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夹着菜放于她的碗中,他一直都在等着她开口,可偏偏,她自始至终都不曾言任何一句。
见她亦是不曾吃得几口,便将她的碗端起,特意用勺将其喂送与嘴边。
见况,君歌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仰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皆是从他的手中接过。
埋头仅仅只是尝了一口后,才缓缓而道之。
"如若我说不公平,又该如何?"
不公?
可他并未觉得此事有何不公。
浅然地笑之:"可我并未觉得有何不公之处。"
君歌则是看了他一眼后,无奈地一道之:"再不用膳,怕是这药都要凉了。"
"你这是在关心于我?"
"我可不想一直待在此处,打扰李嫂他们二人。"
他这个身子,今日所见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反而越发的有精神,根本便不是身子有碍的模样。
不过,他们本就是不速之客,留在此处,自是多番打扰,多有不便罢了。
"可一旦回府,那后院的夫人,岂不是会惹你头疼。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回的便是。"
"那可不行,我还有事"双眸一对视赫连烨时,她也不知,何时竟然会'害怕';他的眼眸。似乎,再深深凝视时,就会被他看穿真相罢了。
"有何事,让你如此着急?"
"行了,我告诉你便是。不然,你定会觉得,我这是在欺骗你。"此时的她根本便不安看向与他的双目有丝毫的对视,方才她还未曾说完,他便可立即将此事察觉。顿时,她自是不知该如何言道。更似,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得说得任何谎言。
一时不知该如何,双眸撇向一处,见一旁的他还未曾喝下的药,故作开口道:"不过,必须将药喝了,我才会相告。"
"你"
话音刚落时,君歌便是见得他直接将药饮下。
一时气恼地不知该如何言道,他却还是一副笑意地看向着她。
"我已经将药喝了,如今可以相告了吧。"
见他得意的模样,无奈地自是撇嘴一道着:"你还真是无赖。"
无赖?
丝毫不在意的他,自是挑着眉宇,却是在一旁偷抹着笑意。
方才是她自己所言,喝下药便将心中之事告知,反正喝与不喝都是迟早之事罢了。
不过瞧她这般气恼地模样,还真是令人一番笑意。
"从你醒来后,一句都不曾提及那一晚追杀一事,为何?"
赫连烨的眉宇骤然紧蹙,听得她这番问之,浅然地笑意微微扬起着:"从我们被人群冲散后,那些黑衣人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可见,他们是有备而来。不过,先前我们出去,不也是被人追杀,还不是侥幸的逃过。"
侥幸?
他所说的这番话,简直便是过于轻巧。
先前若不是在梓桐出现搅乱了这些,怕是因淮王的心性定会当场杀死他。
如今,他们二人有幸逃脱,皆是死里逃生。在湖面上大难不死,比在船上与他们厮打更能活得长久些。
至于,凶手是谁,她自是不会轻易地相告着。
毕竟,他如此不在意此事,知与不知又有何妨。
"不过,在安城所发生的这件事"
"这件事,我已经擅自做主让絮儿回去相传王爷失踪一事。"这件事她虽是擅自做主,皆是在无可奈何之下做之。低头而徐徐道来着。"我知晓,这件事未曾与你相商,可我根本不知你何时醒来。而且,总不能让絮儿一直不知我们是生是死,在客栈等着消息,还不如先行回去。让所有人知晓王爷在安城出事,想必在背后刺杀王爷之人,定会对此事无动于衷,毕竟,宁王生死一事,对于背后之人而言,不得留任何的余地,如今想必定在寻得我们尸体。唯有这样,他们才没有后顾之忧。"
她所做的一切,自当是无错。他自是没有任何责备之言,毕竟,何时醒来他自己都不知,她这番做法倒是不慌不乱。
不过此时,还需一番斟酌才是。
她这番做派自是无碍,可偏偏,最怕此事越闹越大。扰得人心惶惶不安,而在这背后之人何尝不是狂妄着。
可是,没有寻得尸体,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拧紧着眉宇,一番思虑地皆是徐徐道来:"你让絮儿回去,让所有知晓我们出事,这件事如若闹大,皆是对我不利。"
"为何?"
为何不利?
