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狠绝之色。
声音,也颤抖了几分。
"当初真的多亏我命大了,虽然毁容了,但好歹捡回一条命,不然我早已经丧身海底了。等你们离了婚后,我跟她之间这剩下的仇我还是要一点点讨回来的。"她说。
"你想怎样对她?"
"我要她失去一切,余生都只能苟且偷生,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陆绍延伸手,怜惜地捏住了女人小巧的下巴。
她微微仰头,脸上被浓妆遮盖的细小伤疤肉眼可见。
当初洛云嫣因为坠海之后身受重伤且毁了容,之所以她今天还能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因为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她吃了许多的苦头甚至还做了整容手术,看在她捡回了一条命的份上,他算是放了洛云珊一马,可这两姐妹之间今后要算的账似乎还很多。
他没有半点犹豫,开口道:"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嗯,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夜幕降临。
冬夜如此寒冷漫长,洛云珊必须蜷缩在被子里才能暖和一些。
不仅如此,她还得把大衣等物都压在被子上,不然躲在被子里也没有什么热气。
在这二十平的小房间内,除了一张一米二的小床和几只巨大的塑料收纳箱,剩下的便是佣人们用过的水桶拖把等物了,湿漉漉的弄得整个房间很潮,窗子的玻璃上都凝结着一层水雾,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洛云珊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就连吃药的时候都不觉得苦了。
还有两天她就要离开了,真好。
尽管对于离开后的生活没有半点计划,但她觉得怎么都比现在好吧?
只是现在承受着的痛,也是真的痛啊
她冰冷的小手隔着薄薄的毛衣按在了小腹上,心痛的感觉再次袭来。
如今她算是解脱了,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没有了。
对于陆绍延,她是真的死心了,这个男人居然能狠毒到开车撞她让她流产,她心中已经没有半点期盼和幻想了,她只想他赶紧给她一张宣布她的自由,从此他们就是陌生人了,永远都不要再见。
想来都是可笑啊,从懵懂起就喜欢上的人终有一天还是会成为陌路,若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认识他,至少这样,她还不至于这么惨
正想着,一阵敲门声传来。
张叔推开门探头进来,对洛云珊说:"少夫人,少爷让你去一下他的卧室。"
"去那干嘛?"
洛云珊快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才九点不到,陆绍延能有什么事儿?
拜托,小三今天不都在吃烛光晚餐准备住下来了嘛,有什么找小三呀!
"少爷说他要睡觉,让你铺床。"
"不去,反正我们马上就离婚了,这事儿让那个女人伺候啊。"
洛云珊不想动,她直接拿离婚一事做挡箭牌。
此时她真的觉得陆绍延有病,都要离婚了,还叫她去干吗?
"少爷说了,不去的话现在你就滚出去。"张叔叹口气,"哎,麻烦你快点,过两天你就能走了,现在别让我为难行吗?"
洛云珊咬牙,她虽然恢复得不错,但腰疼还没好,现在让她滚出去,万一下山的路上陆绍延又一个不愉快直接开车把她撞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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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会有多有权有势,她比谁都清楚,只要陆绍延想,她就算死了都没人知道。
人在屋檐下,当真是不得不低头。
强压着心头怒火,洛云珊只能深吸一口气,对张叔说:"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行,那你赶紧的。"
张叔甩门走了,虽然他只是个管家,但在洛云珊的面前还是很有甩门的资格的。
无奈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洛云珊忍着浑身的不适去拿了一件外套披上。
陆家处处都有暖气,就连佣人房都有,唯独洛云珊的房间没有。
这也难怪,她住的只是杂物间而已。
打开门走入走廊后,洛云珊感觉自己冻得不行的身子总算是暖了不少,人也舒服多了。
艰难的来到了陆绍延的门前,她伸手敲门。
"进来。"
陆绍延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似乎带着几分期待。
洛云珊推门而入,动作笨拙地走了进去。
此时陆绍延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抽烟,手里还捧着个平板电脑,却不见新欢在身边。
"铺床是吧?我现在去铺。"
冷淡地说了一句话后,洛云珊转身去了卧室。
因为身体不适,她的动作很慢,把床铺好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钟。
铺好床后,她看见床头旁摆放着的红酒鲜花香薰蜡烛等物,嘴角不禁溢出一丝冷笑。
看来,今天晚上陆绍延就打算和新欢同居了啊?
还挺浪漫的,什么都准备好了呢!
她现在就有种把红酒开了泼到床上的冲动,忍了又忍,她才忍住这个冲动。
都要走了,她不想激怒他引起什么变故。
伸手从花束中拧了几朵下来,洛云珊辣手摧花揪下花瓣来,她很贴心的在被子上铺了一个爱心形状,随即才把手里的几根花茎丢进了房中的垃圾桶里。
大概是因为心中有恨,她的动作很激烈,不经意的被玫瑰花的刺扎了一下,右手的中指上冒出了一滴艳红的血。
退了两步,她欣赏起了唯美灯光中那丽的大床。
好,很好!
希望陆绍延今天晚上和小三好好浪漫一下,周一就遵守承诺放她走!
等洛云珊吮着手指走出卧房时,陆绍延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只是他手里的烟已经熄灭了,空气中弥漫着几许淡淡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