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旁的帕子,极其轻柔地擦去着她嘴角之物。
至于彦儿一事,他不想再过多的听及关于任何一事。
"舅舅那儿你大可放心,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为难?
今早一事,他不正好为难了她不是。
对于完颜冉的那番话,她自是不放在心上。在真相还未揭露之时,她自当忍受那些抨击之言。
七年,不过只是物是人非
夺过他手中的帕子,低头亦是把玩着,自是漠然长叹道:"我自当知晓,门当户对对一个家族而言是多么重要。"
见她,一直还在忧虑此事,自始至终都未曾放下的她,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开口言道。
无心于一事的他,无奈地长叹道之:"倘若真是门当户对,太后自会心疑。"
"看来只有奴婢,才能为王爷化解不必要的麻烦。"
他所言的疑心,无非只是保全性命。若是娶了赵妍雅,想必太后定会有所牵制。
如今,娶了一个奴婢,不过只是众人口中嘲取之言。
堂堂宁王,竟然娶了一个奴婢为王妃,自当是启齿之辱。
"你这个麻烦,本王甚是欢喜。"
听之君歌的脸色骤然一变,暗中蔑视地轻扬一笑:"王爷可别取笑奴婢了。"
见她一笑而过,那一瞬间,他亦是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笑意渐渐淡去。
自始至终,他一直未曾在今日之事上对她有何指责之言。
看向眼前的饭菜,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正坐于她的眼前,拧紧着眉宇极其轻柔的声音,徐徐道之:"今日之事,可有错?"
"怎么就扯到此事上了。"他根本不在意此事,可偏偏却又一番提及。还真不知,他究竟如何想的。
"本王看你根本不知错。"见她,从进来的时,一直未曾提及事关今早一事。若非他亲口提及,想必她早就将此事抛于脑后。拿过她手中把玩的帕子,徐徐道来之。"此事本王不会怪你。如今,你身为王妃,言行举止定不能让人抓了把柄。"
把柄?
自始至终,能抓住她把柄的秘密,早已经消失。
那块险先让她暴露身份的玉佩,早已将此物放在一人的身上。这样,路上倒也有个念想,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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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收敛锋芒。"
无论她怎么收敛么锋芒,终究只是徒劳。
若想变得如姐姐那般心性,她,做不到。
她想要的,终究没有一人会给。她不想的,终究会有人塞入她的怀中。
眼睫微微上扬而看向于她,唇角未曾遮掩的笑意,将其轻扬而道之:"可本王亦是知晓,你终究不会收敛。无论你在我面前承诺再多,你的心性终究无法改之。"
无法改之?
原来,他心中亦是知晓自己的心性。
极其谨慎的相言道:"王爷知晓便好,臣妾"
倏然,一时茫然的双目,看向赫连烨一手捂着自己的耳畔,指尖亦是放与唇间。
"如若你能做到不听,不语,兴许,这会是另一个你。"
另一个我?
她要为他改变?
她,做不到。
不屑地轻扬笑之;"王爷可是觉得君歌顽劣,不合时宜当这王妃,所以才说教一番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可会在乎?"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
不听、不言。
无非只是,做得何事她都能沉着相对他人。
今日之事,她做得确实难以信服,是以王妃的身份。
哪怕她对王妃的身份自是不在乎,就算如此,在这一年里,她还是宁王妃。
她若是不想承认,都是难以逃脱任何人知晓她身份的所有言论。
"自当是不在乎。"
听她如此不假思索的到处这番话,就该知晓,这件事对于她而言终究未曾放在心上。
如若她当真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她断然不会道出这些毫不在意的事。
默许点头着,强颜欢笑地笑之:"既然如此,你必须听本王的。"
听着甚是烦闷了她,亦只能勉强应允着:"我听便是了。"
默然长叹的他,将桌上的饭菜一一收入篮中。
眼角中又何曾不是偷瞄着看向与她,不由自主微微上扬地唇角,轻声咳嗽着:"今晚,本王倒是没什么胃口。"
"臣妾叫人前来将这些都撤了。"
一直未曾挪动身子的他,见她如此着急的起身,下意识地便是拉住她的身子。
"本王,倒是想让王妃亲自烧下厨为本王准备膳食。"
微然抬起着头的他,却是见她那双疑惑不解的双目看向着着自己时,不紧不慢地向其言道之:"方才你都说,要听本王的,可是忘记了?"
