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颓丧的身子,一袭黑衣,依然还能看得出血迹斑驳的伤痕。
从屋内看向窗外,一缕晕染而开的日出的晕光渐渐地铺在上方。
这个时辰,如若她在不回去,这身上的伤定会被发觉。
轻缓的步伐,缓慢地靠近赫连烨,见他依然熟睡在床榻,心中甚是多了几分安然。
双眸一瞥,随手便是取下他的衣裳披于身,轻手轻脚得将门关上的那一刻,双手紧紧抓着所披之衣服,眸中多了几分恨意。
"王妃,你这是从何处受的伤?"
一直在外候着她,一有动静晓月便会清醒。这一宿,都未曾见得王妃的身影,甚是不安地张望。却又不得让所有人知晓,王妃并不在屋内。
可一见王妃回来,脱下外裳时,便是见得满身伤口。
一手我这晓月的手腕,摇头而道:"别惊动任何人。"
此时此刻,她必须将身上的衣裳褪下,亦是毁之。
她不信,在这王府中,后院的那些女人定会耍花样。
"你些许让瑶儿,将今日的月银发放给他们。说本王妃身子不适便是。"一进屋内,便将账目交于她的手中,郑重的叮嘱道。"对了,王爷若是问起,便是如此说道。"
"王妃大可放心,晓月会瞒过任何人。"
"你赶快,给我换身干净的衣服。"
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身狼狈的身子,似笑非笑地扬起着嘴角。
见得晓月拿出干净的衣裳,正想起身时,她便前来相扶。
这身上的伤,一遍遍落入时,只是在那一刻便是觉得疼楚。随后,她已经习惯,便不会有一丝的疼楚在身上。
这一鞭鞭下去,她终究未曾想过活着出来。
背叛之人的下场,这便是满是刀片,一鞭子下去定会与肌肤深深地融合在这其中。
生疼的令你就算隐忍,也会大声喊着。
若非淮王手下留情,她又怎会活着出来。如若不活着,又怎会替他卖命。
"王妃昨晚可是见了何人,才会受得此伤。"
君歌瞥了一眼身后的伤口,冷漠地一笑之:"见了淮王,顶撞了几句,便受罚了。"
顶撞?
这未免倒也太过心狠了些,倘若皇后还在世,见到王妃如此受苦,想必定会找淮王问个明白。
"就算是顶撞,也不该受如此重的罚。淮王,怎么就不看在皇后的面前子上"
"我与淮王之间的事,你必须守口如瓶。"如今,她不愿再提及关于淮王的任何事。他否绝了自己所有的身份,亦是讲记忆抹去,这种种的一切看似为了姐姐,为了宇文氏。可终究是为了自己。"七年活在淮王府,这条命的生死早已在他人的手中,根本便是逃不了。"
冷漠地将衣裳穿上,默默地走入床榻中,身子缓缓躺下侧转着。
见况,晓月放下两侧的帘子,便不作任何的打扰。
一宿未归,此时,王妃定是身心俱疲。
默默退下的她,皆是一刻也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缓缓睁开双眸的她,此时的她,冷静的越发不似她自己。
她托着身上惨痛的伤口从淮王府出来,那一刻,她才知此时自己的模样如同丧家之犬有何区别。
可偏偏,她却是见了一直还未相见之人。
一人走在小巷中,身子倏然变得极其的轻落,被一人紧紧地搂于怀中。
虚弱的身子,无法支撑着她有任何推搡他的力气。唇瓣亦是苍白,若不是他所搀扶着,想必她再这么走下去,定会倒下。
微微抬眸看向此人,一见是他,心中甚是放宽了不少。
浅然一笑,虚弱的声音变得极其之小:"我们之间,是不是许久不曾见过。"
许久?
