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楠国
高瓦红墙,金碧雀语。
春烟如柳,寂寥落心。
"你说宁王失踪了?"
骤然停下步伐的赵妍雅,双眼中充满了极其疑虑地看向于她,一语质问道。
赵思柔见她如此疑惑,不免用袖子遮掩着嘴角中地笑意,此事都已经传遍于宫外宫中,唯独她却何事都不知,未免也太无知了些。
故作疑虑地问之:"此事,都已经传遍了,妹妹不会不知吧。"
传遍了?
宁王失踪一事,她确实不知,也未曾听过有人提及。
捂着胸口,一时难以稳定着那浮动不安的心。
他,怎么可能会出事。
而赵宇哲已经先行回府,说是宁王要陪宁王妃在安城小住几日。
如若,能早些回来,断然不会出事。
反而是那女人的一己之私,害了宁王。
"那,宁王妃呢?"
"说是与宁王一同失踪,又遇到刺客,想必现在生死未卜。"
得知此事时,她早已入夜伺候着皇上。若不是有人前来通报,皇上自是不会扬长而去。
离开之前,皇上亦是说得要补偿着,可偏偏这都一日,还不曾有任何的动静。
不过,宁王失踪一事,反而是闹得人心惶惶。唯独皇上,反而对此事极其的器重。
据说是派人在寻得宁王,想必已经在安城内寻得他们二人的身影了。
"如此重大的事,皇上就不曾派人前去寻得宁王,还是说,此事是假的?"
"此事,皇上自是派人前去。不过,这件事大哥不知如何抉择,你若是想要知晓一二,皆可去问大哥。毕竟,宁王出事,他也逃脱不了罪责。"这件事,想必爹也极其的头疼。毕竟,大哥是皇上赐给宁王的贴身护卫,自当是护得宁王周全。如今,宁王出事,他又先前回来,这罪责一旦怪罪下来,还不知皇上可会念在赵氏的份上,饶了他一命。
可偏偏宁王一事,还牵连着赵氏。如今爹在关外,这局势也是难以平定。这一二来去,还不知赵氏能撑多久。
赵思柔看向周围,将她拉入湖边,轻声相问道:"你一直在太后身边,怎么连此事都不知?"
将她的手无情地甩开着,双目看向这微微流动的涟漪,不屑地轻笑着:"姐姐以为,在太后哪儿处处能打听消息不成?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太后知晓,我们赵家多管闲事罢了。"
如今赵氏的局面,她又怎会不知。
义父在关外打了败仗,这件事太后自是知晓,却一直隐瞒着皇上,自是连朝中大臣都不知此事。毕竟,赵氏一族是太后所扶持,太后自是不会让此事发生。
如今,宁王出事,她自是知晓这件事定是进了太后的耳中。而她自己之所以不知,皆因,她自己深爱着宁王。如若是太后所为,她不知会如何。
毕竟,太后一心想要杀了宁王,如今倒也是成全。
听之,赵思柔极其不屑地看向与她:"你不过只是父亲的养女,再赵家的地位,你倒是赶上我了。"
若不是有太后的扶持,哪有她的今日。
一月不出半个月,便是与皇宫来往密切,整日便是与太后待在一处。一旦与太后一闲聊,想必前无古人之事都可全部知晓着。
反而是她,如今倒是越发的目中无人。虽不曾展露分毫,可她依然螚察绝处一二,她对自己的态度。
养女?
她是养女,皆是比她这亲生女儿更为有用。
能得到黄色的宠幸,自是不足为奇。
可何人不知,仰仗皇上,还不如仰仗着太后。
所有人都知,皇上不过只是一个傀儡。皇权,皆是在太后的手中。能有幸得到太后的青睐,她自是有命活着。
故作抚顺着耳边残留的鬓发,默然长叹地缓缓开口着:"姐姐毕竟已经宫中的贵人,再怎么说可是皇上最为宠幸的妃子,妹妹怎能与姐姐攀比一二。"
"就怕你到时候爬上皇上的龙床。"如今的她,倒是逐渐展露自己的野心。自始至终,她还未曾如今日这般敢顶嘴。
以往在赵府时,她可是装得极其乖巧。长得倒是美人胚子,可这心中,倒是邪念之气。
"姐姐,这话可倒是过分了些。"
"过分吗?"
