直跺脚,抬头看走进来的人,"你疯了?!"
秦励铮二话没说,甩开西装外套,动手撸起两边袖子,"没错,你说对了。"
他一把揪住肖程的衣襟,左右又是两拳!
"妈的!"肖程被打得倒在地上,身上穿着睡衣,很是狼狈。
秦励铮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又把他给从地上拎了起来,抬手就要一拳,被肖程给推了开,"你他妈的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打人?!"
秦励铮慢慢扯出一抹笑,看上去,却是瘆人的很,"打人?我其实是想来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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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又是一拳
肖程也不能总是这么挨打,他干脆也不问了,冲过去就和秦励铮扭打在一起。
幸亏这里的隔音比较好,两人撞翻了桌椅,从床上滚到地上,再找到客厅,直到都爬不起来了,房间也被折腾成了一片狼藉。
肖程脸上全是血,胸前也被染红了一大片,头发乱蓬蓬的,站在那瞪着快要喷火的眼睛,不停的喘息着。
秦励铮较他情况要好许多,只是脸颊有几处擦伤,身上沾了几滴血,目测还都是肖程的。
他站直了身子,朝他走过去。
"还来?!"肖程怒了,"你他妈的想干嘛?想杀人就直接动好了,别这么麻烦!"
秦励铮来到他跟前,脸颊轮廓僵硬得像块寒冷,眼神不时闪烁着残戾的光泽。他拎起他的衣襟,全身都是恐怖的寒意。
"我就问你一句醒宝,是谁的儿子?"
肖程一怔。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可是,就是这短短的一秒钟的怔愣,就让秦励铮找到了答案。
肖程的眉头紧了紧,抿着唇,意识到了什么。
他太了解这个大哥了!秦劢铮素来沉稳,如果不是确定得到了结果,他是绝不会这样大半夜就杀过来的!而且,他是真的看上去想要杀人了。
肖程垂了眸,一点点推开他的手,"这么问什么意思?"
秦励铮笑了,咬着牙问:"呵呵,你不知道?"
肖程坐在沙发上,从乱成一片的茶几下摸出烟,点燃后径直吸了一口,透过薄薄的一层烟雾看他,"有话直说好了。"
"我做了dna,"秦励铮冷冷看他,用全无温度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醒宝是我子!"
肖程的反应很平静,"啊,原本是这样啊,好意外。"嘴上这么说,却听不出一丁点的惊讶。
他的态度又将秦励铮激动,他上前去抓起他,"你差点害死我儿子!!"
肖程没好气地推开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冷笑:"请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害的?我吗?"
又吸口烟,他坐了下来,朝半空吐烟雾,不紧不慢道:"是谁连自己有了个儿子都不知道?即便你是无心,苏澄也还是因为你吃尽苦头!"
"混蛋!"秦励铮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怒极又要上前。
肖程斜眼看他,冷声:"你不该感激我的吗?如果不是我,醒宝怎么会得救?"随即,冷笑:"我倒真的希望能成为你口中的混蛋,这样一来,美宝就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醒宝也不会得救!或者让美宝真正变成我的女儿也不错呢。"
"你‐‐"秦励铮抡起了拳头,却在距离他的脸颊一两公分时停了住。
慢慢的,他松开手。
他心里明白,肖程说得没错。
恨他不假,但肖程还没恨到失去人性的地步!虽说他清楚一切事实,却暗中想要瞒天过海,可是,他还是在想方设法的救醒宝!正如他所说,他大可以瞒着所有人,让苏澄真正怀上他的孩子,那么,注定了的悲剧,是对秦励铮最大的惩罚。
但是
他终究是没能那样做。
天微微亮了。
仍是满屋狼藉,秦励铮和肖程坐在面对面,谁都没有说话。
肖程的脸肿得跟个包子似的,鼻子又青又肿,可他并不在意,仍抽着烟,喃声:"老天真是待你不薄啊。"
秦励铮抬眸看他,又收回视线:"是。"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老天真的是待他太好了!!
