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肋骨断了两根,大动脉出血,小腿骨骨折,中度脑震荡,肺叶受损,背上还插进十几个碎玻璃渣去,不知道为何胃还开始下垂。”秦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扭头对他身后的司南兰和纳兰小暮说道,“这家伙救不回来了,现在还是打电话叫火葬场比较好……”
“好你个大头鬼啊!”又重新缠成木乃伊的我怒吼道,“我这不还没死吗?还有这伤势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昨天的我不也是伤成这样吗?你这家伙医德果然差劲……”
噗!
“不好意思啊,手又滑了。”秦时耸了耸肩,伸手拔掉插进我脑袋里的手术刀,“你刚才说什么?我不介意再听一遍,只不过,墙角的那个东西或许会不乐意。”
我默默压下突破头皮的血柱,再默默看了一眼靠在墙角的火箭筒。
嗯……
我说秦时!这完全就是你自己的态度吧?这跟火箭筒兄貌似没什么关系啊!
“喂喂!你又打算干什么?”纳兰小暮撞开秦时,抱住我,像只护崽的母猫一样,冲着秦时呲着牙,“我不会让你动哥哥一根毫毛的!”
“说这话的时候,你最好注意一下,你哥哥身上的伤口可是开裂了哦。”秦时指了指我血红的胸前,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这个出血量可是不妙啊。”
“哇!哥哥!”纳兰小暮连忙松开胳膊,跳到一旁,担心地问道,“没事吧?”
“你说呢……”我无力道,“从各个方面来说,我都很有事啊……”
现在我的身体确实很无力,情况也是各种不妙,这不仅仅是出血的关系,跟刚才那一趟【天空之旅】,也有很大的关系……
……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直通到天空的通道。
石屑像是冰雹一样,从这条通道的边缘向下坠落,那不规则的边缘像是在嘲笑我们,清凉的风透过这里,吹进这间小小的医务室,也带下几颗即将坠落的、染血的石子。
这股风很舒服,短短一瞬就将这件医务室中的血腥味吹走,但我,却很想去死。
目光不知道通过多少层被洞穿的墙壁,这才看到了那一片碧蓝,以及某只白鸟的羽毛。
“这还真是惊人的破坏力啊。”司南兰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秦老师,看来即使是古老的标枪,也没有退出历史,对了,您是从哪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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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说这个古董?”秦时撇撇嘴,“过去捡到的。更何况,这种东西,早就退出历史了,哪怕此刻身在这里……”
他走上前,拍拍火箭筒外壳上的灰尘,叹了口气,“也没用,毕竟,这个世界变得跟从前不同了,它失去了它的作用,因为出现了比它更强大的武器,它们取代了它曾经的地位。”
“所以说……”秦时扛起这个危险的东西,缓缓转身,“就让它再来一发,彻底让某个家伙升天吧!”
“喂喂!所以说我们到底是队友还是敌人啊!”我看着黑洞洞的炮筒,冷汗直流,“你们究竟是想趁机干掉我,还是真心真意帮我出主意啊!”
“别这么说嘛。”秦时耸耸肩,“话说我不用三角支架扛着这东西很累的,你乖乖站好别动,一发之后保证你什么烦恼都没有,安详升……不对,是安详入眠。”
“那就是死了吧?还有你刚才是想说安详升天的吧?”我惊恐地看着这个疯子,吐槽道,“刚才一炮就已经让我变成这样了啊!纳兰小暮,快点给我阻止一下这个疯子啊!”
在场之人都不大正常,司南兰貌似因为一个骷髅头被秦时收买了,我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纳兰小暮身上,毕竟,刚才把我救回来的,就是这个变态妹妹。
“没关系的哥哥!”纳兰小暮却对我竖起大拇指,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就算哥哥再一次被轰上天,我也会把我救回来的!”
“那你还不如现在救啊!让我半残之后再救有个屁用啊!”
“对了,纳兰小暮……妹妹。”司南兰忽然问道,“我记得,你的能力是空间移动吧?按理说,只能移动接触到的物体,那你刚才是怎么去救升空的纳兰暮的呢?”
“对啊,我也有些好奇。”秦时一边调整着火箭筒,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直接让你哥哥升天不就行了嘛,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你们都是坏人!”纳兰小暮气鼓鼓地说道,随后又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哼哼,我的能力可没有这么简单,【接触到的物体】,这个范围可是很广哦!谁说非要我自己接触到才可以移动的?过去解除到的不行吗?”
“你的意思是……”我又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没错!只要我身体某一部分接触到那个物体,就能移动!”纳兰小暮揉了揉鼻子,“其实,我也是趁着哥哥睡觉的时候,才偷偷在哥哥身上留下了爱の印的记……嘿嘿,哥哥的初吻在很久以前,就归我了。”
“……我要去漱漱口,看来今天晚上也有必要要去洗个澡了……”我果断地决定道,”话说秦时你这么有没有锁?专防兄控色狼痴汉的那种。”
“你把我这里当什么了?五金店?”秦时头顶挂着黑线,扔掉火箭筒,深吸一口气,“抱歉,我这里是医务室,可没有那种古怪的东西。”
“哇!哥哥不要这么绝情啊!”纳兰小暮哭着扑上来了,“那可是我跟哥哥爱的……”
“爱你个大头鬼啊!”
我叹了口气,把陷入谜之状态的妹妹甩到一边。
“呐,我说秦时。”我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被洞穿的墙壁,“你这么干,你就不怕被教导主任叫去训话吗?破坏公物破坏成这样,小心被扣工资。”
秦时抱着胳膊,同样看着这条被我【开辟】出来的道路,嘴角微微上翘,“没事,到时候我只需要说,这都是你干的,整件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就行。至于赔偿什么的,也麻烦你了。”
“……所以我才会说你的医德约等于零。”我无力地吐槽道,“你自己不承认也没用,这就是事……”
咚!
“结果这次改扔锤子了吗……”
“手滑了,不要在意。”秦时淡定道。
“你换个理由不行吗?”
“不行。”
我嘴角抽动着,把陷入头顶的那个铁块,扔到地上。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离原本的话题,偏了不少?”正当我想继续在【医德】,这个问题上跟秦时交流一下的时候,司南兰开口问道,“我们应该讨论的是……纳兰暮的生命安危吧?”
大家都沉默了许久,半晌,我才笑了笑,笑得那么尴尬。
“是、是啊……”
我能说连我自己都忘了原本的目的了吗……
额,貌似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