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梳眉又趁热打铁:“梳眉虽然要出嫁了,但是一定会事事以孟家为先,绝对不会让父亲脸上无光!”
这等体贴的好女儿,如何不让人动容呢?
孟国公眼中水光闪过,第一次觉得这女儿真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可是自从她的母亲去世以后,孟国公好像都没有仔细的看过自己的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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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女儿和她娘长得这么像,不免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父亲,您可不要听她在这里胡言乱语。”
“放肆,这是你对长姐说话的态度吗!”
见孟国公斥责了孟想容,孟梳眉就知道自己的这场戏是演到孟国公心里去了。
“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我会让下人准备一份厚礼去个奎武将军赔不是,梳眉,你虽然孝心可嘉,可是你马上就要大婚了,这几日就不要再出府了。”
孟梳眉马上规规矩矩的说一切都听父亲安排。
岳氏还想再吹吹风,孟国公不耐烦的一甩袖子。
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够让自己烦心了,女儿家之间闹点别扭又算得了什么。
“我今天晚上宿在紫薇阁,你就不要在等我了。”
孟国公可不并不是只有岳氏一个女人,后院里还有不少姨娘和侍妾。
住在紫薇阁的那位,今年才刚刚二十岁,岳氏和她比真的是已经老了。
她自知惹孟国公生气了也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只能狠狠的拿眼睛剜着孟梳眉。
“恭送父亲、夫人。”
孟梳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从前是自己不争,要是她真的想,岳氏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春杏刚才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想着今天不死也要扒层皮,没想到被小姐轻松的化解了。
“我可是待嫁的王妃,难不成他还真的要眼睁睁的看我撞柱而死?”
自己不过是让孟国公看看自己这个嫡女过得有多小心谨慎罢了。
“这药你拿去敷在脸上,想来到明日脸上的淤血就能化开了。”
“这么好的药小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奴婢不碍事的。”
春杏不愿意把这么好的药浪费自己身上。
“你要是当我是小姐就拿去。”
孟梳眉不由分说的把药塞给了春杏并且说今天晚上不用她伺候了,自己等一下打点热水洗漱一下就好了。
她对敌人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对身边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她也是真心爱护。
日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天晚上孟梳眉特意没有关窗户。
屋外像是起了风,吹的外头的树枝哗哗作响。
孟梳眉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而她的床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影子。
景岐诚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单衣,手臂露在外面,鞭痕还清晰可见。
他拿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随后房间里便不见了人影。
孟梳眉翻身起来,果然,他当时敲了自己的手背三下意思就是三更时分会来看自己。
她之所以装睡是想要看看景岐诚到底想做什么。
看他从沐安萱手下救了自己,今天又给自己送药,好像对自己没什么恶意。
不过,和危险的人打交道,往往也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自己也不例外。
他既然被官兵追杀,想来也绝对不是凡夫俗子。
孟梳眉打开了药瓶,里面传出一阵非常好闻的药草香,清新淡雅,一点也没有难闻的味道。
“这药是一个朋友送我的,想来你也看得上。”
忽听背后有人说话,孟梳眉下意识的把藏在袖中的银针朝着身后扎了下去。
“你倒是出手很快。”
景岐诚的一把握住了孟梳眉的手腕,她的手真是纤细。
“原来你没走?”
“见到我没走你很失望?”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在了两个人身上,不得不承认,景岐诚的这张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令人惊艳。
而景岐诚也同样注视着面前的女子。
她虽然长了一张柔软的脸,可是却从眼睛里却透出一种无比坚决的眼神,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让她动摇。
这个孟国公的大小姐和传闻中的大不相同。
景岐诚不由自主的想要更靠近孟梳眉一点,孟梳眉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装药的瓷瓶在桌子上晃了晃,滚了下来。
糟糕!
要是瓶子碎了,怕是会让外面巡夜的府兵听到。
瓶子稳稳的落在了景岐诚的手心里,而孟梳眉也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被他压在桌子上。
“公子,请自重。”
看着孟梳眉此刻的表情,景岐诚却很想逗逗她。
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他未来的夫婿吧。
他抬手在孟梳眉的脸上轻轻划过:“你现在倒是没有白天教训沐安萱的气势了。”
“是吗?”
孟梳眉淡淡一笑,可腿已经猛地抬起,朝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景岐诚两腿之间狠狠的踢了下去。
若非景岐诚是学武之人,只怕现在的他怕是要不能人道了。
“如何?公子可还满意?”
“我今天也算是救了你,你倒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孟梳眉想来是爱憎分明,她不会欠别人人情,克也不会因为这份人情而心有负累。
“我现在已经是准王妃了,也不需要你带我离开了,不过你放心,看在你今天救我的份上,我会尽力帮你解毒。”
一报还一报。
“你可知琛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梳眉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虽未见过,但是已有耳闻。
“你难道不怕?”
怕?
孟梳眉指着自己的闺房,怕是京城中任何一家贵女都不会住在这种简直和柴房差不多的屋子里。
就算她怕,难道就有回头路了?
她不过是选择了一条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的下策罢了。
说实话,孟梳眉觉得和岳氏比起来,琛王还要可爱一点,至少他没这么虚伪。
“看来你对这桩婚事还挺满意的,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满意倒也说不上。”
孟梳眉抬头看了一眼月亮,难道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吗?
抗旨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要是我肯带你走呢?”
夜空寂寂,皓月当空,景岐诚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我,不愿意。”
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