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顺着脊髓传到大脑,让我在那个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我面对的是什么人。
这可不是那些欢乐的变态啊,虽然那些欢乐的变态同样危险,但……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生物啊!
“不要破坏它。”那个控制火焰的黑袍人在那里低语,语气中有股慎重,“还需要容器。”
另一只只差一点就能刺进去的刀刃停住,片刻后,那只手从我肩膀上离去,紧接着刀刃划过,我的肩膀上一热。
我紧咬牙关,一只手捂着腰间的伤口,粘稠的血从我的指缝里滴落,呼吸越来越沉重。
费力地转身,我看着那两个黑袍人,强撑起眼皮,手中的手枪扬起,子弹出膛。
这种时候就不要顾忌那么多了,出手要趁早。虽然不明白对面那个黑袍人话中的意思,但至少现在没有干掉我的意思,他们大概也有什么忌惮的地方。
那就要趁现在干掉他们,当然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我也只能想想,毕竟这只是一把手枪而已。
左边的黑袍人轻轻一推手,火焰从他的袖中汹涌而出,高温把那颗子弹融成了铁水,中间的辣椒雾气也被燃烧的一干二净。
那真的是什么都可以燃烧的烈焰,仿佛当初照亮天地的第一缕晨曦。
我的手臂也因为强大的后坐力震得几乎失去知觉,像是条挂在树枝上的破绳子,垂下去的手虎口开裂,手枪掉落在地上。
“好弱,他真的是……”右边的黑袍人似乎是在不满什么,他上前一步,挥去刀上的斑斑血迹,“喂,这真的是纳兰暮?”
“他是纳兰暮。”左边的黑袍人静静地站着,长袖鼓起来,一把火焰巨剑在他手中成型,“一点没有错。”
“哼,这还真是天壤之别。”另一个黑袍人哂笑道,如一条黑狼奔袭而来,雪白的刀刃连成一道火光,“你们应该不介意我把【容器】稍稍弄坏一些吧!”
“注意下分寸,‘他’还没有来。”
“只是稍稍弄坏!不会让里面的东西‘泄漏的’!”那个黑袍人步子很大,几个呼吸间就带着锋利的杀机冲到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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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从我身前一闪而过,一道血光后刀刃迅雷般没入我的小腹,把我顶了出去,鼻梁上又挨了一拳。
踉踉跄跄倒退了好几步,我按了按鼻子,反手拔出插在小腹上的短刀,血如泉涌。
虽然明白拔出刀流血留得更多死得估计更快……但我想要拼死一搏,既然如此就需要武器,也需要相对完整一些的身体。
而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去捂住身上大大小小那些伤口,谁让我连站都站不太稳了呢。
“还能站起来,不错嘛!”那个黑袍人癫狂地大笑,两把长刀从袖中露出冷光,“这样才配得上‘纳兰暮’这个名字啊!”
堪堪躲过第一道剑光,我的身体终究是伤口太多,慢了一拍,一道血痕横在胸前,血珠滚在刀刃上。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我强行鼓起一股力量,拖着脚步胡乱地向黑袍人挥舞着小刀,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砍到,最后他一剑斩出,连我手中的小刀都被劈碎,破碎的刀刃插入我的身体,随后被一只脚踹了出去。
身体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左膝半跪着,用一只胳膊撑在地上,垂着头,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
“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脚步声一声一声靠近我,“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脚步声停住的时候,一道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我的头顶,然后是刀剑出鞘的声音,“不要反抗,让我砍掉你的头。”
“你做过火了……”远处的黑袍人开口制止,“不要破坏它。”
“只是吓唬一下,这东西要真是‘泄漏’……”黑袍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他’还在路上吗?”
“应该快到了。”
听着他们莫名其妙的对话,我身上的伤口又开始大出血,鞋差不多已经变成红色的了,身上也好不那哪里去,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大的出血量我还没死,不过算了,在这种情况下这应该是件好事才对,唯一的烦恼就是……
说好的反派不能杀主角呢!看这位的气势,我真的死在这里也不一定啊!
我有点后悔注射那么大量的能力抑制剂了,作为一只兔子好歹还有牙齿,可我亲手却把自己的牙拔掉,手中的武器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比较好,队友……也都被隔开,好像我……
只能束手就擒了啊。
真讨厌这样的废柴的自己啊,除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还会做什么呢?我还能……做什么?
小小的火焰又一次在我心底燃起,这次的感觉与以往不同……似乎真的有什么在我心底燃烧了起来。
一张张画面从我眼前掠过,帝王的棺材,一望无际的荒漠,烧毁的世界,死寂的雨,漆黑的长桌……梦中的一切开始复苏,齿轮转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零乱的拼图在脑海中拼接,像是有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禁忌的门。
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重新注入我的身体,伤口开始自动愈合,虽然很缓慢,但我听得到细胞分裂的声音,我甚至感受得到血液中的血小板,但伤口……流出了别的的东西。
仿佛淤泥一样的液体从我的伤口中流出,比血液还有粘稠,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这跟那之前的一样……我抬起手腕,看着小臂上缓缓鼓胀的乌黑色血管,真的是一模一样。
那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些究竟是梦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那些出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现实和梦境?到底哪个是真的?
“你玩过头了。”远处的黑袍人喃喃道,“开始泄漏了!”
我面前的黑袍人没有说话,看样子他很这些淤泥一样的东西很是忌惮,缓缓向后退了几步,手持双刀。
突然,一个咬了两口的苹果“咚”得一声落到地上,上面也燃烧着金色的火焰,在我面前不远滚动着。
另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也重重地摔到地面上,她的身上有许多伤口,脑袋上有一对毛绒绒的耳朵。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手臂,那是一对……虎爪。
“我说……你们难道真的把我当作不存在的?”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高空传来,“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浮躁啊!”
我抬头看去,只看到被一件金色火焰吞噬的黑袍在空中消散和系着白袍的血红色剑光。
一身血红煞气的秦时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从天而降!
那头染血的白毛有点在风中招摇,嘴角的弧度让人不寒而颤,那是与黑完全相反的“白”!
他如流星般坠落,清脆的刀剑碰撞声在我面前迸发而出,激荡而高亢!
“喀啦”一声,黑袍人手中的刀剑从中被斩断,他侧了侧头,躲过本该劈开他脑袋的一剑,拉开和秦时的距离。
”秦时则是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好像吓到你们了,需要精神损失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