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远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更是开口刺激着:“承南,苏冉是为了孩子才做出这般选择,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孩子好好地活着。”
许是这句话有了效果,让本来麻木的男人有了转变,男人佝偻的身躯动了动,干涸的薄唇也缓缓开口:“孩子多大?”
“既然警方让我们去认人,怕是年纪差不多。”
叶承南高大的身躯微颤,再次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苏冉还在里面,可他却不能继续陪着。
“我们认完孩子立马过来。”
邢远抬了抬金丝边眼镜,一步步的引诱着他,抬手将他扶了起来。
叶承南双腿发麻,全靠着邢远架着,将他送到车上。
他下车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带着他去警局。
坐在副驾驶的叶承南,目光紧紧地盯着外面,直到邢远的车彻底开远了,再也看不到,他才转过身子,满脸的悲恸,半隐在黑暗里。
他安安静静的开车,那些安慰的话无从说起,现在只盼望着孩子没事,也算是有些安稳。
车子驰骋在深夜的马路上,身侧的叶承南死寂一片,抬手揉着发胀的脑子,那里似有东西在凿着,无时无刻不在疼。
而他的心也早被割成无数块,再也拼不回去,汩汩的流着血,那股子痛彻心扉,是对他这一生的惩罚。
此刻警局里,孩子被警察带了回来,见孩子一直在哭,双眼红肿,也不知是不是饿了,刚生过孩子的女警察,给他泡了点奶粉,小家伙吧嗒吧嗒吃着,只是吃了一会之后,孩子又吐了出来,反反复复,似是病了。
就在准备送孩子去医院时,叶承南长腿冲进了警局,男人脚下生风,带着沉沉的气势与着急,开口沙哑的质问着:“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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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察赶紧把孩子抱了过去:“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叶承南大手一把抱过孩子,直到撇见这张熟悉的小脸,一路上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是他的孩子,苏冉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平安无事。
邢远瞧着他将孩子举高,两人面颊对着面颊,似享受片刻的劫后余生,他的心也落了下来,好在孩子安全。
女警察撇见这一幕,等他们父子俩相聚一会之后开口:“孩子似是病了,最好马上送去医院。”
在照顾孩子方面,一直以来都是苏冉在做,他连孩子是否生病都不知晓,只觉得乐乐脸颊微红,眼睛肿着。
他立马把孩子郑重的交给了邢远:“你送孩子去医院。”
“承南。”
他不在说话,直接拿走他手里的车钥匙。
邢远知晓他要去做什么,苏冉可能还在那里面,他要去等她,即便可能都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他不在耽误,立马坐了警车去医院,同时通知了叶家,孩子平安无事。
本来呼吸困难,在床上躺着的叶太太,听闻孩子没事,且也送来了医院,顿时就跌跌爬爬的从床上起来。
“孩子在哪?”
保镖赶紧汇报:“刚被邢少送去急诊。”
叶太太鞋子都没穿,披头散发的就冲去了急诊,像是个疯子,只远远地看见邢远一人,慌慌张张的问着。
“孩子呢?”
“医生在检查。”
叶太太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直到彻底看见孩子一颗心才安定下来,好在他们家的宝贝孙子没事。
“你是孩子家属?”
“嗯,我是孩子奶奶。”
“孩子父母呢?目前情况看,孩子需要住院。”
“很严重吗?”
叶太太刚落下去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眼里满是不安。
“不是大问题。”
“那赶紧治疗。”
只要孩子无事,就是老天保佑他们叶家,等孩子好了之后,她要多去寺庙拜拜,多捐些钱,保佑他们叶家子孙平平安安。
邢远在门外看见叶太太蹲在墙角祈求,一幅十分迷信的样子,抿了抿嘴角开口:“孩子你照顾着,我去看看承南。”
她这才想起儿子,扬声问着:“他在哪?”
“他在等苏冉。”
这一刻,叶太太心口咯噔一声,没在尖酸刻薄,只怕苏冉是凶多吉少。
“孩子我照顾着,你去吧。”
邢远点头转身走了,叶太太赶紧进屋,看着医生检查孩子,又恨不得多调了些保镖前来,想起孩子上次是在医院丢了,她不敢大意。
叶承南从警局出来之后,快速驱车回到事发地点,他看着那些工作人员在检查人员伤亡情况,推开车门下去。
一直站在一边的法医姑娘见他又回来,只是这次身边没跟着刚才的男人,她不高不低的开口。
“暂时没发现其他女性。”
她的这句话,让叶承南紧绷着的神经松懈几分,可没过几秒,再次提了起来。
“排查还需要多久?”
“快结束了。”
大火几乎把破旧的建筑烧毁差不多,且这次事件牵扯到绑架,前来增援的工作人员多,怕是在天亮之前就会结束。
叶承南看着远处,抬脚就要过去,被其他人立马拉住。
“叶先生,你不能过去,危险。”
“把需要穿的衣服给我。”
他已完全等不下去,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个结果。
其他人也拦不住他,不得不给他穿上工作服。
叶承南换好衣服大步走了过去,他身后跟着个经验丰富的消防员。
他抬脚踩着满是残垣的焦土,依旧带着炽热的温度,放眼看去,满目的疮痍,他的苏冉可能就在这里,被熊熊的大火吞噬。
站在这片土地上,他仿佛能感觉到苏冉当时的绝望,那颗心疼的痛不欲生,背脊佝偻,脚下步伐生生的顿住。
“叶先生,你怎么了?”
他费力的摆摆手,示意没事,继续查找着。
爆炸摧毁了建筑,而他的苏冉可能就被压在下面,他带着手套一块块的搬走,直到累的跪倒在地上。
邢远和陈浪驱车赶来时,一下车就看见某人跪倒在焦土上,费力的搬着石块,动作缓慢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陈浪看的心痛,立马喊着:“赶紧把南哥拉下来,那样太危险了。”
邢远何尝不知呢,只是那样他心里大概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