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嫉妒心,就像这里破败不堪的人格,是病态的,什么事做不出来!
白衣少年勉强看向对方,久未倒影过影像的眸光中,给了对方一点恩赐,他不懂得无谓的感情,但对方说的也许有一定的道理。
黑衣少年不以为意,对方不在乎他,他又何尝在乎对方,利益平分下的共治罢了:“你认为不可能?”对方病的更重,不懂很正常,多解释一下就行。
白衣少年却转过头,手臂轻挥,河面顿时被一片安静祥和的家人占据,画面里的人生活的平静、悠闲,会笑能哭,有朋友有爱他的家人,是潜意识里本体最想成为的样子。
他当时就在现场,意识海如今能捏造出这样的人格,也多亏那团金光的帮助,是意识海小心谨慎托捧出的最想要的人格,因为重视,所以给与了很多很多,几乎自行形成小世界。
画面中的生活还在继续,四月的季节里,飞扬的植被,漫天的阳光,他走在人群谈笑自如,张扬平和,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最常见的样子。
白衣少年在评判。
黑衣少年冷哼,怕他看不懂,毕竟在对方眼里,一切都是虚妄,一切都不被赋予意义,不说他未必懂。
黑衣少年靠在空气上:“你也看到了,他有所有人类普遍的性格,自然就会有普遍人类的缺陷,他们会爱自己的家人,会融入群体,意味着也会因为得失有感情起伏,会相信表演的最真的谎言,会落入陷阱,会同情弱者,会喜新厌旧,会尝试刺激,还是你认为他不会?”
那又有什么关系。
白衣少年挥手,画面消失,眼前依旧是奔腾的血河。
他只是觉得诧异,刚才的换面,眼前残酷的‘现实’,如今潜意识却想在这片尸横遍野里诞生安逸和平,白衣少年理智的觉得,是有一些牵强。
就像主意识再模仿,也成为不了他见到的那两个孩子一样。
黑衣少年等着他做决定,但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看懂:“你觉得,就刚才那个感情外漏到不收敛的人,会没有人想钻他的空子。
他是抵得住别人的美人计,还是抵得住痛苦或者快乐的诱惑,这种人格,就不该诞生在这里。”他对自己的存在分外珍惜,并不想消亡在下一次的崩塌里。
白衣少年无意识的看向黑衣少年虚幻的上半身,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像这片天地看似恢复了正常,那只蝴蝶却没有再飞出来过一样,枯木孕育的嫩芽也早已经消失。
接近崩塌的意识海造成的后遗症是及其严重的,这里的意识,再强大再挣扎,如果消耗的多了,也会枯萎,意识会完全消散于虚无。
白衣少年没有说话。
黑衣少年也没有继续逼迫。
彼此在对方眼里都是这次崩塌重建后的‘豆腐渣’工程,黑衣的身体没有恢复,白衣的控制力明显还有些颤抖,都需要点时间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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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绞杀那个人格或许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可如果不绞杀,放任他出去,他的生存轨迹、应对能力,绝对会让郁初北失望。
就凭郁初北看管他和白衣时的掌控力,就知道哪怕不是她的,她也绝对不允许别人碰,如果别人碰了,她就不要了。
如果那个傻白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不是早晚的事吗。
到时候等主人格醒来,意识海绝对会第二次崩塌,或者彻底崩塌,不再重建,而他们都会消失,这里虽然是充满罪孽、背负着痛苦,但他们也撑到了现在,也想让他永久的存在,哪怕有些残缺不全的缺点。
所以,为什么要冒风险!
有意识的绞杀,和无意识的崩塌,哪个伤害最大。
白衣少年当然知道黑衣在说什么,想到自己不久前只是从她身边经过,就被饿醒时的一幕,也大概了解一些那个女人,的确不是理智的人。
可能是想到那个女人,围绕在白衣少年手臂上的沙点突然微弱的亮起,继上沉寂之后,这是它第一次发光,光芒还有些虚。
白衣少年并没有注意,他只是认同主意识的爱人,确实不是心胸宽广的人,捏出来的一号人格,也的确过于平庸,缺点太多,会是隐患。
黑衣少年疑惑的看向白衣少年手臂上的光沙,这些光这片空间里很多,但都集中在主意识旁边,它们还有一个巨大的作用,能温养人格,所以主意识的伴生体都要虚化出腿了。
因为他曾经试图从那团巨大的光沙中分离出一点,但失败了,不单他失败了,所有人都没有成功。
“你怎么得到的?”黑衣怎么能不震惊,他现在也需要!
白衣少年没有关心这些,他在分析绞杀人格的利弊。
黑衣少年又问了一遍,因为他确定不能分离,就是白衣应该也不能,那是属于主人格的。
但如今白衣却有一粒,虽然光芒不盛,但慢慢的孕养也是一分力量,来一点啊,谁想死。
而且在他的思想里:需要,当然就要搞到手。
黑衣少年又严肃的问了一遍!
白衣少年才回头,发现手臂上的光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亮了,自从被饿醒后,前些天暗淡的在‘太阳’下根本看不见。
所以是怎么得到的呢?
白衣尽量回忆一下,又自行打断了,无关男人女人,只是不太在意:“我同意绞杀。”
黑衣少年见他提这事,先将光沙的问题放在一旁,商量正事,因为绞杀不容易,相当于从意识里挖一块肉,会造成记忆缺失、混乱,比温养意识更加重要。
但也要做。
绞杀,需要三个意识合力推动意识海挖肉。
白衣少年招手。
第三个意识,也是这次新分离出的意识,还是一个婴儿。
黑衣少年见到对方,嘴角立即漏出一抹讽刺,但也不自觉的看了这个黑心的婴儿一眼,并与他刚刚触碰过的小孩子作比较。
事实证明,单从外观上来说,他面前这位长着大头,咧着一口獠牙,滴答着血腥口水随时想吃人的样子,在卖相上毫无胜算。
更不要提他通透的外皮下,猩红的黑色血管和漆黑的心脏,看起来就跟他们一样,肯定不正常。
黑衣少年一时间不知道这是本体的映射出的自我,还是幻想中,他讨厌的两个孩子的样子。
如果是后者,肯定捏错了,对方比他好看一百倍,如果与那两个孩子放在一起,肯定外面的更得那个女人喜欢。
但有一点,黑衣少年可以肯定,就是这个怪物放出去,也比那个正常的人格放出去安全,因为一看就脑子不好使。
这是这些年他在外时总结的经验,感情世界里,对方可能不介意你是好人坏人,爱到变态甚至不介意你有三有四。
但郁初北不太变态,所以她可以不计较本体不爱她,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好人坏人,但绝对计较本体爱别人。
在黑衣看来很有病的理论,甚至利益没有最大化,但在她心目中成立。
黑心的婴儿想跳上白衣少年的肩头,张开獠牙扑了上去,突然被那个光点灼烧一般,发出尖利痛苦的嘶吼,狰狞的摔落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光点,活像从这片血河里诞生的罪孽。
黑衣少年没有同情心的看着地上的一坨肉。
白衣少年浑不在意,并不介怀对方的冒犯:“开始吧。”
……
这是一个某长而又简单的过程,简单来说就是——献祭,用献祭的力量,来调动混沌的意识海,搅碎错误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