"这个时辰,怕也是晚了些吧。"让她下厨,也不知他是如何想地。若是往后都是如此,不知可会被他逼疯。
负气别过头的她,心中甚是懊恼,为何今日要前来亲自为他送膳食。如若不曾前来,想必断然不会有诸多烦心事。
此时此刻,她早已无心与任何事。
倏然,身子渐渐地被他拉起,强行便是向门外走去。
不解的她,即可便是牵制他,疑问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带你出府。"握着她的手腕正想跨过门槛时,反而她一直站在原地,丝毫都未曾有过挪动着身子。
"跟本王一同出府,你怕什么?"
"只是,还未适应,与王妃的身份与王爷一同出去。"
入府一月,他们二人还未一同出现。
先前,在皇宫之时,他们二人何尝不是一直在避嫌。生怕,背后有心之人议论纷纷罢了。
其实,君歌不愿与他一同出现。
心中何曾不是一直在抵触,可越是如此,越是不想面对于他。
"往日,本王多带你出府,你就适应了。"
"为何不是每日,而是往日?"
他口口声声说是带府出去,可是这言词中却是往日二字。
"本王让王妃核对账目之事,王妃倒是从未放在心上。既然王妃如此不上心,从明日起,本王便会命令他们不准王妃出府。王妃何时将府内的大小事宜掌握,本王倒是可免去这些。"
一时,他险先便是忘却了此事。
府内的账册,想来今日她定是一眼未曾看之。就算看,那也只是匆匆一眼罢了。
倘若一直纵容她,还不知往日她会变得如何嚣张';。
何况,他允诺过舅舅,定会让她遇事沉着,断然不会再如今日这般嚣张跋扈。
她人跋扈也就算了,她堂堂一个王妃,自当收敛,遇事亦该冷静,而非一起针锋相对。
哪怕他自己不在乎此事,纵使每一次都可庇护,终究只是一时罢了。
账目?
房中倒是堆满了那些令人头疼的账目。
与其如此,她宁愿在房中,亦不愿一同出府。
将他的手缓缓放开,强颜欢笑的道之:"王爷,臣妾一时想起,还有些账目还未核对,今晚,便不陪王爷出府。"
柔情似水的双目看向于她,步步紧逼于她,轻声相言道:"今晚如此难得,你就陪本王一同,可好?"
"可是"
"你觉得,此时此刻你还有别的选择?"
回头的那一刻,赫连烨于她之间的距离却是如此之近,不敢多看一眼的他,下意识地避开着。
见之,君歌向来都是对他这一举动着实的奇怪。
一把将他的身子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疑惑的质问道:"王爷为何不敢看臣妾的眼睛?"
双目一直别过,诚恳的笑意渐渐扬起。
"王妃的眼睛生得如此之美,本王,不敢多看一眼。"
不敢多看?
她自己的这双眸,有如此令人可怕之处,让他竟然不敢多看一眼?
撇嘴亦是无奈的长叹一气:"不近女色的宁王,又怎会看任何女子的眼睛。"
凝思的赫连烨,极其为难的相言道:"你在说本王胆小?"
他并非是胆小,皆因,他向来是不接近女色,自然是对这些自是抵触。
一时无法言词的她,被迫无奈的道之:"时辰不早了,还是尽早出府吧。"
时辰不早?
每一次都想逃避的她,向来都是这句话,便再无任何之言。
无论她如何想要托辞,终究无法避免她所想要的一切。
迎风而来的凉意,春日的风确实令人有些难以琢磨。
紧紧跟上她的步伐,在其身后,附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地道来:"春日的风会冷些,本王不会让你多番逗留。"
逗留?
从答应与他一同出府的那一刻,便是早已后悔。
自始至终,她的内心终究还是不愿。
双眸渐渐的抬起,见得眼前步步走来的叶夫人,双手便是不由自主的挽上她的胳膊,扬颜而起的笑意亦是久久荡漾在嘴边。
"臣妾的身子经得起冷意,倒是王爷,别到时候病倒了,省的让臣妾照顾。"
赫连烨听得她的声音越发的小,却又是一番警告之意。
亦是故作拦着她的腰肢,扬言道来:"你若是不愿照顾,想必除了王妃,并无他人可近身本王。"
他们二人的身影掠过一人,还未请安的叶夫人,见他们二人还如此说说笑笑。
今早都在传言他们二人不和,王爷还被气着出来。
这转眼,二人倒是和好如初,王妃的手段倒是过于高了些。