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处,远远凝之,一抹身影站在树下。
眸中依存的目光一直久久凝望着,看着几番轮转的岁月,都如初般茂密。
嫩绿的墨叶,冉冉生起,足以将光线遮掩着。洒落而下的折影,亦是照耀在她的脸上。
伸手便可摘下弯枝而下的叶子,拿捏于指尖,不苟言笑地轻扬哼笑着。
"你必须让赫连烨爱上你。"
"为何?"
"难道,你不想拥又被爱的权利?"
"这个权利,应该在我得手中,而非阁主想让赫连烨爱上,便能爱上。"听之,甚是不屑地轻笑之。"我只是好奇,让赫连烨爱上我,对你有何好处。"
被爱的权利?
她都爱不得他人,却是要被爱?
她已经不知,她该不该爱上,也该不该让他人爱上。
皆因,她已经害怕爱上后的背叛、利用。就算深深的爱着,一旦有一日得知了真相,所有的一切都会破灭。
梓桐不由自主的发出嘲讽一笑:"爱上他,你就能知晓宇文氏所有的秘密。"
"你什么意思?"
"一旦赫连浦想要夺权,只要完颜氏不动,你的淮王就可顺理成章的坐上皇位。如若不成,完颜氏定会将皇位转让他人。"
她何尝不是想让淮王坐上那个位置,杀了赫连宬替姐姐报仇。
可她自是想亲手解决,可偏偏她终究不能如此冲动。
她的冲动,已经害死了姐姐,断然不能再让淮王的计划功亏一篑。
抬眸微微看向着梓桐,心中甚是有着困惑,不安道:"你不是帮着赫连宬,怎么又"
"你以为,帮与不帮,赫连宬都能挽回大局不成。"嘴角上微微上扬地弧度,亦是不屑轻笑着。这只不过是她计划着的一部分罢了,毕竟如何走着这步棋子,皆看赫连宬。"只要太后一日不将皇权交于赫连宬,他就一日得不到帝王拥有的一切。"
"你想怎么样?"
"让赫连浦当上帝位,这不是你一心所愿之事?"
"可是"
"你想护着赫连烨,就该让他爱上你。这样,他才能躲过一劫。"只要赫连烨不动,一切她想要的都会有之。只是,而非此刻罢了。"你要想想,赫连浦一心想要杀了他,你以为,当上帝位的他,可还会放过赫连烨。"
放过赫连烨?
依淮王的心性,又怎会放过赫连烨。恐怕,就连赫连宬断然会死于他的手中。他杀了姐姐,一直都是淮王心中的痛。
看着手中的这片叶子,缓缓地将从指尖缓缓掉落。
眸中变得极其的冷冽,所看之物皆是冷漠。
"王妃,王爷回府了。"
赫连烨?
君歌转动着双眸,算算这个时辰,他倒是来得准时。
这个时辰,皆是起来,由不得让人多躺会儿。
挑着眉宇,甚是无奈地长叹,皆是问着瑶儿:"每一次王爷前去皇宫,都是这个时辰回来?"
"是。"
如此看来,赫连烨倒是有一定的时辰会回府。
这一早便是前来,倒是不知往日何时去皇宫。
可这一次,他前去皇宫所为何事?
"前去看看吧。"
让赫连烨爱上自己,这件事她一直都牢记于心。
可是,又该让他如何爱之,又该如何
她亲自前去相迎,皆是为梓桐的那番话。如今这一路走之,她却越是毫无有耐心的走着。
渐渐地亦只是在怀疑着自己,此事该不该去做之。
脚下的步伐,亦是变得极其缓慢。
正想转身时,便是瞧见前来请安的三人。
"给王妃请安。"
安华向叶姣俪对视了一番,意味深长地笑意着实偷偷抿然笑着。
故作上前,微欠着身子一道:"王妃,如此着急的想去何处?"
何处?
这番话,不该是由她来问得。
这言语之间,反而倒是要特意告知,自己前去之处是何地。
君歌下意识地看向一人,昨日之事她还记着。
如若不出意外,她此时此刻就该防着她们三人。倒是不知,还有一人可是与她同伙?
极其可笑,亦是无奈地摇着头,对于她所说的那番话,着实不解道:"去何处,也要向你通报不成?"
"那道不是。"安华听到王妃这番说辞,心中甚是没底。紧紧相握的手,亦是佯装着极其镇定,再次道之。"只是,王妃入府一月,都未曾好好的与王妃坐下一同,今日倒是难得。"
"倒是不必如此麻烦。"
难得?