好到他都开始要怀疑,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肖程勾起唇角,溢出一个自嘲地笑:"我做了这么多,却都是在给你做嫁衣,有时我在想,你到底做了什么啊?连老天都这样帮你?!"
"这些,都是我应的,从开始就是注定了的,不是谁都能夺走的。"
"哈!好一个天注定啊!"
肖程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睨着他,"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明明占尽了便宜,却说得好像该是你的福气!"
秦劢铮这会也完全冷静下来了,扫了他一眼,"你说得没错,这个批评我得接受。"
肖程眯紧眸子,他怎么听不出来他是在故意气自己?
这算什么,打了人之后再来精神折磨?
"呵"肖程哼了一声,歪头看他,"你赢了,你尽可以嘲笑奚落甚至是落井下石我都无所谓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秦励铮也抽出根烟来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你第一次被我揍,是因为医院那件事吧。"
肖程别开脸,许久,他才开口:"这件事,让我得意了很久。"
至少,这证明了秦劢铮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还不是一样会被他骗去医院?
只是,他现在突然好恨!
这算是他间接促成了大哥和苏澄的缘分吗?为什么不能是他?为什么醒宝不能是他的孩子?!
一根烟抽完了,秦励铮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
"以后,别出现在他们面前,我不允许。"
门再次关上,屋内又恢复至静悄悄。
肖程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抽着烟,感受着脸上一阵阵猛烈的痛。
可是再痛,都不及他的心。
苏澄醒来,桌上居然摆好了早餐。
她愣了下,抬头就看到秦励铮,他穿着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白衬衫,正微笑着朝她走过来。
"你的脸怎么了?"苏澄敏锐地觉察到,赶紧过去查看,"跟别人打架了?"
这么明显的伤,一看就是跟谁发生冲突了。
"没有,就是碰到了而已。"秦励铮想要避开,可苏澄不许,"行啊秦少爷,现在居然都学会出去打架了?"
苏澄的脸见了愠色,这都多大的人了啊?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跟人打架呢?
"什么时候的事?"她板着脸问。
秦励铮抚抚眉心:"这个啊如果我说,我还挺开心的,你能把这事忽略不计吗?"
苏澄环起双臂,"你究竟怎么了?从昨晚开始就不太正常,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秦励铮只是笑笑,过去揽住她的肩,"过来吃早餐,我特意把你爱吃的全部买回来了!"
苏澄:""
坐下来,她皱眉:"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秦励铮坐她对面,一手托着腮,嘴角噙着笑看她,直看得苏澄有点发毛。
他看眼时间,"你先吃,我去看看美宝。"
"这么早?美宝可能还在睡。"
他起身:"想她醒宝第一眼就能看到爸爸。"
""
苏澄端着手里粥,茫然看他。
他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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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人遗忘,也可以让人缅怀,更多的,是给予憧憬。
公园里里,苏澄抱着笔记本坐在长椅上。
"妈妈!"
听到叫声,她抬起头,对着朝这边跑过来小人微微一笑:"慢点。"
"妈妈,你看到爸爸刚才放的风筝了吗?好高好高!"醒宝开心地跳到妈妈怀里,然后扭头看旁边的婴儿车:"妹妹睡醒了吗?"
苏澄笑眯眯的说:"醒了。"
美宝正挥着小手躺在里面,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十个月大的美宝,已经会叫"爸爸"了,每天都是"爸爸爸爸爸爸"叫个不停。老实说,这着实让苏澄有点吃醋。
秦励铮收好风筝过来,先过去看看女儿,"美宝,叫爸爸"
美宝一看到他马上就咧开小嘴,大眼睛忽闪个不停,"爸爸"
"美宝真乖,爸爸亲一下~"
看着秦励铮的每日n秀,苏澄无奈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孩子还小,可我总觉得她已经被你宠坏了。"
秦励铮抱起女儿,不以为意道:"女儿就是用来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