梓桐亦只是浅然一笑而过,直接将她的身子横抱于怀中。
这一路,他们二人都未曾开口言道一二。
皆知她身上的伤痛,着实令她难以承受得住。如若他不加紧步伐,想必这身上的伤,令她生疼的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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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此时一句疼楚都不曾发出,过于隐忍,亦只会隐咬着唇瓣罢了。
在他怀中极其安分的躺着,听着杂嘈的声音渐渐传入耳畔。更多的那便只有女子娇嗔的声音。
不必睁开双目,她都可知晓这是何地。
唯一能在璃楠国让他栖息之地,也只有红艳楼。
极其轻柔的将她身子放入床榻,看着她那后背如此触目惊心,简直令人心疼。
"丫头,你这伤可是伤的不轻。"
"怎么,阁主如今还会关心我的伤势。那为何,在我要处决时,你又在何处。"那时,在濒临绝望时,她一直心念之人便是他。总是想着,有一日他会来此处探望。
每一次所遇何事,他都会不经意间的出现。如今,越是希望,便越是失望至极。
毕竟,他在赫连宬面前,是如何为他出谋划策,赫连宬何事都听之。
哪怕他再费些口舌,想必定能
"因此事,见面便要与本阁主如此恼怒的说话。"那时,他早已清楚局势,自然是不得与她相见。如若,他在赫连宬面前求情,依他那多疑的性格,又怎回对自己没有片刻的怀疑。
与其如此,他自能干等。
幸亏,赫连烨的出现,着实令他放宽了不少。
指尖轻轻触碰她的伤口,并未打算立即上药的用意。毕竟,她还有些力气与自己一番争执。
轻扬地一笑之:"我看你,在赫连浦那儿受了气,将气全都撒在本阁主这儿。是不是,因本阁主不会如赫连浦那般,一旦背叛便是受罚、未曾按照他的命令做事,定会责罚于你。是不是?"
"是与不是,不都是你一人说了算。"他说得这些,自是说到她自己心坎去了。
毕竟,在淮王眼里自己便是一个背叛之人。在未杀得赫连烨那时,自己早已中背叛了淮王。
双眸渐渐垂下,亦是沉思时,身上的衣裳不由地滑落,正想去阻止时,发觉自己已经毫无任何的力气可去为阻拦。
有气无力地轻声道来:"你干什么?"
"若是不上药,你这伤口一旦难以愈合,怕是会被赫连烨发觉。"
"他都没有胆子与我对视,又怎会察觉一二。"
自始至终,赫连烨都未曾想要接近自己的意图,又怎会察觉自己身子不适之处究竟在何处罢了。
梓桐见她如此又信心,挑着眉宇,亦是当默许她这番话。手中药膏,轻缓地在伤口处,轻轻地上之。
"今晚,为何出来?"
"心中有一事不明,便想找你。可谁想,淮王竟会在宁王府周围派人监视。"其实,从她一出府便是想来寻他,就连从淮王府来时,心心念念的亦只有他一人。
毕竟,她身上的伤口不得被任何人发现。而他又会医术,手上的药膏定能缓上疼楚。如此一来,心中更是想得极其清楚,此时此刻她究竟所要是什么。
今晚他本想前去寻她,谁知有人来保,说是她被淮王府的人抓走。便一直都淮王府周围逗留,直至见到她的那一刻,便是跟踪在她身后,走到巷口时才得以现身。
她说她是为了寻自己,那一刻,他却是不由地偷笑着。
故作凝声问之:"为何寻我?"
"还不是"若不是因赵妍雅之事,兴许,此时的她又怎会受得如此重的伤。"今日,若不是从赫连烨的口中得知,赵妍雅竟敢冒充我的身份,想要进这宁王府。"
"你又不爱赫连烨,让她进来,又何妨。"听她一提及赵妍雅,倒是一肚子的怒火。明明,她根本不在乎,又何来伤了自己。
"她虽是赵氏的义女,之间无论她嫁与不嫁皆是与我无关。可今日一事,倒是不得让她得逞。想要父亲秘密作为交换,简直便是痴人说梦。"
不过,她依稀想要知晓,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如此大费周折,要及了全家人的性命,皆是为了不得让那个秘密重见天日。
君歌感觉身后的手渐渐地停下,并无任何的举止,便即刻将滑落的衣裳穿之。
她虽无法转身,亦无法知晓他如今的神色,可他一直以来平静的太过不寻常了些。
"你对此事,为何如此镇定?可是你安排的?"
"这么做,对我有何好处。"她问得此话,甚是无知了。无奈地摇头道。"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何人所为。"
"倘若真是你,我就"
"利用这件事,对于我而言,根本毫无可用之处。"此事,他确实可担保与自己毫无瓜葛。至于此事究竟会变得如此,他亦是不知。似乎,这一次也有了他不得解之处。"倘若真有,我自是如实相告与你。"
"你这人言而无信,我又怎会信之。"他这个人虽看不透,但是如何将事情扭曲,唯有他一人方可做得出来。
身子缓缓地转身面对于他,而他亦是将双手放于自己的双肩,这番言语中,虽有一丝的警告,倒是毫无丝毫的戾气。
"那本阁主警告你,你若是对赫连烨动了情"
"你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爱上赫连烨。"自始至终,她都未曾对赫连烨动过心,又怎会轻而易举的对他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