这番话,她亦是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口。
她向来不与她们有任何的交集,更何况知晓她们二人倒是要联合对付着自己时,更加是不可能与她们有丝毫的靠近。
如今她们倒是先找上门来,倒是不知有何惊喜在等着自己。
可偏偏,她此时就是不愿与她们几个有过多的交集,正想离去时,不知他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前。
见况,晓月立即便是上前轻声叮咛道:"小少爷,这个可不是随便能碰的。"
叶姣俪见彦儿如此乖巧,嘴角又何尝不是微微上扬着:"看来,彦儿喜欢王妃的身上玉佩。"
"你儿子的喜欢,本王妃就给之不成?"
一时心烦意乱的她,根本不愿与她们有任何多过多之言,之间便是将她的儿子轻推而开,冷意道之:"走开。"
"娘‐‐"
倏然,甚是一愣地君歌,见彦儿摔倒在地,着实倒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着她们母子二人。
见况,叶姣俪着急的便是将彦儿紧紧抱入怀中,轻声地在耳畔安抚着。
甚是心疼地责备道:"王妃,彦儿不是就想看看那个玉佩,又何必如此心狠推搡一个孩子。"
推搡?
她只不过是轻轻推了一下,并非如此用力。
双眸看向着周围之人,心中自言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甚是可笑地问道:"是本王妃推的?"
"所有人都看到了,还有假不成?幸好彦儿被王妃推到在地,倘若推入了湖中,怕是王妃便要扣上谋杀之罪。"
叶姣俪见他狠狠摔倒的那一刻着实心疼了,毕竟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便不曾让彦儿受诸多的伤。
可这一次,虽是一点点伤,但比往日被这个女人欺负的要好些。
"这么多人,难道连个下水都不会?"弯着腰的她,缓缓起身,看向眼前这片湖,意味深长地笑道。"再怎么说,本王妃还未将你儿子推入湖中,你倒是很期待。"
期待?
她不知,这个女人所说何意。
亦不知为何,听得这番话,心中甚是莫名地不安着,生怕出任何意外,会害了彦儿的性命。
毕竟,彦儿是她唯一的骨血,这一次利用如若成功,往日便不会再发生此等让他受伤一事。
茫然的双眸,倒是有些若失惶恐地看向安华,却见她只是在静观其变罢了。
自然而然,她自当若无其事。
"王妃这是何意?"
话音刚落,便是见她直接强行将彦儿从她怀中夺走。
那一刻,不由地想起往后亦会是如此,心中甚是不安,亦听到彦儿的哭声,一直在耳畔呼唤着,可她此时不能阻止,一旦阻止,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
故作恳求地哀嚎道:"王妃,请息怒啊。"
跑来的安华,将跪于地上的叶姣俪扶起,在耳畔轻声呢喃着。
听之,直接便是跪于她的身后,痛彻心扉地揪着身前的衣裳,哽咽道之:"王妃,彦儿还小,只是想要王妃的玉佩借来看看,并无恶意。王妃为何要如此相待。"
君歌看向她自己手中抓着的孩子,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却反被自己的娘亲利用,简直便是可怜至极。
身子缓缓地蹲下,轻柔地抚平着方才抓着他衣裳的褶皱,极其温和的声音,徐徐道来:"彦儿,是不是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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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爹一直忙于事,都不曾看彦儿。彦儿很想见见爹爹。"
"彦儿,可是我推的你,还是有人故意让我们的彦儿摔倒在地。想必摔得可疼了是不是?"摸着他的脑袋,轻声在他身前道来,不曾让任何人知晓她对他说了何事。"如实说来,便让你见爹爹。"
"可是,娘也说了,让彦儿接近王妃,在面前摔一下,爹爹就出现了。"
倏然慌乱的叶姣俪,直接便是起身,将彦儿拉入怀中心虚地一道:"王妃,你可是对彦儿下了蛊毒,竟然能让彦儿说得此事。"
她虽是让彦儿如此做,皆是为了骗他,只要在王妃面前摔倒,王爷就会出现。
如今,在这个女人的逼问下,倒是让彦儿说出了真相。
懊恼的她,亦是不敢多言。毕竟,王爷就在身后看着这一幕幕发生的事。
她又怎敢,再胡乱生得事端。
君歌瞧她害怕的模样,再一次摸着彦儿的头,眼眸中多了几分温柔似水之意:"好彦儿,你的爹爹就在那儿,你的娘亲没有骗你。"
"爹爹‐‐"
"彦儿‐‐"
叶姣俪正想去追时,反被她狠狠地握着手腕,无力挣脱的她,从此人的眼眸中看到了杀戮。
"叶姣俪,我今日忍你所做的一切,但你也别想用你儿子对我下狠手。"将她的手稍示的抬起,无情地送手,宛若丢的玩物一般,风轻云淡道之。"若不是见王爷前来,本王妃一松手,彦儿此时想必落入湖中。你若是一直想用彦儿的命对我下手,本王妃敢担保,你的儿子怕是要与你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