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自站在帘里外,君歌缓缓地进入水中,一阵热意的气息一直弥漫在她的周围。渗透进入肌肤,整个疲倦之意都渐渐地有所消散。
君歌看向帘外的身影正离开时,疑惑地问道:"你要去何处?"
"你且安心沐浴便是,无需管我。"
"赫连烨‐‐"
下意识要起起身的她,倏然便是想起,她此时是在沐浴,自是不得轻易的出水。
只是,他这一走,原本该轻松了些,毕竟,与他自是不用一同沐浴。可方才他说得那番话时,着实将自己吓着了。
如今,他这一走,心中却是极其的不安。
可是,她这一喊,他也未曾回应一番。
看不见他此刻在何处,也不知他究竟要去哪里。
"你说,他们二人跳入湖中一直未曾寻得下落,会不会死了?"
"在湖底都不曾见得尸体,主子说了,要见到尸体才可。"
"这屋子倒是通亮的很,会不会人就在此处?"
"进去看看便是。"
听得外边稀碎的声音,君歌立即起身将衣裳穿于身。
早已管不得湿漉的发丝,站在门边,虽看不清外边有何动静,可方才那闲话之音,她甚是听得有些清楚。
此时,她不敢将门打开,怕是惊扰了底下之人。
紧紧握于手心的匕首,张望着看向他处,见得后边有窗户,便是极其小心地上前打开着。
往下探之,便是见得那熟悉的身影。
见之轻缓地爬出窗外,站落在檐角,轻巧地将那扇窗户关上。
轻身便是一跃,即刻便是将赫连烨的身子拽下蹲着。
"你"
"小点声。"捂着他的嘴,轻声相道。"有人来了。"
赫连烨看着她这湿漉的秀发,想必定是匆匆而来。下意识地不由前去抚顺,不安问之:"他们可是何人?"
"是前来杀你之人。"她虽不知有多少,可有在这周围埋伏,可听得他们上楼的声音,想必皆是两人。如若没有猜错,定是那帮黑衣人,与那一晚所遇到行刺之人是同一行人。
反手而紧握着他的手心,拧紧着眉宇,轻声细语地慰问着。"我们今晚必须离开,不过你这身子可还撑得住?"
"已经无碍了。"今晚他已经做足了,这身子他自是吃的消。但也不知,会支撑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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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你可莫要逞能。"
无碍?
她最怕他说得无碍二字,这样一来,生怕途中便是有变故。
赫连烨将她的身子搂于怀中,一番叮咛道:"这后院有条路,我带你走。"
听之,君歌不免疑虑地看向于他。她自己都不知后头有路可走,他怎会知晓?
想来,定是不在自己眼前待着时,定是去散心去了。
如此宁静之处,他又怎会不喜此地。
"你说,这屋内分明便是有人,这桶中的水还是热乎的,怎么就没有人?"
"何人在那儿?"
缓缓前行的二人,听得身后那一声喊之,更是加快了步伐。
"还愣着做什么,吩咐大家,宁王和宁王妃已经找到。"微眯着双眸,看向他们所逃离的方向,阴狠地而道之。"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们逃了。"
"这里头全是丛林,你可要抓紧我。"
这一路,一直都是他带着她而走,皆因这条路她自是不知,全是凭着信任,才将此托付于他。
在这丛林间,赫连烨自是不敢走得极其之快,毕竟此处极其密集,所走之处必须要避开杂乱无章的枝条。如若不小心,便会刮破了衣裳。
紧紧抓着赫连烨的手,亦是小心撩拨开一旁的树枝,宁静的周围皆是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穿梭在丛林间踩着枝条的声音。
若是再有,那便是只有身后一直加紧着步伐,追杀他们二人的黑衣人罢了。
"此路,你是怎么知晓的?"
拧紧着眉宇,急促地喘息声徐徐而来:"你忘了李嫂临走前,所说后院有条路。"
"可是,这么晚,我们万一在丛林迷路了该如何?"
听闻,他何尝不是不知她会有害怕的一日。毕竟,此处如此漆黑,根本便是看不得前方之路。
一手则是搂得越发紧了些,相其道之:"君歌,这一次换我保护你。"
丛林中没有一丝透进的光线,根本便看不到赫连烨此时此刻的模样。
可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担忧一直在强忍着。
若要他护之,还不知这条命可会报得住。毕竟,他势单力薄根本便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淮王府
"这几日的事,六哥你可是听说了?"
听说?
