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声声雨飘落,花凋不解情苦。
丝雨如愁,花零如凋。
窗外飘落的雨,淅淅沥沥的落下。
透过廊上垂挂的灯笼,才可看得清楚窗外的雨。
站在窗边,春风吹拂过她的脸庞。
看似静如止水的双眸,渐渐靠近,宛若一把锋利的刀刃。
脑海中,一直浮现的都是赫连烨的那一抹温情的笑意,就连她自己也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起嘴角。
可偏偏,这笑意却不是对她一人。
为何是君歌,为何是一介奴婢。她的出身,根本便配不上宁王。
就连她自己,也比不过一个奴婢。
紧握的一手,将其打开。掌心的这枚玉佩,是多少人的回忆,亦是七年前最为深刻的记忆。
伸手,指尖垂落着玉佩,一直摇晃着
"王爷宁愿娶君歌为王妃,也不愿再娶任何人?"
"本王的王妃只有一人,莫非相当宁王府中第二位王妃。怕是没有这规矩。"
赵妍雅见他所泡的茶,据说,宁王所泡的茶,除了与宁王亲近之人,并不会饮尝到宁王的茶艺。
她一直渴求能饮尝到他的茶,如此相近的距离,却是如此的遥远。
"于情于理,妍雅是不该强求,也绝非想争执王妃之位。皆因,初见宁王时,便已是钦慕王爷。"
王妃之位,自是她所要的。
自然,她是不会成为那娥皇女英
倾慕?
哪怕诸多人钦慕,人海茫茫中,唯有一人才是他最为倾爱之人。
但此人,绝对不会是赵妍雅。
"本王向来不是多情之人,既然娶了王妃,就不会另娶她人。"
娶?
听到这个字眼,她却是如此的恨。
这个位置,他这个人,一直都是她心中所愿。不偏不倚,反而让一个奴婢钻了空子。
那日在南启,便是见他们二人有说有笑。
怀疑他们二人有不得寻常的关系,果然那日在太后面前所言皆为属实。
此女,定然不简单。
能勾引皇上、亦能勾引瑞王。
若不是见到,她私下见瑞王,他们二人在丛林间相互推搡之举,倘若让宁王见着了,想必不会娶如此肮脏之人。
长舒一气,缓和着心中极其不得平静的心,缓缓开口道:"她不过是蛮荒的王子所看中之人,王爷与她相识,不该为了护着她,就该娶一个不爱之人。"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咪咪阅读,iiread安装最新版。】
不爱之人?
这宁王府中的妾室,又何尝不是他不爱之人。
那些,不过只是他的无可奈何。
可偏偏,他能将王妃之位留得七年。如今得有人坐上王妃之位,皆因他的心不在尘封。
其实,就连他自己亦不知,何时对君歌动了感情。
而这情,倒也只是在不经意间,越想帮她,便越想靠近着。
兴许,在某一时刻,他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
心中何尝不是偷摸着一笑,冷淡的嘴角,亦是缓缓上扬,漠然置之:"本王自然是爱君歌,没有人能撼动她在本王心中的位置。"
心中的位置?
她的这个位置,果然之高,毫无人撼动。
可偏偏,一直以来,宁王却是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若有一线希望,她终究不会放弃。
双手紧紧相握着茶杯,佯装成若无其事地怅然一道:"可王爷想娶之人,不正是宇文。如若她还在世,王爷可会遵循宇文氏之人的承诺。"
"这些事,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件事,她根本便是不知。除了告知君歌以外,便是宇文氏的人知晓。
撇然笑道:"我与王爷相识,又钦慕王爷,看来皆是小时候的缘分。"
听得她这番话,自是不由地疑惑着。
轻扬笑之:"本王与不过是三年前相遇,怎就是小时候的缘分。"
"当初妍雅落入此湖中,是王爷所救。"
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听到她这番话,却是停留在半空。
眉宇间骤然紧蹙,拧紧的双眸,亦是佯装着若无其事。缓缓地将手放下,半信半疑的道来:"倘若你真是,当初七年前的事,你应该记得极其清楚才是。"
当初宇文落入水中,是他路径此处相救。
那时慌乱的她,却是在自己的怀中不停的抖擞着。
可此事过去七年,赵妍雅将此事相告。倘若她真是宇文,那她此时此刻所处之地,又该如何解释。
