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最好的试金石

夜色下，海军本部的灯光一派通明。

忙碌的声音并未因为夜色的到来而远去，伴随着新的值班人员的上岗，作为数百万海军的首脑的本部依旧维持着最高效的运转速度，在灯光的照耀下，这里的白天和夜晚之间的界限并不是那么的清晰

会议室，

微凉的夜风从窗口吹了进来，鹤中将脸上露出来些许的苦恼，口中吐出来深深的叹息。

太直接了！

萨卡斯基······还是老样子，刚直到极点的脾气，全然不知道委婉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他能从最低阶的海兵一路干到大将这个位子上，完全就是靠着无可辩驳的功绩，一步一个脚印，不断地向高位攀登，让人想要压制都压不下去。

不然，

就算是自诩为正义的海军也少不了权力的倾轧。

萨卡斯基的成长史如果书写出来，也会是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呢！

“新世界······可以的话，我当然是想要回去的。”战国平静的回答着萨卡斯基的疑问，他抬头看着那挂在对面墙壁上的巨大地图，言道：“新世界的混乱是由来已久的，萨卡斯基，你知道洛克斯吧？”

萨卡斯基维持着那如钢铁般冷硬的表情，没有作声。

战国也不介意萨卡斯基的不给面子，他继续道：“海军对新世界的控制力从来都是不稳定的，洛克斯，白胡子、金狮子、big·o、百兽、红发······还有更早以前的怪物，新世界这个绞肉机里面总会磨砺出来令人头痛的家伙，

而每当有强大的海贼崛起的时候，海军的势力就会收缩，但等到海贼的力量衰落的时候，海军会重新支配新世界······”

“元帅，你的意思是说如今海贼的力量要衰弱下来了吗？抱歉，我没有看到这样的未来，白胡子、big·o、百兽、红发，这些犯罪分子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萨卡斯基毫不客气地反驳了起来，直接打断了战国的发言。

“作为海军说这种话······是不折不扣的耻辱，但愤怒的心情并不能改变既成事实，四皇的平衡只要继续维持一天，海军就不具备重新返回新世界的条件，这个时候向新世界进军只会带来毫无价值的伤亡。”

萨卡斯基只是性格刚直，而不是鲁莽。

为了完成任务，可以毫不在乎的将同僚和一般民众都当成目标歼灭，但是，这是又一个前置条件的，那就是——

能够完成任务。

只要有把握完成任务，他自然会不惜代价的去做到，哪怕为此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因为在他看来只要能完成任务这一切的付出都是有价值的，但如果没有把握，所有的付出只是为了一个无法确定结果的赌博式的冒险。

抱歉了，

他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牺牲是被允许的，但无价值的牺牲是不能容忍的。

他的权衡取舍其实就是这么的简单。

“战国，你是觉得这个孩子会撬动新世界的格局吗？”

鹤开口问道。

她的手指底下压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艾尔乌斯张开了漆黑色的双翅，翱翔于天空之上，漂亮的拍摄角度只能说绝对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张照片是摩根斯特意流传出去的，和乌密特被杀死的情报一起。

刚才递过来的文件就夹着这张照片。

“他已经撬动了新世界的格局。”战国如此说道。

“可是，战国，你明白的，只要四皇不动，新世界的局面就不会有更多的改善余地。”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提前做好准备。”战国从容不迫的说道，他低下头，看着手中多打印出来的照片，“阿鹤，萨卡斯基，这张照片······你们又看出来什么异常的东西吗？”

他扬了扬手中的照片，同样的照片鹤和萨卡斯基都有。

“喂喂，战国，你个混蛋别把我当不存在啊！明明是你丫的叫我过来开会的，现在又把我当不存在······可恶，看我吃光你的仙贝。”说着，卡普就从桌子底下掏出来一包仙贝，当场拆开来就“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鹤中将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就连萨卡斯基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去管这位特立独行的前辈。

只有战国气的吹胡子，拍着桌子和卡普对骂了起来，诸如什么“你丫的又偷我的仙贝！”、“什么叫偷？我这是光明正大走进去拿到的好吗？”这样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对话又一次上演。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动物系能力者罢了？”

看了半晌时间，被称作大参谋的鹤中将皱着眉头打断了战国和卡普之间的互动交流。

“什么什么？阿鹤，给我也看看啊！”

卡普好奇的伸着脖子看了过来。

“唔，就是这小子杀了乌密特那家伙，看上去真年轻呢！这个······是幻兽系的能力者吗？看样子又是一个麻烦的家伙呢！”卡普自言自语的说着，浑然没有注意到鹤中将和萨卡斯基那满是惊愕不解的眼神。

“果然你个混蛋直觉准的吓人呢！”

战国两手抱在胸前，坐回了原位上。

“战国，卡普，你们······是怎么从这张照片上看出来这个小家伙是幻兽系的能力者的？”鹤中将质问道。

“诶？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卡普继续吃仙贝。

鹤中将用无奈的眼神看了卡普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笨蛋的直觉在某些时候似乎要比理性的思考更加的敏锐，这种事情实在是······令人不怎么开心呢！‘

指望不了卡普这家伙说点什么能让人理解的东西，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战国身上了。

果然，

沉吟了几秒钟后，

战国开口道：“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做出实证，只是同为幻兽系的恶魔果实能力者，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也能够感受到那种与众不同的特质，幻兽种恶魔果实······很特殊。”

“······如果真的是幻兽种，的确是个麻烦的家伙。”

萨卡斯基再次仔细审阅了手中的照片几遍，终于不再和战国对着干了。

不知何时，大海上流传着一句话，说什么没有废物的恶魔果实，只有废柴的恶魔果实能力者······这句话并不准确，的确同样的恶魔果实在不同人手中会绽放不同的光辉，能力者的素质高低自然是会影响到恶魔果实力量的发挥。

但是——

恶魔果实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

最直观的就是自然系的上位果实和下位果实，岩浆果实和烧烧果实，冰冻果实和雪雪果实，这完全摆明了恶魔果实是有着高下的区分的。

在座的四人有三位能力者，他们很清楚一颗顶尖的恶魔果实有着什么样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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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斯基因此而改变了态度，可不是小题大做，而是尽职尽责。

在这个世界，

恶魔果实本身就是力量的代名词。

看看活跃在如今时代的强者们，里面有多少能力者？多少无能力者？前者数目多如牛毛，后者的数量则是屈指可数，千万不要小瞧了一颗顶尖的恶魔果实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冲击。

“战国，你准备怎么做？”

鹤再次提问。

“这个嘛！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要近距离的观察一下这位【黑王子】。”战国说着就看向了正吃着他珍藏的限量发行的仙贝的一根筋混蛋，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试金石了。

“除此外，该如何应对新世界接下来的风波也是重要的议题，无论黑王子能不能撼动新世界四极并存的格局，更下层的环境却已经是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如果控制不当，这股混乱甚至会冲击到乐园也是可能的。”

会议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同时，

世界也在慢慢的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