这件事,早已传遍,根本便是无需听说此事罢了。
无奈地摇头着道之:"不就是宁王遇刺,下落不明罢了。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赫连曜见六哥擦拭着剑柄,从未有过丝毫的着急之意,越发的不知,此时他的心思究竟在想什么。
不由地上前再次寻问道:"他们口口相传宁王之事,可是你所为。"
"我所为?"听得这番话,简直便是无稽之谈。无奈地摇头,自是轻笑之。"我有何理由要杀了宁王?"
"六哥,你先前不是想杀了宁王。就是怕那个秘密所写之人是宁王,杀之,不是以绝后患?"之前,他所做的一切埋伏,不都是为了杀赫连烨。如今,却不想杀之?
对此,他甚是多了几分不解。
毕竟,如今这天下,早已被太后一人独占。想必,这往后定会成了皇甫氏的天下了。
如今的局势,虽一直都在六哥的掌握之中,在边关的赵将军自是打了败仗无颜回国。不过一直都在垂死挣扎,可偏偏,太后暗中派去之人,早已被暗中刺杀。
此次的仗,怕是招架不住。
放入剑鞘后,手中的娟帕自是将其折叠放于一处,无奈长叹地而道来:"九弟,你怎么那么傻。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银两。"
"难道,不是六哥派人前去?"听得此话后,他更是茫然。拧紧着眉宇,口不择言地随意道来着。"那不是六哥,又会是谁。难不成是太后,还是赫连宬。"
"赫连宬定是不敢杀之,他那所有的权利都是在太后手上。想必除了太后,便不会有想要杀之。"何人都知晓,赫连烨一直与赫连宬之间走得极其之近,一旦在他身旁出事,他这个皇位也别想做得安稳。如今皇甫氏与完颜氏自是在朝中平起平坐,若不是有太后在,完颜氏又怎会听之任之。还不是为了赫连烨那条命,才委曲求全了多年。
不过,赫连烨死于不死皆是与自己毫无瓜葛。只要,他不争夺皇位,一切他想要的皆可满足。
一旦,他有野心,定不会轻易放过。
可那秘密,想必自是与他有关。念慈虽不知那个秘密,可赫连烨向来都与宇文将军走得极其之近,他不会不知那个秘密的下落。
一旦此秘密落于他的手中,一切都完了
必须得赶在他的前头,将其得到,再杀之。
如今留得他一命,自是念奴承诺过,她会亲手杀之。不管此话真与否,若要杀之,定会让他死于自己之人手。
不过,他自是没有想到,赫连烨竟然会在安城遇刺。
一旦他真的一死,那么,她就无需留着一命。
不用自己动手,倒也是少了一步挪动棋盘上的棋子。
可偏偏,有人竟然将这罪名扣在自己头上,果然是别有用心。
轻蔑地冷笑之:"安城,如此遇刺之地,自当没有人可怀疑。倒是这幕后之人,还真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
他自知如此,如今倒是比任何人都冷静。
着急地来回走着,皆是欲言又止地一番后,才缓缓道来:"他们敢将罪名无端扣在六哥头上,六哥你怎么还能坐的住。"
"如若我现在就乱,岂不是正中他们的圈套。小不忍则乱大谋。"就算是如此,他自是该从未听过此事。毕竟,此事与他又有何干系。他不会乱了阵脚,让他们有机可乘。"若要杀赫连烨,根本不足以让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动手。他旁边,不还有个我们的人。"
"六哥,那个丫头可一肚子坏水。自从上一次责罚于她,她确实再为六哥做事。可我总觉得,她在偏袒着我们这位十一弟。"那个丫头,可是不简单。自从与她打交道的那日起,她这心眼,倒是比任何都极其的歹毒万分。
偏袒?
他们二人从小便是相识,抹去她的记忆,不正是为了连带赫连烨的记忆一同消失。
从小她便是心善之人,哪怕如今将她驯化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都只不过是在自己的面前伪装罢了。
如今见得她早已背道而驰,已经不在听从自己的命令,可想而知,她倒是有了自己的路可走。
"她如今不过只是一枚废棋罢了,我们还有一枚比她更好的棋子,步步为营着。"
"看来,这枚棋子六哥很是满意。"
"这枚棋子,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之女,如若能长久为我所用,舍弃一枚养在身边七年的棋子,我倒也是欣喜。"
这枚棋子,他早就该舍弃。
从念慈死后,她已经不需要替自己办事。
可偏偏,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曾说要利用赫连烨,如今倒是让他爱上了她,如此一来是有一线的转机。
倒是她如此念善,上一次都不舍得杀之,往后让她杀,定是迟迟不肯下手。
与其如此,还不如就此废弃便是。
日后是生是死,自是与自己毫无瓜葛。
她只不过是利用寻得念慈的一枚棋子,至于复仇一事,他从未有过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