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希伯来的植物园!”
像是丛林中的精灵一样的希伯来站在门前看着我们,脸上满是珍爱之物得到别人重视的兴奋。
她的背后是一个植物藤曼交织而成的大棚,听说教导主任原本是想从欧洲空运一个过来的,但这次好像没有空闲的战舰,自家的那艘据说现在在大西洋上飞着,好像是运送拼装高达的部件,教导主任这才作罢。
这植物大棚也成为这片雪地中为数不多的绿色,植物们为我们提供了清新的空气外加令人舒服的颜色,只可惜……
我现在很想去死。
希伯来很快就注意到了我们的异样,她换了一副疑惑的表情,“那个……这里有熊猫亡灵吗?为什么你们的眼圈都……有点黑?”
“不要在意。”我打了个哈气,摘下眼镜,低着头揉了揉通红通红的眼睛,可语气间满满都是“为什么我还不去死”的感觉。
“可是她们……”希伯来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扭头看着身后的一个一个虽然不说话,但想法绝对跟我差不多的众人,好吧,看样子是糊弄不过去了。
讲道理,我原本一直认为秦时除了方方面面都很正常,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家伙是个女儿控。
是的,不仅是个女儿控,还是个特别别扭的女儿控。
昨天刚收到这个通知,我还没躺下的时候,这个家伙拿着一把霰弹枪一发轰烂了我的房门,二话不说提着绳子就冲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脑门上就顶上了冒着青烟的枪口,这家伙语气冷淡地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死,要么被绑起来。
丢下这句话他就把我绑了起来,根本没有理会我的答案,嗯,在这种时候我的答案好像没什么悬念。
于是我就被捆成了爬虫一样的东西,扔到了……同样被捆成爬虫的神明和风葬身旁。
神明的遭遇跟我差不多,都是轰开房门扔到这里,而风葬就惨了一点,他本来是在医院好好输着血调养身体,结果眼前忽然一黑就被套进麻袋里了,一路被扛了过来不说,还被托了一路。
得到通知的是我们十一个,而我的的妹妹,纳兰小暮,却被秦时以【我的某些照片】引诱住,心甘情愿成为那家伙的帮凶。
这两个家伙联起手来,最终连司南兰和碧空都被绑住扔到了一起,全军就此覆灭。
什么?你问然后?然后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大半夜的,我们一行人被秦时丢到了希伯来的植物大棚前,吹了一个晚上的寒风,愣是没睡着。
纳兰小暮在那个时候也被秦时阴了,最后的下场跟我们没什么区别,秦时独自一人扛着长枪离去。
在早上天刚亮的时候他又来了一趟,不过这次是解开了我们的绳子,拿下封住我们嘴巴的胶带跟毛巾,然后……
用枪指着我们的头,他保持这个动作至少三个小时没变,我虽然不相信这家伙会一枪轰爆自己的脑袋,但凡事都有个万一。
僵持,僵持,僵持,直到看到远处慢慢走过来的希伯来,这货才像是兔子一样飞一样的溜走。
而我们也只好参观这位幼女校长的植物园,本来心底还有点小期待,被秦时这么一搞,却只剩下了想死的情绪。
话说根据教导主任对我透露的情报,秦时这家伙应该是很关心她们两个的才对吧?但真正表达起来为什么是这么的别扭,跟他平时那种提着加特林突突突突突突突上一路的作风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可能这家伙的确是个好父亲吧?但是凭什么要我们倒霉啊!我们明明是无辜的好吧!
心底复杂如此的我看着渐渐精神低沉下去的希伯来,她看着哈气连片的我们,“你们……不喜欢植物吗?”
她的袖子中滑下一枚绿色的种子,它轻轻掉到雪中,绿光镀在种子上,像是时间快进一样,种子迅速萌发生长,但是……
为什么长出来的是食人花啊!
张着大嘴的食人花嘴中有股花蜜的味道,然而这幅恐怖的外表让这股香气的作用完全消散掉,这简直就是一头凶神恶煞的豹子。
可它却又温顺地在希伯来的手下,像是主人手中的猫咪,任由希伯来抚摸头部。
“不不不,我们最喜欢了。”看着这么恐怖的东西,我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你们说对……神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两旁也都种上了食人花,其中一个一口吞了这个可怜的家伙,外面只留着一只胳膊和一条腿。
“只是开个玩笑啦。”希伯来打了个响指,那株食人花从嘴里吐出了浑身滑溜溜的神明,她吐了吐舌头,“我只是看大家心情都不怎么好的样子,想让你们开心一下。”
碰上这种事情鬼才能开心的起来啊喂!不愧是秦时的女儿,这跟你爹那个凶残的脑回路简直一模一样啊!
而且你知不知道我们会这样全都是因为你那个坑爹的爹啊!你跟他根本就是一个印子里刻出来。
啊不对,秦时是外面黑里面也黑,这个家伙从外面还看不出那腹黑的一面,总之天下腹黑一家亲。
我渐渐开始明白为什么希伯来会是秦时的女儿了,看来除了永生之外这两个家伙还都腹黑得发紫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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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哎?秦大哥没有来吗?”希伯来扫视了我们一群人,忽然问道。
“额……他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我叹了口气,只好如此蒙混过去。
秦时跟教导主任的关系还好,只是不见而已,但跟希伯来的关系就很奇怪了,死活不想跟她见面,对她的事情却又很上心。
希伯来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明显是强撑出来的表情,“是吗……不说这些了,大家进来吧,这里是我的植物园。”
我站在原地,身后的人一个一个走进去,从我的身旁走去。
我默默转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那个身影上。
那把发射靠火药的老式双管猎枪靠在树旁,空掉的酒瓶散落在草丛中,黑发的少年仰头看着天空,像是被抛弃的人。
“走吧。”碧空从我身旁经过时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深究会好一些。”
我扭头看着她的背影,那有跟秦时一样的感觉,一样的落寞,一样的孤单,一样的,敏感。
话说我在想什么啊,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甩开这些无聊的想法,同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