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个接一个,从我脑门向下滚去。
心脏像是疯了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做着【上下运动】。
这已经不是被拔了毛的公鸡了,而是砍了爪子去的霸王龙啊!
血从身体各处往脸上涌去,因为发烧本就升高的温度再度拔高,我觉得我的脸都可以直接用来摊煎饼果子了……
就连我的呼吸在无形中也浓重了许多……当然不可能是兴奋啊!
“算了,还是让哥哥睁开眼吧?”纳兰小暮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明明她的鼻息都扑到我的脸上来了,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少女的纠结】吧?
只是没想到,这种家伙也能被归为【少女】……痴女应该是别的什么物种吧?
她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一只手直接撕下来我睡衣的衣袖,一个冰凉的针头刺入我的小臂,里面的液体顺着血管流向脑袋。
眼前发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贴着黑胶布还能发黑,不过我的心还是一沉,这个熟悉的感觉……不会错了,就是秦时用来压制我能力的药物。
纳兰小暮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已经没功夫管这个问题了,我更应该思考的是,为什么这时候这么安静?半个神展开都不来找我?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iiread】
我还没开始思考,就听到“刺啦”一声,眉头一疼,那块黑胶布就被纳兰小暮给撕了下来,略有刺眼的光射进瞳孔,我总算是重见天日了。
可惜睁开眼的第一幕,就让我认为,我还是继续什么也看不到,会比较好一些……
纳兰小暮像是只小猫一样,双臂撑在我脑袋的两侧,双膝跪在我的腰旁,紫色的头发像是瀑布一样垂下来,面孔与我之间,真的很近很近。
脸部温度三度爆发,我稍稍向一侧偏了偏头,想要保持一下内心的清醒,或者说逃离一下现实。
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嗯,没错,说不定这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也许这只是昨天前……不对,前天早上做的梦!我只是因为太担心神展开的问题,稍稍预测了那么一下未来!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于是,我就看到她手中那条被撕下来的黑胶布,以及摆在柜子上的、某个本该在我枕头底下的小药瓶……
“哥哥,你还是太嫩了,像是小孩子一样呢。”纳兰小暮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脸,在我耳边轻轻道,“居然还会往枕头底下藏东西,真的是十分不在行呢。”
我表情瞬间僵化,嘴角微微抽动。如果瓦特能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大呼【原来人类也可以发出蒸汽!】这种话。
三秒钟后,我看着妹妹紫宝石般闪耀的眼睛,精神瞬间崩盘,临近崩溃!
啊啊啊啊啊!问题是!不管怎么看……不是,不管怎么感觉!此时此刻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做梦啊!
作为一个跟秦时一样的处男,我表示……
擦擦擦擦擦擦擦啊!谁快来收了这个家伙啊!我真的顶不住了啊!都变成圈圈眼了啊!大脑都要熟了啊!再过十分钟都可以直接上桌吃了啊!
“哥哥,你就死心吧,是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纳兰小暮伸出手臂,扔掉手中的胶布团,拿过那个粉红色包装的药瓶,“哥哥,乖哦,吃啊,说‘啊’。”
我死命摇了摇头,紧闭着嘴,用一种【狼牙山五壮士】一样的眼神,悲壮地瞪着她。
“哥哥,不行哦,这么任性。”纳兰小暮微微一笑,她缓缓直起身体,另一只手紧握为拳,深深地没进我的小腹。
我眼皮一抖,差点就疼得叫出声来了,最终还是用可以媲美党员的坚定意志忍住了。
废话!忍不住就完了啊!当初国民党反动派抓地下党也是这个套路!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你一拳,然后挥舞着鞭子,瞪着眼大喊【快说!军情藏在哪里了?】
这时候的你只能死不开口,就是老虎椅辣椒水盐鞭子都用上,你也要用【坚贞不屈】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敌人,告诉他共产主义的伟大之处。
可惜的是,纳兰小暮不是国民党反动势力,而我也不是地下党,也就是说以上那么一大段并没有什么卵用。
“不吃吗?哥哥?”她歪了歪头,“吃了之后会很快乐的哦。”
快乐个头啊!那是对你而言吧!
我依然用那副悲怆的眼神看着她,紧咬着嘴唇。
“那就没办法了。”她像是一条蛇一样俯下身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就只好再次使用暴力手……”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纳兰小暮的话,“有人吗?查水表。”
纳兰小暮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面露不满之色,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真是烦人,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来。”
与纳兰小暮有些不爽的表情不同,我几乎要哭出来了,当然,是高兴的。
原来组织并没有放弃我!就算是查水表的也好!万一我真的被推倒,本书就要以【涉黄涉暴管它涉不涉政一块算上吧】这种理由被封了!
而我纳兰暮也没有好下场!只会被母亲大人剁成肉馅,倒在猪棚里!
“哥哥稍稍等等我哦。”她叹了口气,从床上跳下去,没等落地,身形就已经消失在房间之中。
然而不到半秒钟,楼下,门外,就传来宛如杀猪般凄惨的叫声,背景音乐则是某只萝莉怨念深重的声音……
看来也只是暂时保住了这条小命,听着这概念的声音,我都没来得及松口气,当下就开始挣扎,想要挣开身上的绳子。
粗大的登山绳,正如纳兰小暮所说,这是条很结实的绳子,以我的力气完全挣不开,只是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一下【蜉蝣撼大树】而已……
就算如此我也没有放弃,想想门外正在不断发出惨叫的小哥吧,就是他拯救了刚刚的我,我现在再不努力,根本对不住他,和他为我所做出的重大牺牲……
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挣扎了七八下,纳兰小暮就回来了,只不过手里多出一根弯曲的球棒,还在往下滴着猩红的液体……
她又一次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扔,拍了拍手,向我床上跳去,“让我们继续吧哥哥!”
救命啊!鬼才要继续啊!放过我吧小姑奶奶!我在心底哀嚎着,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神展开快来啊!救命啊!
心底的声音刚落,像是回应我一样,一道血红中混着点白色的光从一侧轰进来,连房子都轰出一个洞来,像是道激光,产生的光却并不是多么耀眼,
好巧不巧地,这道光落在了纳兰小暮的脸上。
“啪”
纳兰小暮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像导弹那样倒飞出去,倒是那道血红色的光首先发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然后像是炸弹一样,爆开,那是仿佛西瓜掉在地上摔坏的声音……
只是并没有什么卵用,仅仅是爆出许多猩红色的液体,还是那种溅射性很强的猩红液体。
哇擦!这个神展开不够强力啊!麻烦来个给力一些的神展开啊!我看着在一旁揉着脸的纳兰小暮,在心底祈祷。
这时,一根略熟悉的手骨从一旁掉到我的身上,上面还连着几根小血管,如同植物蔫掉的根,还吐着液体。
一阵阴风吹过,在我默默的视线下,咔嗒一声,大拇指骨掉了下来……
我说,这个出场方式,似乎有些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