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薄闻时抬眸,正好看见里头某个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团子。
小团子听到推门声,猛地一惊,回过头瞪圆了眼睛跟他对视着。
“你这是在干什么?”
薄闻时不太理解他凹的这个造型,于是,直接上前准备好好看看。
他一走近,紧张到爪爪都要蜷起来的时乐,忙刷地一下给自己拉上被子。
被子还正好能盖住被单上还没被他捡起来的毛毛。
薄闻时:“?”
薄闻时看他在被子里只露出双圆眼睛,越发迷惑。
时乐不等他开口说什么,眼睛一闭,开始装睡。
不仅装睡,心里还在不停叭叭:“赶紧走赶紧走赶紧走。”
他不小心掉的毛毛还没有捡完呢!
很捉急的!
薄闻时看着装睡还装的眼睛露出一条缝的小团子,不客气的伸出手,把小团子从被窝抱了出来。
“别睡了。”
他让小团子在床上坐好,随后,伸出根手指像拨拉着玩具似的拨拉着这只小团子。
时乐没坐太稳,被他拨拉的直东倒西歪。
“喵!”
他严肃的喵喵着,圆脸上表情带着谴责。
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点自由?!
捡个毛毛都没时间。
时乐愤愤的想道,这就很过分。
“今天的小龙虾好不好吃?”过分的薄闻时,一上来还故意问他小龙虾。
造完了别人两盘小龙虾的时乐,肚子这会儿还鼓着。
他绷着脸,挣扎了一下:“喵!”
小龙虾是好吃的,可两盘小龙虾并不可以让我当玩具。
薄闻时把他提溜在半空中,还晃了晃:“现在没外人了,再嗷一声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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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乐:“……”
时乐不嗷。
现在又没有小龙虾,他是不会再嗷的。
可薄闻时却淡声道:“你要是不嗷,我就不松开你。”
这威胁,很是明晃晃了。
急着要捡毛的时乐,只能屈辱的“嗷”了一嗓子。
薄闻时听他嗷完,眼底划过抹愉悦,方才烦躁的心绪也果然都被冲淡了不少。
在休息室里待了一会儿。
薄闻时再出来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工作饱满的状态。
而被他又是撸毛,又是逼着喵嗷叫的小团子,则是小脸呆滞的瘫在床上,觉得自己好疲惫。
缓了片刻。
时乐打起精神,坐在床上捡毛毛。
可能是刚才又被薄闻时撸了好久,时乐看着床上比刚才还多的毛毛,圆眼睛里泪汪汪的。
爸。
我秃了!
时乐捡完了毛毛,眼泪都啪嗒啪嗒掉了好几滴。
他抬起爪爪,抹了抹泪,把捡到的毛毛都用床头的卫生纸包起来,这才丢到垃圾桶里。
丢完毛毛,时乐吸了吸鼻子,跳下床。
他不敢在床上睡了,怕还会掉毛。
心情很难过的时乐,换到了外头的沙发上窝着,把自己蜷缩成了个小白球。
薄闻时正在电脑上处理着工作,精神正集中着,忽然,听到了几声抽泣。
他怔了下。
旋即,薄闻时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落到了沙发上。
沙发上用爪爪捂着脑袋的小团子,这会儿在熟睡着。可梦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把小团子伤心的时不时都要抽泣一声。
那软软的抽泣声,让薄闻时听的直皱眉。
难不成。
是自己刚才欺负的太过了?
他转着轮椅走过去,将在梦里还委屈巴巴的小团子抱起来。
“小兔子?”
“乐乐?”
叫不醒。
薄闻时眉头皱的更紧,把小团子放在怀里,工作的时候也没撒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
等时乐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公司了。
外头天色昏暗,薄闻时的衣料上带着他特有的冷香。
时乐鼻尖耸动了下,随后,慢吞吞的睁开眼睛。
“喵。”
他茫然的叫了声。
刚好这会儿车子停下。薄闻时将他带到别墅,垂眸看见他刚睡醒的呆样,没忍住,问道:“你做了什么梦,怎么哭这么可怜?”
时乐:“……”
时乐小圆脸更呆滞了。
我哭了?
我在梦里哭了?
我在梦里哭还被薄闻时给听见了?
走完一系列心理活动,时乐整只团子都仿佛刚出炉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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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薄闻时听到自己做梦还哭,一点都不酷!
