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
很大。
已经远离开了海蚀崖,位于一片如绒毯般柔软的草地之中。
不过在这个大坑中,狄克没有看到黑兽塔德拉的身影,只有一层肉酱不是很均匀的涂抹在坑底,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夕阳的余晖中,被血腥味引诱来的虫蚁如黑色的潮水一般涌向了大坑的底部。
估计等第二天,
这里的血肉就会被这些虫蚁啃食干净。
回到了海蚀崖上,
对法鲁格的紧急治疗已经结束,埃施巴赫正在擦手。
“喂,我说你就不能抓一次活口吗?”
参观了一圈埃施巴赫的作品回来的狄克抱怨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垃圾就该用来肥地。”
“问题不是这个,你把人打成那个鬼样子,还怎么从海军哪里领悬赏金啊?”狄克瞪大了眼睛,“一亿多贝里呢!一亿多!不是一百万,也不是一千万,是一亿!!!”他反复强调着这个不算小的数字,一亿多贝里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不算多,但是搁在某个人的身上,这就是一笔不菲的资金了。
狄克并不是财迷。
身为艾尔乌斯的侍从官,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缺钱的问题,嘛,虽然他也很少有花钱的地方,吃穿住行一切都有人准备,他的工资和奖金都在银行里存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花出去。
但这不妨碍狄克明白贝里的重要性。
而且艾尔乌斯殿下现在还只是王储,终究是不可能随意动用王国的财富,这个时候手中的资金如果能丰裕一点,不管是做点什么都能更加方便自如,而不用担心受到掣肘。
不得不说,狄克这个侍从官还是相当合格的。
“······我下次会注意的。”
埃施巴赫没有反驳。
一亿多贝里,老实讲,这个数字让他动心了,埃施巴赫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这么多贝里要是送去孤儿院,不知道能救多少孩子······不过错过了就错过了吧,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到也没必要专门后悔一番。
他擦净了手上的血污,看着躺在地上的法鲁格,问道:“这个家伙,你特意救下来也是准备拿去和海军换钱吗?”
“看情况。”
“你又打算搞什么把戏?”
“绞杀鬼·法鲁格,和那个被你打成了肉酱的黑兽不同,这家伙不是那种搞屠杀的畜生,我想殿下说不定会把他收到麾下呢!我挺欣赏他的骨气的。”狄克蹲了下来,伸出手戳了戳昏睡中的法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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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我的私人想法,如果殿下看不上的话,拿去和海军换钱也可以,反正不亏。”
“就你的花样多。”
埃施巴赫摇了摇头,对于狄克的跳脱显然也知道不是嘴巴上教训两句就能改过来的,再说了殿下也并不讨厌狄克的活跃,“你的猎物,你自己处置······还有,我们该回去港口那边了。”
他眺望着岛屿的南方。
港口的战斗,或许已经打响了。
————
然而,
并没有。
五十多艘战舰组成的大舰队势不可挡。
艾尔乌斯也没打算去挡,他根本没打算和阿门托王国的这支大舰队打海战,他带来的战舰只有八艘,就算是加上鲸尾岛的三艘战舰,也才十一艘而已,也就是敌人的五分之一。
而且,
真要是两支舰队隔着老远距离互相炮击,那他可就不是很方便收集灵魂了。
这场战斗最终以怎么样的形式落幕并不重要,对于艾尔乌斯而言,最重要的是他需要足够多的灵魂来填补崩玉的空洞,他可是一开始就准备将这场战争变成自己的猎场的。
那每个人的鲜活灵魂就是他的猎物。
所以他让己方的舰队驶出了港口,并且与鲸尾岛拉开足够的距离,那是足以让阿门托王国的舰队放弃先剿灭舰队的想法,转而乘着天色黑透之前攻陷鲸尾岛的距离。
他自己则带着芙兰登岛,就在港口的一座塔楼中落脚,耐心的等待着猎物们自动送上门来。
······
“法鲁格和塔德拉还没有消息吗?”
这是阿门托王国的旗舰。
诡剑·文库拉站在船头甲板上,双筒望远镜搭在眼前,眺望着鲸尾岛上那笼罩在橘红色夕阳余晖中的城镇,没有看到大火、浓烟,也没有慌乱的人群在城市街道上奔跑,反而是全副武装的士卒在街头来回巡逻。
他不由得第三次询问起来了同一个问题。
“没有没有,那两个家伙上岸的时候没带电话虫,只能等他们抢到或者偷到电话虫之后联系我们,否则我们是没办法主动联系他们的。”手中把玩着彩球的男子不厌其烦的连续三次回答着同样的问题。
“······看来法鲁格和塔德拉失手了。”
根据攻陷鲸头岛、鲸腹岛的经验来看,过去这么久的时间已经足够“绞杀鬼”和“黑兽”在岛上掀起腥风血雨,但是鲸尾岛如今却没有任何混乱的迹象,而且那两人也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回应。
“来迟了一步吗?埃克蒙多王国的援军已经到了啊!”
文库拉皱起了眉头。
法鲁格和塔德拉的实力如何,他作为这一次任务的领队自然是清楚的,单对单他能战胜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但是如果两人联手,他也只能暂避锋芒,根据他们行动前收集的情报,鲸尾岛显然不具备干掉法鲁格和塔德拉的力量。
如此一来,除了援兵已至外,
也没有其它的理由能说明现在的情况。
“呼!”
文库拉深深吸了口气。
他看了眼快要沉入海中的夕阳,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天都要黑透了,一旦彻底天黑,就算是他这样的高手也不敢说全无影响。
“老规矩,开火洗地。”
命令传达了下去。
舰队中显然是有着水准不错的实际指挥官,所有的战舰几乎是同一时间朝着岸上开炮,将岸边那每一处可能藏人的建筑物都用炮弹将其摧毁,三轮整整齐齐的炮击过后,港口岸边的建筑物被夷为平地,不,并不是全部,
还有一座塔楼顽固的坚守着,没有被那凶猛的炮击所攻陷。
孤零零的立在废墟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