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艳阳,徐徐清凉的微风,轻轻地带走着一片热意。
耳畔中一直回响的声音,却始终都只是苑中之人的脚步声,皆唯有几许树叶摩擦之音。
手中一直拿捏着花瓣,没有任何一处的光线她可看见,从未觉得有一日她会失去眼睛,亦失去了光泽。
以往,她都是以双眸将看清那些邪恶之人,如今,她再也看不见那些冷嘲热讽之人的嘴脸,只能听着他们的声音渐渐地去感受着其中的诡计。
瑶儿见如今的王妃这般模样,谁人见了不心疼。哪怕拥有一双极其惊艳地双眸,看不清所有事物,自是遗憾的。
以往王妃都会与之一同调配香料,如今却只能在一旁何事都不能亲自动手。
自是默然长叹的她,自是惋惜了不少。
抬眸见得絮儿匆匆赶来,见其她脸上洋溢着笑意,想必定是查到何事。
"王妃猜的果真没错,确实是有人动过。翠环还说,奶娘一直带着小少爷一直在崇缘苑外,看似在陪小少爷,实则是为了监视里面的一举一动。"
监视?
原以为,先前监视宁王府的人唯有淮王,好不容易将其送走,在这府里到也有监视之人。
唯独此人自是要监视此处的一举一动,想必,更想见得我去了何处又见了何人罢了。如今,只是想知晓自己是生是死罢了。
不屑地轻扬一笑道:"那可有知晓,是何人动的手?"
"上面的确有被据断的痕迹,就是不知是何人所为。"这个梯子她自是前去检查了一番,那断落之处显然便是被人据断过导致。如若此物是老物件这还说得过去,可偏偏可是新物,自然没有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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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如此明显之处自当可一看便知。
不知何人所为?
君歌自是放下手中的花瓣,极为自信地相言道:"除了叶夫人,还会有谁。"
她既然让身边的奶娘借着彦儿之事来崇缘苑外边监视着,这里头自是有鬼。而出府一事,她最想知晓自己去的究竟是何处,自是派人偷偷跟踪,才会想出这陷害的计策。
如今,倒是还真随了她的意。
从高处坠落,如今却成了一个瞎子,兴许是因祸得福,并非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这是想要了王妃的命,王爷回来,定要将此事告知才可,让王爷做主。"
"晓月,你何时如此的冲动了。"
"这事关王妃的性命,叶夫人此举简直便是"在宫中时,皇后娘娘一直受人尊重,从未有人有过陷害之举,倒也是平安的在皇宫中渡过了一年。事后发生的那些事,自是无可奈何。
虽说皇后之死是被人陷害而死于皇上的剑下,可这样的场面她自是不想再见第二次。
如今,原以为她伺候在三小姐身边,亦是依宁王的嘱咐,定要将王妃习得女德。
无论王妃的心性如何,也未曾有过加害她人的心。若不是那位叶夫人一直在从中作梗,王妃又怎会被丞相训话。
可昨日发生的事,自是令人不敢亲眼所见。哪怕,此事王妃心中自是有数,也是为了一报还一报,可叶夫人此举简直是毫无人性罢了。
"我们没有证据,总不能让翠环指证,这样一来,就没有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了。"
对于如何对付叶姣俪,她自有对策。毕竟,翠环这枚棋子自是用得极其得心应手,又怎能轻易的将这枚棋子拿出,如此一来,这盘所下的棋就毫无意义了。
况且,这一出戏已经让叶姣俪心满意足,岂能白白的让自己挨这么一下,又岂能让这双眼睛白瞎。
晓月上前扶着起身,相言问之:"那王妃想要如何处置叶夫人?"
处置?
此事自是无需如此心急,理应从长计议才是。
摇头否决道:"处置倒不用了,等王爷回来后再行商量。"
一旁的她们,自是将花瓣收起。
紧紧跟随于后,瑶儿自是开口道来:"还好,崇缘苑的院子并非对着门外,不然,这大门敞开,便要见到王妃的身影。"
"往后,将这门关上,也无需敞开着迎合着他人,知晓了这里面的秘密可就遭了。"
此事对歌而言,自是不想将崇缘苑里的一切让旁人瞧了去。
还敢在外边一直关注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简直便是痴心妄想。
如此一来,她又怎能给她们机会。
不屑地嘴角自是微微上扬,而这空洞的双眸中,依然还是那般狠戾。
"还从未见过王妃如此沉重。"晓月见她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自是此时的她定是无助。今日见得王妃自是长大了不少,想必,在天之灵的老爷、夫人、皇后娘娘都能安然。
抓着晓月的手腕,自是轻声细语地道来:"是你让我做任何事都必须稳重些,不然,定然给别人抓住了把柄。先前,是我过于冲动,害了自己亦是连累了姐姐。"
"此事已经过去了,没有人再会怨恨王妃。"
怨恨?
