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再次切换,像是游戏界面一样,空间与我擦肩而过,雨声渐渐退去,世界寂静如落叶。
而在下一个瞬间,眼前就又变成了那片让人眼花的粉色。
司南兰,南宫雪,以及莉露·米歇尔老师,雨珠像是蜗牛,在窗上留下歪歪扭扭的爬痕。
我缓缓睁开双瞳,四周还真是分毫未变,连我的位置也没动一动。
纳兰小暮依然坐在我的身旁,用手指缠着她的头发,一圈接一圈,像是一个人在生闷气。
很好奇,我真的好奇纳兰小暮究竟为什么要把那些书烧掉,但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是……先解决这个弱气的绵羊老师。
不对,应该是莉露·米歇尔老师才对。
“那个……纳兰暮同学,你……”莉露老师看了看我空荡荡的双手,哆哆嗦嗦地问道。
拍了拍头,我强迫脑子转起来,能转多快转多快,至少也要先找到一个能扯上一段时间的话题。
虽然跟纳兰小暮说的是“看我的忽悠大法”,然而我是真没底,心底有点发虚。
毕竟这活儿……我不熟啊。
总不能摘下眼镜一眼放倒这个老师吧?那样做麻烦就真大了去了。
这个老师……跟教导主任的关系可不一般,就算是只绵羊,也得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要不然日后这个绵羊老师在教导主任面前说漏嘴,我就真的可以给自己挖个坑,然后自己跳下去了。
“莉露老师,晚会上有什么好玩的吗?”我有点干巴巴地问道。
一阵头脑风暴,却只让我找到这样一个借口。
不行,我跟秦时他们呆得太久,已经是彻底忘了到底怎么与人正常的沟通了。
而眼下,也只有能看情况,是一步走一步了。
“晚会……”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莉露老师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嗯,会有地中海沿岸的芭蕾舞团,那些女孩子还会带着岛上的柑橘和柠檬,你们的烤鸭和紫薯饼,东南亚的螃蟹,听说有点辣……”
一边听老师说这些,我一边继续头脑风暴,拼命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借口,然后让这个老师快点离开。
当我还没有头脑风暴出一个结果来时,莉露老师已经说到最后,她说到这个的时候忽然狠狠地打了个抖,语气颤的都快听不出来,“最、最后还、还有大不列颠的,的仰望星空派……”
哇咔咔,这套路不对啊!
而且大姐,你貌似说的都是好吃的吧?我问的是好玩的啊!虽然目的都一样,只是想拖时间而已。
“司南,最后一个是什么?我听名字有点怪啊。”南宫雪和司南兰在那里窃窃私语。
“不清楚,可能是莉露老师故乡的美食吧?”司南兰低声回答着,“我也觉得名字有点不对。”
纳兰小暮也“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哥哥,你们聊着,我先去把那些舞蹈团的干掉。”
“别干多余的事情啊!”我赶紧从她的小拳头里抽出那把小钢刀,“现在就别添乱了好不好?”
“大、大家如果对仰望星空派有兴趣的、的话,老师会在晚会上给大家介、介绍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师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脸色有点苍白,她慌乱地摆了摆手,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对、对了,纳兰暮同学,你为什么会在女生宿舍里?”莉露老师大概是刚想起这个问题,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我。
“啊,莉露老师。”我又开始找新的借口,这个刚出现的仰望星空派就是个不错的理由,因为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仰望星空派是什么呢?我记得,莉露老师您就是大不列颠人吧?这个应该是您家乡的传统美食吧?”
“对啊对啊。”南宫雪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前几个我都吃过,最后那个是什么啊?”
“毒死你倒是正好。”纳兰小暮嘴唇微动,我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角。
“仰望、仰望星空,就是仰望星空啊。”莉露老师又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眼圈红红的。
这是又怎么了?是纳兰小暮又嘲讽到她了?还是仰望星空派对她有着特殊的含义?
“那到底是什么呢?”南宫雪好奇地追问道。
而莉露老师紧紧咬着嘴唇,眼底突然就泛出了泪花。
“我、我先走了!”这个家伙像是大声宣布什么,声调拔高,然后!
弱气的绵羊老师落荒而逃。
她撞开门就跑的没影儿了,然而过了一会儿后居然又跑了回来。
莉露老师小心地关上门,然后走廊里又响起了朝向远方的奔跑声……只留下一屋子里的八只眼睛瞪来瞪去。
“我们……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吗?”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司南兰,她也有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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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一般来说,被别人问到家乡的著名菜系,不是应该高兴的吗?”南宫雪一脸懵逼状。
心情最复杂的是我……之所以说是复杂,一是高兴这个老师终于走了,我也有功夫问问纳兰小暮那些书到底是怎么惹着她了,二自然也是莫名其妙,看着行动,这个老师貌似也不正常。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那些不正常的家伙都自带吸引力,跟磁铁一样。
“一群白痴,听着,【仰望星空派】确实是大不列颠的著名菜系,在那几个岛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纳兰小暮瞥了那两个满头都是【???】的家伙一眼,无聊地用手指缠着头发,“但这是‘反面形象’,懂了吧?”
“没太懂,反正就是很有名对吧?”南宫雪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她头顶的问号并没有变少。
而司南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头顶的问号只剩下一个。
“是很有名,但那都是负面名声,从古至今,一直都是如此。”纳兰小暮叹了口气,“算了,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哥哥你要记住,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吃那种东西,会吃坏身体的。”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纳兰小暮,再次从她的手中抽出闪亮亮的小钢刀,“说这话的时候麻烦先放下刀。”
“我又不出去砍人,哥哥没事的。”纳兰小暮挂着兔子一样的笑容,可还是让我轻松地拿走小刀。
“你放过人家吧,不要没看到一个女孩或听到一个女孩,就一脸纯真地挥舞着刀。”我叹道。
作为一个标准的兄控变态,纳兰小暮对一切可能造成威胁的【女性生物】,都抱有一样的敌意,能干掉的和干不掉的,女生在她眼里就这么两种,偏偏我身边这些家伙都是她干掉不掉的。
简单来说就是害怕我会喜欢别的女孩,很孩子气。
“难道哥哥你真的喜欢跳舞的女孩子?”纳兰小暮一脸意外地看着我。
“不,我只是不想明天的新闻会是【雪山遇袭!花季女孩遭割喉】这种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