的确,她应该记得。
无论她如何说,皆是没有会信之。
身子缓缓倾向而前,环顾着周围,极其谨慎地轻声道之:"是,赵氏所救。皆因,只有我知晓,关于那秘密的下落。"
"你这个秘密,应该对他人说,而不是本王才是。"
关于让灭族宇文氏的罪魁祸首的那个秘密,终究是害人不浅。
何况,此秘密无非只是百姓一直相传落入太后的耳朵。
原本足以将七年前的事平息,可偏偏终究还有在流传此事。皆因不知,究竟是何人在背后相传言论此事。
唯一知晓秘密的之人,已故。
唯一想要秘密之人,却用极了歹毒的手段。
而这秘密,他根本无心想要知晓。关于何人,倒也猜得一二。如若不是关于皇上,想必太后不会如此的着急想要寻得宇文氏藏匿的秘密。
"妍雅喜欢之人是王爷,又怎会将父亲的秘密告知任何人。"这件事,她已经想得极其清楚。眼眸中充满着坚定,心中却一直在恳切他的应允。"关于当初的秘密,父亲并未如实相告,皆是因一物有关。如若能知晓是何物,想必定能找到关于先皇的秘密。"
"想必,告知本王此事,除了以嫁娶来交换这个秘密,怕是要让失望了。"
他在没有确信她是真是假之前,断然不会轻易相信。
毕竟,在这世上何人都可冒充宇文。
可是,她又怎知,落水一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饮茶来掩饰他的所有令人可看穿的一切。
温柔的目光渐然地扬起,嘴角亦是极其的漠然,挑着眉宇,徐徐道来:"关于那个秘密,本王根本就不想知晓。如若非得嫁于本王不可,怕是爱错了人。"
"王爷答应过父亲,要护我一辈子,难道王爷要不做数?"
赵妍雅自知他不信,便是将一直放于身边的玉佩摊开于掌心之中。
'瑾';。
这是他看得极其清楚之字,断然不会看错。
身子渐渐地松懈,一想起七年前的过往,便不由地垂眸道之:"七年前,宇文早已离世。而你又认赵氏为义父,你该知晓,太后知晓你的身份会如何。"
知晓宇文氏的余孽还在世,定会杀之,不留后患。
可是,只要交出那道遗旨,赫连烨便能活命。
若不是偷听,她也不会知晓,这些年来,太后一直往宁王府中送药。而这药,皆是慢性之毒。
就连太后亦不知,为何他还能活得如此之久。
想要不被人察觉,皆可是以病逝为由,此事皆是与太后毫无瓜葛。
若不是听得此事,她断然不会如此做,亦不会如此恳求他娶之。
皆是她自己太爱他。
只要彻彻底底毁了,他才能保全性命,往日便可高枕无忧。
此时,她不知他身上的毒有多深,只要在太后面前求情,兴许定会给之解药。
双目中坚定地看向着他,亦是多了几分恳切,苦苦哀求之:"只要我交出此物,太后就不会为难王爷。"
为难?
何曾几时,太后不曾为难于他。
可就算为难,他大不了隐居世外,这样一来,难道还不足以消除太后的顾虑不成。
看向茶中暗淡无光的茶色,今日的茶,便如此时的心境,苦涩至极。
无心饮茶的他,亦是语重心长的相劝之:"本王皆信,宇文将军的儿女,断然不会因情,而就此背叛家族。"
"你有宇文氏的玉佩不假,宁愿本王信你是瑾儿,本王已经娶了她人为王妃,你就该私心。本王,亦会护着你。倘若,你真要将秘密公众于世,本王自是不会阻拦于你。怕是,你会有杀生之祸。"
他句句所言的这番话,可是在关心着自己?
有一线生机的她,迫切的问之:"那王爷可否与我一同前去宇文府?"
无论她费劲口舌,终究无法挽回他的心意。
在他的眼里,满眼都是君歌的身影。
她真怕,自己的那番话会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她的确想要以秘密作为交换,皆因,她听之此事事关宁王与淮王。
那道遗旨,就连太后亦不知是何人。倘若是宁王,依太后的心性,定会杀之。
除非,毁了那个秘密。
七年来,这民间何曾不是流传着宇文氏灭族的流言蜚语。
太后一心想要以除后患,不曾想,秘密终究会浮出水面。
尽管此时还未有人发觉,这个秘密兴许是能抓住他人的一次机会。
如若被毁,太后就不会对他心存芥蒂。每日所送入宁王府的药,断然会终止。
可是,他却不能知晓这个秘密。
宇文府,她定会去。如若去,那也是与他一同前去。
不管他可否要撇清一切,为了证实她的身份,必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