这件事,她是一番思虑后才做出的决定。
就算将他遇难一事相告与众人,又是传入一心想要害死赫连烨之人的耳中,不知此人背后还会如何举措。
是继续追杀,还是将此事撇得干干净净。
毕竟,淮王做事向来容不得沙子,皆是不会放跑任何一人。
"其一,舅舅哪儿定会加派人马前来安城,一旦违背了皇兄的意愿,太后还会更加防备与完颜氏。毕竟,这么多年来,我这个王爷本就是有名无实,就算过得安逸,舅舅又何曾不是相劝,身于皇家就该处处小心。"
此事,他根本便不想人尽皆知。毕竟,一旦闹得心人心惶惶,想必对任何人都没有丝毫的好处。
可不管如何,这件事她已经下令,自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只是,她想要的皆是与自己不同罢了。
处处小心?
在那个皇宫一年,她自是猖狂无礼,从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皆是因这皇宫冷漠无情,根本没有任何人人情味。
他想要过得处处安稳,可偏偏却是有人一心想要杀他。
若是要怪,自当要怪他身为皇家之子的下场。
无奈地随口一道:"那你身上的毒,莫不是也是皇家之人所下。"
正当放下手中的筷子时,赫连烨听得她这番话,骤然停下,又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
嘴角中扬起地一抹笑意,皆是极其地淡然,轻言而道之:"你若是想要找到凶手,没有证据,你根本无法将他如何。"
"王爷这些年,受了这么多的苦,想必一直都在隐忍。"
隐忍?
苦涩地笑意中,却是诸多耐人不解之意。默然长叹道之:"这一次,倒是欣慰,你不曾说得大逆不道的话。"
"被你训斥了多次,早该有自知之明了。"
大逆不道?
她自是敢说,可偏偏,只是不愿与他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争执罢了。
毕竟,与他说得,皆是自己输。
与其如此,宁可不开口,心中如何想之他自是不知罢了。
可她的心中,一直都不曾有自知之明之意,
毕竟,谁能隐忍多年来被欺压,而一直不吭声。就算息事宁人,他这无所事事,简直便是落得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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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身子,的确不宜继承皇位罢了。
反而时他这脾性,倒是不似梓桐那般暴乱。
嘟囔着唇瓣,手中的筷子皆是在碗中随意的捣鼓着。
赫连烨见她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样,将她的手紧紧握着,柔情蜜意地轻声在耳畔道来:"与我过得清闲,比起勾心斗角的权利,你该知晓如何抉择。我可不希望你,为了不必要的事,让嘴角深陷其中。"
"可我只想知晓,是何人想要杀你,往后自当可防范便是。反而是你,被人欺负了,还不肯还手。"
"明哲保身。"
"再这么明哲保身,我看你早已是他人的刀下魂。"
明哲保身。
他人想要他的命,简直便是轻而易举,足足便可要了他的小命。
如今,倒是还敢口口声声说得为了明哲保身。
若不是与他在一处,断然不会被追杀。
如今倒好,她处处想着如何帮他,他却是从不领情。
"快些将饭吃了,毕竟,我们一旦出了这间屋子,想必定会被人发现。"
看着他一次次地将菜夹入自己的碗中,无奈地摇头轻言道之:"如此隐秘之地,他们是不会寻得。"
听之后,默然摇头一道:"方才下楼时,便是远远望去这片湖。那一晚,虽不知我们在何处上岸,若是他们要沿着此湖而来,定能寻得一番。为求自保,我们不得随意走动。"
"我还以为"
"凡事都得留个心眼。"
君歌心中甚是不解他那番话,若是追杀,早该在那一晚便是前来。
可这都过了三日都不曾前来,想必不会如他所说的那般。
他虽不曾胡扯,可终究无理罢了。
抬眸看向这别院,无论如何躲之,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被他如此说得,怕是连此处唯一能藏身之处都要失去,怕是这村落,倒也寻不得一处极好之地。
"那如此说来,我们干脆现在便离开。"
"不急。"赫连烨直接便是阻止着她,摇头而道之。
"在李嫂他们还未回来之前,我们不得离开。"何况,他自己的如今的身子,还不得多番走动。紧蹙着眉宇,隐隐作痛的胸口之处,何曾不是他极力隐忍着。
强装镇定地笑眼而道来:"方才的话,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慢慢吃便是。"
听他这番话,自是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反而越发的被他弄糊涂了。
就此作罢的他,自是不愿在理会。
她可不如他,有如此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