瞧她如今紧张地模样,不屑地张开着双手,转动着身子看望着宫中的冰山一角,仰身轻声笑之:"这宫里头,何人不知这当今贵妃与去世的皇后可是姐妹相称,最后还不是贵妃爬上了龙床。就算姐妹二人再怎么和睦,心中自是有膈应。"
她如今有此等本事,她最怕七年前的事,倒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论身份,她自是爬不得皇上的龙床。
赵妍雅的双眸渐渐变得极其的阴翳,意味深长地笑意渐渐地扬起,将其拉着她的手,空灵般地声音徐徐地传入她的耳畔之中:"姐姐,此事还是小心为好。毕竟,贵妃的姑母可是太后。一旦贵妃往后得势,便可是皇后。"
至于七年前的事,她自是不知透。
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成为贵妃被人一世都诟病。
她所爱的,皆是不会变之。
"此事有何小心。倒是你,敢说有这个胆子?"依太后对她的宠爱,难保日后不会爬上皇上的龙床。她最怕,七年前的事再次重现。
害怕的揪着自己的心口,一直在刻意隐忍着,嘴角上扬地笑意皆是强装欢笑罢了。
胆子?
她都全倾相授于宁王一人,又怎会为了荣华富贵,抛所爱之人。
双眸渐渐变得极其的冷意:"我可是非宁王不嫁。"
"非宁王不嫁?我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转身便是离去,侧转着身子皆是语重心长地相告于她。"你虽是赵家的养女,自理说这个身份自是比那个君歌高贵些。可偏偏,她一介奴婢都能爬上宁妃之位,这个本事倒是比你强些。你若是嫁过去,你可甘心当妾?整日,看着她脸色,换做是我,自是不愿被一个奴婢踩在脚底下。"
她若是想嫁宁王,对于赵思柔而言,自是喜乐。
毕竟,宁王是一个有权无实的王爷,虽有完颜氏在其身后撑腰,但这身子还能撑多少年,皆是无人知晓。
不过,她倒也是心疼赵妍雅。毕竟,身为养女,倒也是半个贵族,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奴婢。
还真是可怜罢了。
"我自是不愿。"赵妍雅听得她这番话,倒也是说到自己心坎中了。脚下的步伐皆是紧紧跟随于她,她向来与那个君歌不和,想必定有办法。何况,她自是不知那人的弱点,还有她先前在皇宫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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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有赵思柔相告,想必,她自己还有一些对策对付着。
"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先前她便是与宁王秘密私会,一直以来都不曾抓到把柄。能让王爷娶得为正妃,可想而知定是用了些手段。你若是想得到一男人的心,也只能靠得手段。"
秘密私会?
原来,他们先前便是相识。怪不得那一日,见得她伺候前行时,对宁王的一切都极其的熟悉,原来是他们二人早已
想必是君歌,有意勾引,才会让宁王对她如此放不开。
也不知,她到底给宁王下了什么药,让宁王变得这般。
而又听得她那番话后,拧紧着眉宇,不由地一问着:"何手段?"
赵思柔掀起垂下的杨柳,故作长叹地一道之:"宫中妃子诸多寂寞,皇上自是不会临幸,若是留住皇上,没有一些手段,是留不住的。"
"这龌蹉的手段我才不会用得。既然要得到,自当是堂堂正正。"这些手段,她不会如那人那般,用此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
得到的,便是如同被抛弃的下场。
"此事随你便是,省的浪费唇舌,与你在此处一番争辩。"她所说的这些,自是为了她好。竟然,不如不愿做得此事。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费些口舌。
渐渐地停下脚步,再次地向她警醒着一道:"对了。若是这一次,王爷定当出了事,怕是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出事?
但愿,他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双手紧紧地拽握着衣袖,隐忍着心中的慌乱不安之意,佯装而道之:"宁王福大命大,断然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
她倒是想得极其的天真,人都不见了,何况是二人一同下落不明。
一旦遇到行刺之人,定然是不会留下活口。
不屑地轻声哼笑,一语叮嘱道之:"那妹妹还是去庙里叩拜,祈求着宁王绝不会有事才好。"
赫连烨,他自是不会有事。
如若,是那个女人出事,换得宁王一条命,倒也是死不足惜。
她一直都坚信着,宁王断然不会出事。
只是如今,生死未卜,何人都不知宁王的下落。
如若当真下落不明,那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她还等着他娶自己,以那个秘密作为交换。为何,老天爷非得这般捉弄着自己。
她,自是不不甘心。
看着赵思柔那渐渐离去的身影,身子自是不由自主地直起着,满是不屑之意地转身而离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