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事儿"
"离婚的事儿您别急,慢慢跟他们耗着!他们现在摆明了想跟我们赶紧断绝关系,我们偏不能让他们得逞,把云龙带来,每个月要个十万八万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洛云檀毫不掩饰自己的算计,就算是同母异父的亲弟弟,也一样是该算计的算计。
然而她不知道,在她忙着找工作的这几天,段淑宜已经在陆绍延的安排下把离婚的事情都办完了,一点儿没跟她商量。
刚她去接段淑宜回来,这一路上段淑宜都在哭诉在里面那几天过得多么辛苦,全然没提离婚的事儿。
现在洛云檀说起来,段淑宜才想到自己都没说这事儿。
在沙发上坐下,段淑宜摆摆手,撇嘴道:"得了吧,云龙还是丢给他们好了,他又不像你,已经供出来了,拿着可以工作养活自己了,我们弄回来以后还得费力巴拉的养着,就跟你小时候那会儿一样,我累不累啊?再说了,他从小又娇惯得很,吃的穿的,什么都要最好的,上的学校也不便宜,就算每个月要个十万八万,也供不起啊,就别说他们根本就不肯给十万八万了。"
段淑宜曾经吃过离婚的苦,所以,她一点也不想养孩子。
想当年她还年轻时,那可谓是风姿绰约面容姣好,人人都说她这个样貌一定得找个人中龙凤才是。
后来她的确是在单位里找了个仪表堂堂的男人,结婚生女,老公知冷知热的心疼人,连件衣服都不会让她洗就怕累着她,女儿也是乖巧可爱聪明伶俐人见人爱,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圆满了,不会差到哪里去了,不曾想那男人一点儿上进心没有,只想守着一份普通的薪水,完全不想要怎么发家致富。
眼看着身边的姐妹们穿金戴银过得越发潇洒肆意,男人是一个比一个争气,她觉得这不是她要的人生,她得甩掉一无所成的老公找个更有出息的才是,就这么闹着离婚了。
离婚后,她本以为自己就算离了婚带着孩子也依然能找过一个好人家的,因为她还算年轻,姿色摆在这里,可惜高不成低不就的,想要再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过得很辛苦,不仅要想办法谋生,更要费力拉扯年幼的女儿。
那几年时间,真是弄得她狼狈不堪,连一毛钱都要斤斤计较着花,她真是吃够了苦。
要不是几年后她终于嫁入了洛家,她想,她这辈子怕是就这么毁了吧?
正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吃亏过,段淑宜不想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养一个儿子,再过一次那样的日子,她如今已经不年轻了,就算努力保养,也是年老色衰,很难再碰到给得起她富贵荣华的人了。
在加上她被陆绍延请来的离婚律师一顿吓唬,想着自己一个小老百姓也玩不过那帮资本家,她干脆就爽快的放弃了洛云龙的抚养权,只求自己能尽快脱身,不用去坐牢。
唯一的安慰是,她知道洛家一定不会亏待洛云龙,毕竟洛家也就这么一个男丁,看得还是很重的,只要那两个姐姐别太欺负人,她也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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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淑宜自以为自己的选择不错,今后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是名校研究生毕业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大家的负担也就没那么重了,然而她这小算盘是打得好,可她这些话听在洛云檀的耳中却是愚蠢。
"妈,这您就不知道了,只要我们把云龙带走,这等于就是掐住了洛家的咽喉,他们洛家可就这么一个男丁,到时候就算不乐意也得好好出钱供着,孩子要吃要穿,要念书要上课外班,这年头攀比风气又厉害,没事儿还得去国外走走长见识,哪一样不是要钱的?只要把云龙带回来了,以后多得是的项目可以找他们要钱,要是不给,那行,咱们养不起了,给孩子找个继父吧,找了就给改姓,到时候他们洛家可就真绝后了!您想啊,他们能让云龙改姓?"
洛云檀一番话,算计得那叫一个精明。
而听着她说的段淑宜,则是一脸懊悔。
"再说了,等以后继父那么一蹬腿,他自然是偏心儿子的,怎么着公司的股份也得分个大半给云龙啊,那给他,不就是给我们了么?这要是人给他们争取过去了,抚养权我们没拿到,到时候就算给云龙分了股份,云龙愿不愿意给我们点儿都得看云龙的主意了,他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以后这一家子给他洗洗脑,他跟我们不亲了呢?"洛云檀又说,"当然还是只有放在身边最为安全不是吗?"
听到这里,段淑宜已经是手脚发冷浑身都在冒冷汗了。
她只是站在她的角度想事情而已,不想做个带着孩子的离异女人,殊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门门道道。
要不是洛云檀说,她都没想到。
再一想到自己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同意了放弃抚养权,还就这么去民政局把办了,段淑宜眼前阵阵发黑。
她一个眩晕,整个人就仰面靠在了沙发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满是冷汗。
这模样就跟突发了什么疾病似的,把洛云檀吓了一跳,她赶紧的扶着段淑宜,紧张询问:"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病了?我赶紧叫救护车来吧?"
段淑宜无力的抬起一只手摆了摆手,一脸的活不下去。
眼看着她的反常举动,洛云檀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以她对自己母亲的了解,她怀疑这事儿有哪里不对。
"妈您该不是"
"唉"
"天啊!您已经把婚离了么?把云龙的抚养权让给他们一家子了?"
洛云檀颤抖着,话也快说不利索了。
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段淑宜,她在等着段淑宜的回答。
此时段淑宜已经说不出话了,巨大的懊恼已经将她彻底打垮,她只能双眼无神的瞪着天花板,哆哆嗦嗦的。
就算不说,洛云檀也从这样的反应中明白了什么。
洛云檀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