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那他也未免太令人失望了,如果知道又知道多少,一两件有吧?或许是对方让他知道的,或许是他自己看出来的,谁知道。
夏侯执屹靠在沙发上,尤其这种问题算不上针对他们,为此大动干戈竖立一个可以避开的敌人,未免太过失策,而且……“夫人觉得我们与对方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郁初北看向他:“你想与他合作。”肯定句,夏侯执屹问出来肯定就是那个意思,他不单想让顾振书倒霉,他还想让顾振书很倒霉,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放在眼下看管的儿子,一心想弄死他,确实有些打击人。
郁初北有的时候能感觉到夏侯他们对顾君之偏执的维护。
夏侯执屹没有避讳:“为什么不?”
确实,与夏侯执屹处事的时间长了,也知道了些他的行事风格,算不上温和也没什么道义可言,他只是喜欢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最大限度的打击敌人。
何况留着对他们来说也没用,谁知道这颗棋子是不是还有更多的想法:“我没有意见。”
夏侯执屹神色放松了几分,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能喝一杯茶坐在与顾先生同一间办公室里谈一份相谈甚欢的资料,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夫人觉得我去谈合适,还是夫人谈合适?毕竟您能代表的更多。”能谈的权利更多。
“我比较合适吗?”他们的婚姻状态还没有公开,但如果加上的话,她的确能承诺出更多:“我想要……”
……
黑衣的少年烦躁地踢踢装着昏昏欲睡少年的枯树根系:这点小事再叽叽歪歪下去!所有的产业倒闭算了!烦躁!“起来!”
缩卷着身体的少年和吊在树上的伴生体惊醒,前者茫然的看着他,吊在树上的少年,身体突然拉长,狰狞的向黑衣少年抓去。
黑衣少年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脚踢过去!下一瞬惨叫声在这片空荡荡的草原响起。
飞舞的蝴蝶瞬间缩回了翅膀,瑟瑟发抖的停在草丛间。
白衣少年被这边的响动惊动,看过来。
黑衣少年将缩卷的少年从树洞里挖出来,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替你出去。”
缩卷的少年像一块软绵绵的橡皮泥,抓出来一半,另一半还在树洞里。
黑衣少年看看手里抓住的一团,再看看又占据了通道的小孩,将手里的残影松开。
高弹性的身躯,重新融合到缩卷的少年身上,少年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宽容的看着眼前的自己。
“滚,我去帮你解决问题。”
“我能啊。”缩卷着的少年仰着头,一张介于少年和孩童的脸,天真无邪的像一团软绵绵的白云。
黑衣少年狠测测的看着他!
缩卷着的少年也看着对方:他真的可以,虽然很无聊,但也有做呀。
黑衣少年又重新把他从树洞里拉起来,拉出一道道残影,相互叠加,根系不坠。
缩卷着的少年满脸无辜,底部却紧紧的扎在树洞中,封锁着属于他的通道。
黑衣少年松手。
他又弹了回去。
黑衣少年目光威胁的看向他:“你确定不让我出去……”手中出现一抹暗黑色的光影。
顿时周围的光线都暗淡下来,一层层的黑暗在缩卷着的少年脚下产生,不远处的河流瞬间翻腾起一米的浪潮。
白衣少年睁开眼睛,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
黑衣少年急忙掩盖住黑暗,带着丝丝忌惮。
缩卷着的少年不高兴的看他一眼,他好不容易才把这里分层建好的,弄乱了怎么办!缩卷着的少年慢慢的离开了占据的树洞:“就一会。”
知道,知道,烦死了!黑衣少年瞬间消失在黑洞中。
缩卷着的少年还不忘趴在洞口大喊:你不要再掐初北!
再掐就把你捏碎!捏成一个个邪恶的臭虫!
……
38层的天世集团办公室内,依旧是祥和缓慢的氛围,郁初北和夏侯执屹的声音轮番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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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办公桌上的顾君之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郁初北听到响动笑眯眯的看向顾君之:“醒了。”又重新看向夏侯执屹,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觉得我们给出的诚意够不够?”
顾君之凌厉的目光扫过整间办公室,没有一丝工作氛围的布局,让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不屑,修长的身体唯我独尊的缓缓靠在座椅上,不容忽视的目光看向拿着文件的夏侯执屹。
夏侯执屹刚打算说话,几乎一个激灵,瞬间看向顾先生!
下一刻瞬间站起来!不敢有任何耽搁,态度恭敬的快速将手里的资料交给顾先生!整个人垂着头有些瑟瑟发抖。
郁初北才不解的回头看向夏侯执屹,下一刻瞬间看向顾君之!
顾君之没有看她,视线停在手里的资料上!
郁初北立即察觉顾君之很不对!气场不对!他平时虽然也坐在那个椅子上,但大多数时间像没有骨头一样,看文件时眼睛也软塌塌的,带着能不做就不想做的懒散,如果不是写出了一个个令她惊叹的数字,她绝对想不到有什么坐在那里的能力!
但现在不一样,坐在那里,契合于周围的一切,压得住所有的场景,整个人像一座高山,像一把锋利的长剑,直直的横切在那里,带着自身的威严和强大的压迫感!
这些感觉都不该出现在无害的顾君之身上,也不该出现在另一个人格身上!
郁初北带着疑惑重新看向夏侯执屹,怎么回事?他不是只有两个人格吗?那位犹如谪仙般温文尔雅的人!可这是谁?!他身上这种不容人靠近的气势怎么回事!完全不是那位给人的自然而然望尘莫及的感觉!
是压迫是掠夺是不屑于顾的强硬!
顾君之将资料合上,抬头看向夏侯,同一张脸,此刻的锋锐之气压都压不住:“这是你交出的管理成果。”声音缓慢、阴森。
郁初北不是直接承受这一眼的人也下意识的攥住了手里的笔!难掩的压力让她咽了下口水!
夏侯执屹刚想说话,猛然想起夫人,忍着巨大的压力,提醒道:“顾先生,夫人还在呢,能不能让夫人先出去?”您也稍微克制一下,让夫人看到不该看的不好,而且夫人也不会躲子弹啊!
顾君之看也不看她:“滚吧。”目光一直放在夏侯执屹身上,对郁初北的藐视、蔑视毫不掩饰!甚至如果不是上次耳朵的身影太聒噪,出手的一刻被强制拉回去的不甘,他第一个就该把这个源头碾死了省事。
郁初北心里那个感觉呀,如果不是有前车之鉴,做了足够的心里准备,非因为他这一句,就此一别两宽不可!
同样一张脸,说出完全不同的话,捧在心上的人,突然之间冷漠的什么也不是,那种感觉……
她也是个正常的人啊,还是孕期!再知道,情绪也有些不好!很不好!
夏侯执屹祈求的看向郁初北:先出去……
郁初北深吸一口气,不就是冷嘲热讽,只要不看那张脸,也不是受不了,何况早晚要面对,总要习惯家里还有这么一个渣就行。
郁初北感觉到夏侯执屹的祈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易朗月已经站在门外,看到夫人,立即温柔的看过去,唯恐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受了委屈,他们顾先生有的时候确实挺……“夫人,都是顾先生不好,您别和顾先生一般见识,顾先生心里是有您的——”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信吗?就里面现在的那位,心里有她?呵呵,‘滚’字还历历在目好不好!不过:“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