薄闻时看他不吭声,挑了挑眉:“现在才知道害臊?”
时乐一爪子蹬过去,语气凶巴巴:“喵!”
你可别说话了吧。
就很不想听。
薄闻时对他蹬过来的小爪爪,捏住玩了下。
小爪爪上有粉肉垫,好看,且好摸。
晚饭也是在家里做着吃的,薄闻时在做饭的时候,时乐还趁这个空挡,偷偷摸摸的从范无救那拿到了手机。
“范大哥。”
时乐乖巧的坐在地上,仰着小圆脸看范无救:“我今天要申请做一件事,可能也没有时间勾魂了。”
范无救没让薄闻时看见他,眼下他们俩都在时乐的房间里。
听到时乐的请求,范无救问道:“您要做什么事?”
“我要去处理一下陆安的事。”
陆安是鬼,时乐作为阎王爷,去处理一下,好像也挺理所应当的。
想通这点,范无救点点头:“行。需要我跟您一块儿过去么?”
时乐摇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也可以!”
范无救也不是什么闲人,闻言,他再
次点头,并送上殷勤叮咛:“那大人您外出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好哒。”
打发走了范无救,时乐把两部手机都放到了床上。
阴间那部手机,他加了好几个人,不,好几个鬼的微信。
现在,微信消息里,就属苏周发的多。
“大人,我想吃烤串。”
“大人,我想吃火锅!”
“大人,我想吃……”
时乐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聊天对话框,硬生生搞成了菜单。
报完菜名,那边还刷屏了嘤嘤嘤。
“嘤!大人您为什么不理我?”
时乐爪爪搓脸,周啊,你的大人并不是你的万能外卖小哥啊。
将苏周的消息忽略掉,时乐又看了看别人的消息。
还好,都没什么大事。
他把消息挑着回了回,回完,迫不及待的给时贺打了视频电话。
打视频之前,时乐还特意把门给关严了。
时贺这次接电话很快。
接通后,对面的屏幕上,还有穿着大红衣衫的爹爹。
时乐瞅了瞅爹爹,觉得爹爹好像是一只要开屏的孔雀。
“乐乐,你还没变回去?”
时贺看着屏幕里的雪白小团子,眉头皱了皱。
时乐可怜巴巴的点着小脑袋,点完,还吸了吸鼻子。
“爸爸。”
他把身子侧过来,给时贺展示了一下:“你看,我的毛毛掉了。”
时贺:“……”
时贺看着他的小白毛,“唔”了一声。
时乐还没搞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变不成人,还掉毛,就很难过。
时贺看着自家崽泫然欲泣的小模样,觉得他像是马上就能哭出声。
曾经被自家幼崽哭到快有阴影的时贺,心里猛地打了个突。
“乖崽不哭。”
时贺忙着哄他道:“掉毛是正常现象,不用怕。”
“一点儿都不正常。”
时乐委屈控诉道:“我现在还没到掉毛期。”
他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的掉毛期,可今年的早就过了,距离明年又还很早。
没道理,掉毛期还得再过一回的。
时贺也摸不准他怎么就突然又掉毛了,想了半天,只能归结于:“崽,你可能变强了。”
时乐:“?”
这是什么毫无诚意的忽悠,难道他爸也上网冲浪了。
毕竟,人类在网上流传过一句话:“我变强了,但我也秃头了。”
时乐不想秃头。
他宁可放弃变强!
时贺现在也只是猜测,他斟酌着说道:“崽崽,按我先前的推测,你暂时变不回人形,是正常的情况。”
且这种情况出现过,所以时贺才没那么担心。
“可现在,如果还有掉毛的情况。”时贺迟疑道:“那可能是身体出现了点小问题,也许是成年期还没有过去,也许是最近你灵力涨了。”
“总之,不用害怕。”
时贺的安抚,对依旧还掉着毛的时乐来说,没什么大用。
他的心情依旧很低落。
他还小呢。
可他已经要秃了。
要挂电话的时候,罗澧还强行跟低落的小崽崽说了会话。
“乖崽。”
他大概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慈爱,所以,很关切的对着时乐说道:“你就算秃了,爹爹也爱你。”
“要不,爹爹给你买几个帽子?或者给你买身小衣服,你秃的是哪儿来着,跟爹爹说一声,爹爹有针对性的给你买——”
关切的话还没说完,时乐就已经愤怒挂断了电话。
坏爹!
你才秃到需要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