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遥将柳叶刀烧了烧,再用沾了酒精的绢布擦拭干净,以求达到无菌的效果,撵着刀麻利地先在宁戚夜的右眼上方开了第一个口子,没有上手,而是用镊子夹着宁戚夜眼部的皮肤找了一会儿。
秋遥果然找到了宁戚夜的“病灶”,一粒小小的,依附于视网膜神经上的肿瘤,秋遥不敢大意,用镊子夹着皮肤叫九居过来固定住,自己则拿起另一个木架子,夹住小小的肿瘤,小心的用柳叶刀分离着肿瘤和视神经只见的粘膜。
这是哪怕现在最好的眼科大夫也畏惧进行的眼科手术。
割多了,损伤了病人的视神经,那就意味着一辈子失明,无法再恢复,割少了,留下了肿瘤细胞,那就意味着这个肿瘤还会复发,且下一次就不是这么一个小肿瘤了,而是随着肿瘤细胞的增生癌变,会影响整个眼球附近所有细胞的增殖进程。
因此,秋遥此刻内心也是极度不安的,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稳住,只有稳住了,宁戚夜才有复明的希望。
妥善的处理完这一颗肿瘤之后,秋遥将肿瘤扔在一边,马上进行缝合手术,缝合过程中,看着宁戚夜紧绷的身体和咬紧牙关而凸起的腮帮,秋遥知道快到宁戚夜忍受的极限了,手上速度加快,缝合、打结一气呵成,全程手没有碰到宁戚夜的皮肤。
但是这才一个眼睛,虽然缝合过程良好,并没有出现自己预计会出现的打出血,但是也要看愈后的情况。
有了一只眼睛的经验,秋遥不敢怠慢,趁着感觉良好,马上开始了第二只眼睛的手术。
整个手术过程,从光线最好的上午一直到日头快要下山。
做完手术,帮宁戚夜处理好伤口,敷上药,打上纱布的秋遥一下子跌坐再地上,九居想要上前扶起秋遥,秋遥摆了摆手说道不用。
秋遥很久都没有这样集中精力做手术了,果然这是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十分消耗人的体力的工作,秋遥就这么坐在地上,问着宁戚夜道:“做完了,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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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着双眼的宁戚夜说道:“还好,刀子划开并不疼,反而是缝针挺疼的,你辛苦了,早些休息吧,赶紧从地上起来。”说着就要起身去扶秋遥。
秋遥制止了宁戚夜说道:“不用不用,你也是个病号,你往里躺躺,我睡外边儿就好了。”
宁戚夜闻声而动,往床榻里面缩进了一个身位,九居上前搀扶着秋遥慢慢躺下,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个人九居笑道:“您二位躺好吧,我去那些易消化的东西来给王妃用,这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九居是知道秋遥怀有身孕的,也被宁戚夜特意叮嘱过,所以此刻会说这样的话。
秋遥和宁戚夜两个人并排躺着,秋遥转过头看着宁戚夜被蒙起来的双眼,意识逐渐模糊的说道:“你的眼睛过几天就可以拆下绢布了,到时候你就能看见了,你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