是没有人再怨恨着自己,可有一人又何尝不是将自己恨之入骨。
他爱的如此深切,容不得姐姐有任何的伤,亦是容不得姐姐之死。与他之间的关系,皆因在姐姐的身上。
果然,没有了姐姐,她自己在他面前自是一无是处。
想必日后断然也不会帮得宇文氏,毕竟宇文氏唯一能依靠之人,在王爷眼里已经随风而去,自是不会再庇佑。
既然如此,她自是要选择一条明路,唯有这样,才可让宇文府洗清冤情。
"但愿,与皇后有瓜葛之人,不会怨恨于我才好。"脚下的步伐则是渐渐地停下,将其松开晓月的手,微微转身,伸手所指着絮儿。虽说她看不见,也不知絮儿在何处,自是随意所指言道着。"今日就让絮儿伺候我就是了,如今我都看不见,也不想让你们一直围着我转。"
甚是不知所措的絮儿,自是上前相扶着王妃走之。
见况,瑶儿亦是将晓月忙里忙慌地带出屋内,自是小心翼翼地有所不解地道来:"王妃好像很喜欢那个絮儿。"
听闻她这番话,自是抿然一笑着:"王妃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晓月姐姐,只要是去查任何事,王妃都只让絮儿前去,可见絮儿是如此受用。"
"王妃与絮儿是一同入宫,难免有些感情。王妃让絮儿去查之事,想必皆有王妃的道理。你可以心中不满?"
不满?
瑶儿自是摇头着,她哪有这担子对王妃不满。
歪侧着脑袋,自是有些不解道:"我岂敢,只是,王妃何事都不与我们说明,心中倒是空落落的。"
"王妃向来都是如此。"絮儿的身份,她自己心里是知晓的。毕竟,当年的大火能让絮儿活下来,想必是命不该绝欣慰地则是莫名的长叹着,皆是继续道来。"难得今日絮儿一整日伺候王妃,王妃这也是让我们好生的休息,你应该别多想才是。"
双眸往上所看,细细想得后,才豁然开朗着:"如此说来,倒也是这么回事。一切都有絮儿在,我们自是不必操劳。"
腾空的双手自是不知放于何处,虽有絮儿将她扶坐而下,她心中自是难免不安罢了。
"你知,我为何将你单独留下?"
"絮儿愚钝,还望王妃告知一二。"起初她并未觉得留下有何不妥之处,可此时听得王妃如此说来,想必定有要事才避开着她们二人。
"今日,赵宇哲前来,我向他问得前来府中之意,他说是王爷吩咐这一日定要来相告,以免让我多心。你觉得,他昨晚所说的那番话,可是真的?"
赵宇哲可是赫连烨的心腹,她自是不知他所说的那番话可是在糊弄于自己。
从他的那番话中,无论她如何步步紧逼,他自是毫无任何地偏差。
算算时日,也就一日之余他便可回来,这样一来,她自该不必大门不迈,这棋也该是时候落下。
"王爷经商之事自是从未嚷朝中人知晓,想必,茶楼中遇到了棘手的事,才会如此着急的离开。"絮儿不知赵公子与王妃说了何事,但有一点不假,就是王爷经商一事。
如若没有此事,想必王爷断然不会离府多日。
着急的离开?
难道,真是茶楼出事?
她自是在他离开后,便是去得茶楼一探究竟。可如今,她自己这般模样,自是无法出去。
而她们自是不识路,自是行不通罢了。
拧紧着眉宇,自是对于此事更是半信半疑:"那为何,当晚只是交与你信后,便知晓茶楼出事?"
"兴许,王爷在回来之时,有人通报过此事。"眸光渐渐地则是看向于王妃,刻意相言道。"从宫里头出来的那一路,王妃更是比絮儿清楚才是。"
那晚,她自是记得与他并非一同前来。
难道真是那个时候?
"赵公子既然已经向王妃禀明此事,断然不会有假,王妃自当安心才是。"
"说的也是。如今,是如何将这眼睛尽快的恢复。"深思熟虑地一想,倒是有一事她差点忘却了。"对了,待王爷回府,便将我失眠一事散播出去,这样一来,我自是不必向淮王府传消息。"
此事兹事体大,如今这失眠一事,倒是足以令淮王放下戒心,如此一来,往后定当要万般的谨慎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