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晚在宵禁以后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士兵以外就不会有什么人了,晚上的大街显得格外空旷。
不过今天,士兵的人数要足足多了几倍。
刚刚上任不久的丁尚书现在正满头大汗的在京城中调遣兵马。
他还以为做了尚书以后就能高枕无忧了,谁知道这才几天啊,京城中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虽然孟国公不是什么大官,可他是景岐诚的老丈人,现在孟想容丢了,他这个借着琛王的东风坐上的刑部尚书要是不出几分力的话,只怕尚书的乌纱帽自己是戴不久了。
景岐诚吩咐过,孟想容不见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所以丁尚书也不敢张扬,今天调来的士兵都是自己的心腹。
可是京城这么大,想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国公府里,岳氏一直在哭个不停,怨天怨地哭的人头疼。
孟梳眉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开了。
“你就算现在把眼睛哭瞎了,你女儿也不会回来,王爷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就安静一会好吗?”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孟想容失踪的事情已经被孟国公知道了,他不敢说孟梳眉的不是只能大骂了岳氏一顿。
本来孟国公想要把家里的家丁都派出去找人,但是被孟梳眉拒绝了。
堂堂国公府家的小姐丢了,且不说人能不能被找回来,就算是人最后回来了,光是议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孟想容给埋了。
她不像自己,对别人说三道四的闲话可以置之不理。
府里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人走露风声。
找人的事情有丁尚书就够了,她们现在最应该想的是以后该怎么办。
孟梳眉坐在正厅,心里想着到底是自己安排的有问题,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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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回来替景岐诚传话,说他已经去裕王府问过,景然早就已经回了王府而且是一个人回来的。
景岐诚也旁敲侧击的问了他可曾在月老庙见到什么人,景然很是惆怅的回答说自己今天要等的人并没有出现,而且他感觉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
景然没在月老庙碰到孟想容?
孟梳眉蹙起了眉。
现在各地的天灾都已经逐渐平息下去了,京城中的流民也少了很多,按理说治安应该不会很差,再说了,月老庙香客很多,要是有人想要求财的话,也不会在那种地方动手。
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带走孟想容的人别有居心。
到底是自己安排了这次见面,孟梳眉也不想让孟想容出事,所以对此事也算是很上心了,她让春杏去打探一下当时在月老庙里可曾有人见到过她。
“王爷早就让人去问过了,可是就连庙里的庙祝都说没见过二小姐。”
她身边没带丫头,要不是车夫一直等到天阳落山都不见人,估计现在她们都不知道孟想容失踪的事情。
岳氏现在后悔不迭可惜已经晚了。
夜色越来越浓重,可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岳氏等的心焦,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有别了,一怒之下站起来就朝着孟梳眉破口大骂。
“我还以为你是真心想要帮我们娘俩,现在可好,我女儿丢了,你说是不是你在中间做的手脚!”
“我要是真的想要害孟想容,你觉得我需要用这种迂回的手段吗?”
孟梳眉冷冷的扫了岳氏一眼,是她求着自己帮忙的,而且自己也确实帮了她。
她可不是神仙,凡事都能考虑的面面俱到,就连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也算计在内。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埋怨自己还不如省点力气想想怎么弥补。
整整一夜,国公府上上下下都被折腾的每一个人合眼。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的时候,孟梳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孟国公早就撑不住去四姨娘房里歇着了,岳氏虽然在心里骂他无情无义连自己女儿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可也是无可奈何。
谁让四姨娘的肚子里有个儿子呢?
她现在只能忍气吞声,想着怎么把女儿找回来再说。
“小姐,我看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您这样熬着身体要撑不住的。”
孟梳眉接过春杏端来的燕窝粥说算了,自己就在这等着就好。
刚刚把勺子递到嘴边,就看到一个小厮小跑着进来,说是有人在门口扔了个麻袋。
他们看麻袋还是动着的,里面好像是装了个活人。
“活人?”
岳氏一下子被吓傻了,该不会是自己闺女吧。
她忙跑了出去,命人把麻袋扛了进来。
麻袋确实一直在动着,里面好像还有痛吟的声音。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袋子给我弄开!”
下人们七手八脚的上前把绳子解开,只见里面露出了个脑袋,不是孟想容,是个男人。
他从麻袋里被抬出来以后就躺在地上,其他人不知道这人是谁都不敢上前。
孟梳眉俯下身,看到他的手以一种非常奇怪的角度扭曲着,正常人的手是绝对不可能往后弯曲九十度的。
她摸了一下那人的手腕,嗯,和自己想的一样,脱臼了。
不仅仅是手腕,他全身上下的关节都被外力拧开了,所以他现在就像是个废人一样,只能趴在地上。
孟梳眉看到麻袋旁边还有一封信,拆开一看,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她摸了摸信纸,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有两条路,要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要么我保证会让你感受到生不如死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梳眉捏住了那人的关节,手上稍一用力,那人便疼的哼哼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丢的是国公府的二小姐,你就算自己不在乎死活,也该想想你的家人,对吧。”
她在那人的耳边悄声说,他现在落到了自己手上,在他的主子眼里看来就是一枚废棋了,要是孟想容回不来,把他抄家灭族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自己绝对有办法能查到他的家人在什么地方。
此刻的孟梳眉在那人的眼中就像是一条美女蛇,正朝他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